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到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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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得出警方已经有在努力封锁了，过火的新闻出现没多久就消失了。
死者数量已经达到非常夸张的程度，再加上警员阵亡，那些层出不穷的过火报导在出来之后没多久就被压下，就算现在忙不过来，相关人员在事后也会被逐一追着，但流言蜚语已经彻底失控。
基本上全城市民都知道现在自己生活的地方出了一个疯狂的杀人犯，对方在被通缉的情况下非但没有逃跑，反而挑衅执法机构，令多数习惯了和平生活的市民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以至于全市人流量出现了明显锐减。
这种情况如果只持续几天，还处于可以接受的状态，只要及时抓获犯罪者并将实时案情对外公开，动荡的民心很快就可以得到平复，但最令人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那就是模仿者出现。
早上10点，巡逻民警接到举报，市民广场中心有人穿着成碎颅医生的样子四处活动，引起了极大的恐慌。
警方迅速出警，将目标抓捕，审问后得知对方是娱乐主播，为了作秀出名，也没法重罚，行政拘留几天，然后封了直播间。
单单一天，这样的警情就出现了三起，很多人明知这么做的代价，但为了利益还是飞蛾扑火，就像那些抢着吃人血馒头的媒体一样，屡禁不止。
他们成了碎颅医生杨治最好的保护人，让行为张扬的犯罪者突然就消失在了人海中。
估计警局那边已经彻底忙不过来了，周卓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扰，在无聊之中，自己查起了与杨治有关的身份信息。
案件卷宗属于警局机密，泄密者必然会遭到重罚，但杨治毕竟是一个活人，活人存在就会留下痕迹，当一个网络热点出现后，整个互联网都会自发性地挖掘出与他相关的信息并公开发布，这是没办法禁止的。
如果抛开其中的一些隐患，倒是方便了周卓做调查。
不过麻烦的是，其中真假掺半，比如说突然冒出来一大堆杨治曾经的同学朋友，在镜头前夸夸其谈，说着自己与对方相处时就看出了犯罪迹象等等，缺乏参考性。
这一天时间，周卓就坐在电脑前，浏览着相关的新闻报道以及网友发言，从中筛选出有用的信息，补充对杨治的性格归纳。
赵清利和林慢慢也坐在旁边，同策同力，其他三个室友老老实实地待着，自知能力不足，不帮倒忙就是最好的帮助。
遗憾的是，这种沙里淘金的做法效率很低，很难发现重要的线索，只能让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犯罪者形象更加清晰。
这种感觉相当奇妙，像是隔空对弈，双方都藏在幕后，彼此猜测着对方的想法与行动，对下一步做布局。
只可惜现在周卓还不能成为碎颅医生眼中的敌人，依然处于猎物的行列，他的所有努力暂时都没能逃脱自保的行列。
时间一晃就到了傍晚，期间无事发生，警方的转移保护措施很有效果，碎颅医生还没厉害到能开天眼随时追踪，但王其鸣发来的消息依然让周卓的心情没法彻底平静下来。
新的死者出现了，身份是30岁男性上班族，凶器可以断定是碎颅医生的锤子，没有游戏中那么夸张，比榔头稍微大点，可以随身携带，过不了地铁安检，但是坐公交完全没问题。
不过这位死者的死法和前面那些尸体不同，碎颅医生在游戏中的形象与事迹是根据杨治本人写的小说虚构而成的。
他很清楚锤子对人类大脑的创伤效率，很少一锤击杀，通常都是击晕带走，在荒郊野外进行活体解剖，以保存所需器官的“新鲜度”，剩余肢体拆分处理。
但这具尸体是被铁锤活生生打死了，经过调查，死者疑似为目击了杨治的重要行踪，被迫当场杀人，来不及处理就立刻转移了，留下一具完整的尸体在原地。
这次警方小心了很多，没有泄密给媒体，以地面检修的理由将现场提前封锁，拉了隔离带并派人在四周巡逻，调动监控，现在王其鸣已经过去了。
现在警方已经麻烦缠身，周卓自然不能过分追问，只能等待王其鸣从现场回来。
“等待真是难熬的一件事啊。”
坐在沙发上的周卓轻叹一口气，本来藏起来的想法忍不住再次浮现。
先前他对执法程序缺乏了解，以为短时间内就能彻底抓捕杨治，所以给自己定了一个期限，要是两天没有结果，就使用极端的方法。
但是随着事件逐渐展开，调查慢慢深入，周卓意识到了敌在暗我在明的无力感，一个人犯下的罪孽需要靠数十人通宵达旦的调查才能找到线索，所以他将时间延长到至少3天。
今夜过后，三天的期限就到了。
这是一个不眠夜，周卓躺在床上，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睁着眼睛直盯天花板，生怕手机突然响起来，自己却没有得到第一手消息。
到半夜的时候，林慢慢醒了，注意到了睁着眼睛的周卓。
“还没睡？”
“睡不着。”周卓闭上眼睛，“我的理智告诉我，用极端方式很蠢，但我的内心已经快控制不住了。”
“你在等什么？”林慢慢问，“等第一个模仿犯的出现吗？”
周卓神色一凛，没有说话。
是的，模仿犯，不是模仿者。
像那种为了蹭热度的主播和报道多多少少还会受到控制，可一旦模仿犯出现，事件的性质会再度升级，潜藏在城市阴暗面的罪犯比想象中更多。
“我……不知道。”周卓苦笑道，“刚开始我给自己定的期限是两天，现在改成三天，以后呢？会不会变成四天，五天？我不清楚这是理智还是畏惧，或是两者皆有，但我知道我的胜算越来越低了。”
“不如折中？”
“什么意思？”
“不急躁行事，也不过分拖延，增加一天的期限，如何？到明天下午六点，下班时间，如果还没有新的进展，或是又有无辜者因此被杀，那就启动计划。”林慢慢语气平静。
她在这时候思考问题依然冷静，光是这一点已经胜过周卓太多，这也是周卓经常会在关键时刻选择相信林慢慢的理由。
“好。”周卓点头，“那就再等最后一天。”
此后无话，两人沉沉睡去，直到天明。
经过一天时间的发酵，网上关于此事的讨论愈发热烈，民间也有一些仁人志士产生了像周卓一样的想法，通过公开平台来发起挑战，冒着生命危险引杨治入瓮，但还没成功就被警方全部控制住了。
这是前车之鉴，公安机关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同意如此疯狂的计划，必须执行他们的程序正义，不能使用违法手段来制止违法行为，所以周卓打消了继续向警方主动报告的想法，开始了自己的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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