第410章 身上没有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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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客厅里的场景非常奇妙，电视里播放着莫名其妙的惊悚画面，电视前坐着学一身血衣的变态怪人，但凡徐胜半夜起来上个厕所，少不了要爆一次血管。
周卓揭开电视机上面的盖布，房间里的异常现象果然就消失了，在雪花片闪烁了一阵后，画面恢复，再次播放起了循环的节目。
只是这次，播放的节目发生了一些变化。
还是水色希望小学的周年庆表演，但背景变得格外阴沉，只是改了点配色元素，影片风格瞬间变成了纪录片形式的恐怖电影。
而且这次，播放的不是剪辑后的成品视频，而是原片，三年二班的集体表演节目《鸿雁》。
本来舞台的布置非常喜庆，红色的大幕，蓝色的背景，还有漂浮着的朵朵**，穿着鸿雁服装的孩子在舞台上来回奔跑，看起来十分喜庆。
但在黑白色调的影响下，整个画面看起来就像是一场无声的悲惨哑剧，电视两边的喇叭里播放着嘈杂的沙沙声。
周卓默默地看着无声的表演，到底是小学生自导自演的剧场，内容很简单，就是一群鸿雁飞来飞去，由幕后工作人员更换纸板背景，在不同的场景停留。
中途他们会遭遇困难，被大雨阻隔，彼此分散，但不畏艰难险阻的精神让他们重新团聚，并找回了所有丢失的同伴。
这是原本的剧情，周卓这些天差不多看了快30天，已经烂熟于胸了。
然而这个版本的原片却有所不同，但二班学生鸿雁群体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而分离时，意外发生了。
舞台上发生了争执，一部分鸿雁会通过暴雨，一部分在被留在舞台上，然而有一个学生并不想被留下，越过暴雨的背景板想要回到舞台幕布后面，结果被推了出来。
几次推搡后，那个学生直接往地上一坐，哭了。
值得注意的是，这人就是刚才周卓在雪花里看到的那个西瓜头小学生。
“真尴尬啊。”周卓脑补了一下那个场景，“下面这么多观众看着，怎么还把人推出来了，老师没管吗？”
“老师只代表职位，未必会承担责任。”蝴蝶随口说。
“没想到你还挺有感慨。”周卓好奇地问，“你小时候被老师欺负过吗？”
他本来是开玩笑的，没想到蝴蝶居然真的点头了。
“我在村子里的小学读过三年书，那个老师根本没有教书的兴趣，做什么都是走个过场，还强制要求学生买一些没用的书。”
这种事其实很常见，无论城市农村的学校都会有这样的人，但对于那时候的蝴蝶来说，确实是非常令人难受的回忆。
“那你后来报仇了吗？”
“报了。”蝴蝶点头，“我是小心眼。”
周卓没再往下问，继续看着屏幕里的周年校庆表演。
当舞台上出现闹剧之后，旁边的学校主持连忙过来维持秩序，只不过他们越拉，那个孩子就越赖在地上不起来，场面瞬间陷入了僵持。
这情况确实挺尴尬的，小学三年级，刚好处于最尴尬的蜕变期，什么都不懂，很容易被情绪控制，这时候是最需要老师出面管理的时候，然而老师并没有出现。
周卓在因暴雨掉队的那群孩子里看到了穿着鸿雁衣服的徐胜，他的人物设定是在暴雨之后依然没被找回的鸿雁，最后所有人为了他一起掉头。
从僵持的局面中，可以看得出闹事的那个孩子本来就不受班级里其他同学的待见。
无论舞台还是幕后的同学每一个站出来帮他，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站远了一些，生怕被认为是他的朋友，一起丢脸，排挤的氛围一下子就出来了。
周卓注意到这个孩子在嚎啕大哭的时候做了一个细微的动作，他有回过头去看旁边那批落单的鸿雁。
这个动作起来没什么异常，但是从外面的上帝视角看就很明显了，他在那群人里寻找自己的朋友，他希望这个朋友能够站出来支持他。
既然他会出现在徐胜家的电视机里，那么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他的朋友就是徐胜。
同样作为班级里被排挤的人，对方以为徐胜会在自己受欺负时站出来，共同对抗不公，然而徐胜没有这么做。
“学校霸凌吗？”周卓挠了挠头，“事情很难办啊。”
“找出来杀了就好。”蝴蝶冷冷地说。
“总不能见了什么都杀吧？做事要圆滑，说不定有更好的处理方式呢。”
蝴蝶半点没跟他客气：“那你来，我看着。”
周卓一时语塞，这话算是聊到头了。
舞台上的闹剧僵持了大约有十分钟，随后保安带着老师从会场外急匆匆地赶来，被强制带走了。
刺头消失后，整个电视画面变得一片血红，表演继续，那些神情木然的小学生按照剧本完成了最后的表演，又如法炮制地排挤了那个落单的小鸿雁徐胜。
由于中间拖延了太久，后面节目的时间紧张，主持人根本没给徐胜画面，直接放下大幕，估计也是让老师把人带到后台去了。
深夜特别版电视节目到此结束，被一片雪花覆盖，本来就看着很不对劲的剪辑片可以说是原形毕露，周卓也了解了这个恶鬼的怨念。
想了想，他对着电视说：“如果你想要一个关键时刻会站在你身边的朋友，可以跟我聊聊。”
灵异现象还未停止，电视边缘开始渗血，流淌到地面上，屏幕里跳出三个血字：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喜欢交朋友，仅此而已，朋友多了做什么事都方便，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电视屏幕里显示出对方的回答：不是。
片刻之后，屏幕里的字迹又变成了新的内容：我不喜欢你。
“我也不喜欢你啊，又不是朋友之间就一定要互相有好感的，酒肉朋友也是朋友啊，合作共赢互惠互利难道不好吗？”
在讲歪理这方面周卓就没输过，电视机的恶鬼明显被打动了，一时间所有灵异现象全部停止，只余下刺耳的沙沙声。
等待期间，无所事事的周卓又凑到了蝴蝶那边，小声说：“这家伙的交流方式很眼熟啊，要不你去聊聊？尽可能把他拉过来给我打工。”
蝴蝶翻了个白眼，往旁边移了一格，没搭理他。
周卓又跟着挪了过去，死皮赖脸地说：“帮帮忙，我回去给你捶腿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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