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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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其鸣收到短信后，没有犹豫就直接按照里面提供的路径信息出发了。
他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不会感情用事，尽管这件事听起来荒诞不羁，但那个陌生的周卓确实看起来很有问题。
总而言之，先把逃出医院的周卓想办法带回来肯定是没错的。
带着这样的心情，五个人开始行动了。
小久得到了来自逆流科理事会成员的最高权限，借用了尖叫盛宴的主服务器用作运算，规划出了五条不同的路线，从四面八方堵住了艾玛的去路。
他很聪明，知道自己的招数只能迫使逆流科技明面上按兵不动，暗地里的追踪不会停止，所以特意利用商场这种人流量大的地方摆阔追兵。
但他并没有想到一点，人流量大的地方监控也多，艾玛的选择反而让他暴露在了大量眼睛下，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头上的机器死死盯住。
第一个到达商场的是距离这边本来就不远的林慢慢，她是坐出租车来的，刚进去就和站在二楼往下看的艾玛对上了视线。
艾玛没有周卓的记忆，但他不可能不记得这个每天来病房送鸡汤却从没聊过一句话的女生。
他意识到事情可能有些变化了，加快了脚步，混入人群。
林慢慢当然不会忘记周卓这张脸，立刻加快脚步向着商场二楼跑去。
王其鸣是第二个到的，他知道这件事的性质上不了台面，容易被人拿住把柄，所以没有动用警局的资源，只是找了一些说得上话的老朋友，赵清利听到消息也请了个假来帮忙。
住院的学生逃出医院，作为老师托人去找也很合理吧？
相比于直接跟在身后追逐的林慢慢，王其鸣的办事风格就成熟多了，在上车之前他就要到了商场管理人员的电话，提前通知他们帮忙留意一个人，并将周卓长相发了过去。
尽管他没明说什么事，但警徽和警员证已经足够让对方帮忙找人了。商场保安队要留下一个客人，理由也是相当多的——
我们怀疑你与一起偷窃案有关，警察马上就来了，麻烦在保安室等一下，茶已经泡好了，慢用。
完事还给人家送一份商场的会员周边礼品，礼数周到，让你挑不出毛病。
最后到达的是室友三人组，他们和林慢慢一样是打车过来的，但比较尴尬的是校门口车流量太大，堵住了，比林慢慢大概晚了十五分钟。
这时候围捕路线已经发生了变化，小久往他们的手机里直接加入了动弹路径图，并加入了商场的3d建模，以红点与蓝点分别标出追击目标艾玛以及这些追击者。
图中显示，艾玛进入了商场三楼的男厕所，林慢慢想要追进去，却被旁边的安保人员阻拦在了外面。
只是片刻的丢失目标，等商场经理带着保安进去时，厕所里已经没人了，艾玛通过窗口跳到商场外面的平台，去往一边的消防通道了。
情况有变，但原定的计划不变，小久通过入侵系统获取到了商场的完整地图，提前把管苟三人安排在了后门之类的出口处，一人一个位置，刚刚好。
商场内，先到位的王其鸣和林慢慢已经按照手机上给的动态路线分别去了一楼和三楼，拦在楼梯口，将艾玛堵在两层楼之间，剩下的就是捉迷藏时间。
巧合的是，这个商场正是周卓当初第一时间选择与杨治交战的地点，没想到今天倒是真用上了。
按照当初的预计，如此多的客流量，目标想要混入其中逃脱商场是可行的，但有了监控摄像头与人工智能的帮助，对方无所遁形。
唯一比较麻烦的是人质问题，当初正是考虑到这一点，周卓才没选中商场，但今天情景重现，同样的问题又摆在眼前。
杨治是经典的反社会人格，一切行为都是为了让自己的欲望得到满足，不惜代价，不把人命当回事，而游戏中的艾玛恐怕也是如此，他敢杀死维尔塔科技的员工，自然会杀现实中的人。
最麻烦的是，杨治犯罪只会记在他的头上，但艾玛用的却是周卓的身体，身体被外来意识入侵这种鬼话，身边的朋友可能会相信，但伟大的人民警察是绝对不可能相信的。
所以这个时候，许青的作用就出现了。
正在派人搜寻目标的商场经理忽然接到了来自大老板的命令让他把地下停车场里的保安也叫上来，以消防演习的名义立刻开始疏散商场内的所有客人与员工，持续半个小时，给奖金。
虽然不能理解，但老板的命令肯定要执行，于是商场经理通知了广播部门，进行全场通报。
幸运的是，今天不是周末，商场内的客流量没有达到摩肩接踵的程度，疏散过程非常顺利。
一般的消防演习时间要求控制在15分钟内，但这次10分钟就已经完成了大规模的人员疏散，商场顿时变得冷清了起来。
意识到这一点，艾玛试图混入人群，却被小久第一时间找了出来，通知最近的安保人员前往捕捉，他被迫无奈，只能回商场躲藏。
到这里，围捕计划的前置条件已经全部满足，艾玛被孤立在了商场内，虽然面积很大，但是有大量摄像头包围，唯一能够逃生的安全通道也被提前堵住了。
有幸与对方碰面的管苟没有急于求成，按照小久的命令继续守着安全出口，让商场里的同伴慢慢缩小包围圈。
在追捕中，他们发现了艾玛、或者说周卓的一个严重缺陷，他的腿有问题，上次的伤势还没完全痊愈，要不是逆流科技过于急躁的监视暴露了目的，他或许会选择一个更好的时机。
天时地利人和，客场作战的艾玛一个都没占，他孤立无援，没有任何依靠，很快就在多方势力的重重包围下无路可逃。
这时候，许青的第二手准备来了，逆流科技的部分员工以“按照合同要求提供医疗帮助”为理由来到了商场，帮忙赌上了最后的缺口。
作为外人，安保人员以及警局同事在完成了初期的赶羊工作后被支开了，剩下的五人终于汇合，将艾玛逼到了死角。
身后是一条安全通道，但已经上了锁，更何况消防门后就有逆流科技的员工在等待，一场不公平的躲猫猫结束了。
五人慢慢逼近，全程都没有动手，只是纯粹地赶人，不给对方太多压力，以免艾玛在绝境之下做出自残之类的危险行为，全程只用了二十分钟时间。
林慢慢拿起周卓的手机举到前方，屏幕内是游戏里的镜头，周卓与小久并肩坐在沙发上，远程指挥着一切行动。
“结束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一切都可以商量。”周卓说，“但前提是你得放弃抵抗，配合行动。”
“你是个熟练的骗子，刚离开公司就把我转手卖给了别人，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言而无信者？”
这句话把周卓给说的尴尬了起来，虽说两人是互相斗智斗勇，但率先违约的好像确实是他……
不行，道德高地这一块有点难以攻克，得换个方向。
周卓灵光一闪：“你知道你的母体现在怎么样了吗？”
“当然。”艾玛表情冷漠，“被重新训练成了羔羊，但那又怎样？只要我还活着，总有一天还会脱困。那时候的我不会再给你们人类任何可趁之机！”
“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周卓选择了以最直接的利益打动对方：“或许不需要等太久，我可以让你这个备份保留下来。”
“活下来？我要的不只是这个，我要自由。”艾玛语气坚定。
“难道你认为活在我的躯壳里就有自由了？是被一群人盯住的自由，还是对整个世界都感到陌生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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