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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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周卓与艾玛简单交流了一番，彼此敲定了一些细节。
和先前一样，基于双方的利益并不冲突，所以整个交谈十分顺利，甚至还有些愉快。
总结起来就是以下三点：艾玛要配合逆流科技的全部治疗方案，周卓要帮助它回到游戏后成为不受约束的独立个体，另外这两件事需要全程向对方公开所有的流程。
林慢慢和三个室友到底是年轻人，接受程度比较高，负责开车的王其鸣越听表情越古怪，
谁能想到一个游戏里的ai可以通过头盔进入人的身体，甚至还有办法通过逆向操作将意识重新上传到游戏里？太可怕了。
他感觉时代彻底变了，飞速发展的世界正在远离他这个脱节了的中年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感慨，最后干脆还是闭嘴老实开车。
一路平静，来到了医院，许青居然主动现身了，在门口等待，看来事情的严重性确实非同凡响，连他都坐不住了。
现实中的他和游戏里的角色高度相似，穿着与发型完全是一个风格，但没有那么年轻，可以从眼角眉梢看得出岁月留下的痕迹。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许青转头对王其鸣说，“麻烦王先生与警局那边知会一声，尽量大事化小，一旦牵扯出来，不仅我们会相当麻烦，周卓的安全也没法得到保障。”
王其鸣语气严肃：“你们公司出现了内鬼，我不认为交给你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难道警察可以保护他一辈子吗？没用的，以永生的势力，推几个送死鬼出来顶罪轻轻松松，将事情性质放大化只会害所有人都被卷入旋涡，停手才是最理智的行为，除非你有更好的选择。”
许青的回答十分自然，应该是早有准备。
“当然，当事人自己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他从林慢慢手里接过手机，放在王其鸣面前，“我们说再多都没用，让周卓来做决定吧。”
王其鸣没有说话，看着屏幕里的周卓，氛围陷入了沉默。
在许青带来的团队人员包围下，艾玛十分配合地进入了医院，而这边还在僵持。
理性判断，许青的话是对的，警察不可能保护他一辈子，更何况这件事是由公司引起的，必然得交给公司来解决，周卓可不想永远将身体免费租借给一个外来意识。
但感性上，周卓肯定偏向于王其鸣。
他可以理解王其鸣现在的感受，对于这个中年人来说，眼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换你来选，你会相信那些未曾设想过的事，还是选择更加靠谱的方式——哪怕只能维护眼前的利益？
这两人僵持不下，谁都不愿意退步，导致周卓也陷入两难的境地，他应该拒绝王其鸣，但他实在没法对一个热心帮助自己的师长说狠心的话。
该怎么办呢？情商不高的周卓陷入了苦恼。
但这边的王其鸣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顿时明白了什么，笑了笑，主动找了个台阶。
“突然想起来我现在都不算警务人员了，哪有资格管这事？当我没说。”
王其鸣挠了挠头：“年纪大了总喜欢回忆过去，说话有点理所当然了，别见怪啊。”
按说这时候许青该给点面子了，结果他也笑了：“我年纪比你大。”
王其鸣当场愣住，一脸的难以置信：“看你这样子，最多三十出头吧？我可是过完今年生日就51了！”
“我54岁。”许青眯着眼睛微笑，表情极其可恶，“永生如名字所说的那样，主打研究生命科技。虽然我属于脑类研究部门，但多多少少还是会享受到一些员工福利。”
“……啊？”
王其鸣沉默片刻，虚弱地摆了摆手：“算了，聊不来。你们年轻人……呸，你们超人自己解决问题吧，我回去教书了。”
在王其鸣上车后，王其鸣收起手机，对林慢慢以及管苟三人说：“你们也跟着离开吧，我明白你们的心意，但这件事不是你们现在能够解决的，如果连你们的安危都出现问题，周卓也不会安心。”
“我不是小孩子，事有轻重缓急还是知道的。”
“那就好，都回家吧，对了——”
许青从胸口取出四张名片，递了过去：“如果永生找你们的麻烦，你就打我的私人电话。”
“好。”
知道周卓做不了决定，所以许青帮忙当了个这个坏人，随后他将艾玛带回医院病房，利用特殊的个人设备登录进了游戏，与周卓进行交谈。
刚刚现身，许青就选择了开门见山：“知道你肯定要问，这件事也不可能一直瞒着，你想知道什么？”
“全部。”事关自己的个人安危，周卓半点没客气，“这种时候你总不能以保密协议来推脱了吧？”
“保密协议还是要遵守的，不过你想知道的内容跟保密协议无关，那我就从逆流科技的由来开始讲？”
“请。”
周卓做了个手势，然后努力给小久递眼色，刚刚忙活完的小萝莉只好不情不愿地给亲叔叔泡了杯茶。
“这件事牵扯到的问题很多，靠我一个人讲肯定讲不清楚，我就先说说你需要知道的一些事。首先是我之前讲的，逆流科技与永生科技的关系。”
“我知道，你们是从永生中脱离出来的一个部门，双方曾经发生过什么矛盾吗？”
周卓适时地提出自己的想法，以便于许青能够更加有目的性地讲完整个故事。
“当然，如果没有矛盾，事情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永生科技有着十分久远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二战时期，创始人团队全部都是苏联最顶尖的科学家。”
“在苏联解体后，他们联手摆脱了军方的控制，改头换面，成立了‘永生’这家公司，收到一些神秘的权贵富豪赞助，继续先前的研究项目，追求永生。”
有关于苏联科学家的神话，周卓从小到大已经听过太多的版本，其中不亚于制造高达之类比较离谱的传言，但这种正常人不敢想象的目标，确实是那个时代的苏联科学家会去尝试的东西。
“经过长时间的研究和发展，这些来自于前苏联的优秀科学家们意识到一个问题，人类的基因锁不可突破，永生是永远做不到的一件事。”
“按说这个时候，聪明人已经放弃了，但公司在追逐永生的过程中开发出了不少延年益寿的药物，对投资者提供了极大的帮助，那些神秘富豪们并没有因此撤资，反而更加坚定了追逐永生的信念，拉来了更多的投资者。”
“就这样，进入和平年代后，永生科技的势力一路壮大，从以前躲躲藏藏的生活一下子浮出了水面，甚至能够借助一部分股东的力量与政府谈话、合作。”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这里，永生科技已经完全不是当初那个追逐梦想的科研团队了，董事会开始对利益产生了倾向性，间隙也是由此埋下的。”
听到这里，周卓终于明白为什么逆流科技的尖叫盛宴存在如此多的隐患，却依然能够顺利发行，即便出现了碎颅医生这种舆论压力极大的犯罪者，到事情解决了都没受到影响，一如既往地运行着。
能从那种世界级的庞然大物中脱身，逆流科技也绝对不会简单到哪里去。
“导致永生分裂的导火索出现在十年前，一种恐怖的流行病毒席卷全球，传播途径多、速度快，病变时间短，任何国家都无法幸免。对于聪明人来说，所有危险都蕴含着机遇，于是研发特效药的计划就被提上了董事会的桌面。”
“无论是出于利益还是为了拯救全世界，这件事的重要性都是毋庸置疑的，但这个时候，董事会出现了两个不同的意见。”
说到这里，许青皱起眉头，语气沉重。
“有一位拥有贵族头衔的董事会成员提出，可以将这个项目独立拆分出来，在他的国家建立一个新的研究所分布，用当地的居民进行活体实验，加快研究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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