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焦头烂额、四面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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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卓眉头紧皱，并不明白林慢慢的意思：“他为什么会找上你？”
“……因为你开通了拒绝所有好友。”林慢慢翻了个白眼，“要是我不同意，他可能还会去加你的其他好友，让管苟他们去聊很容易被赵清利发现。”
周卓眼神一变，压低声音：“什么意思？”
“留一条路，你不是想抓到他吗？老王和警方都不会允许，但至少保留一个可能。”
林慢慢指着手机上的时间戳，表示十分钟时间她就加上了这个取名为杨治的游戏玩家。
周卓明白了她的意思，发视频挑战，无论放在什么网，终究会产生传播效应，对执法机关的公信力造成损伤，最好的方式就是直接联系对方。
电话、现实见面，这两条是不可能的，对方不傻，没可能主动联系过来，所以游戏就成了最好的联系中介，神不知鬼不觉，甚至能够做到让他们短时间见面——当然，前提是警局没在监视。
双方的意图似乎是相同的，除了加上好友保持联系以外并不打算多聊些什么，杨治在回了一句“是我”之后便直接下线了，尤为小心。
“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吗？”周卓问。
林慢慢在之前多次事件中表现出优秀的冷静思考能力，是个值得依靠的人，包括现在也是一样。
“暂时没有，目前我们这边处于严重劣势，双方的手段严重不对等，你先前想出的公开挑战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想法，能够强行把对方拉到相同的环境里平等交手，但这个计划太过危险，只能当做最后无可奈何的选择。”
林慢慢的思路非常清晰：“现在我们只能依靠警察的努力，除此以外别无他法，在梦里祈祷吧。”
说完，林慢慢伸手揽住周卓的脖子。
“睡觉吧，明天会更好。”
真不愧是r18g分类的漫画家，心比平常人大的不是一点半点，但确实如林慢慢说的那样，以他们现在的状况没有任何办法，不如遇到困难睡大觉，睡饱了到时候打人也有力气。
所以周卓一觉睡到天亮。
……
第二天一早，周卓几乎养成了习惯，一醒过来就去拿手机。
小久正在布置自己的房间，没空搭理他，周卓倒是省事，直接打开了未读信息，看到王其鸣的未接来电，就拨打了回去，电话就被接通了。
“听说昨天你被找到了住处。”王其鸣语气里满是担心，“没事吧？”
“没事。”周卓说，“多亏赵哥保护的好，他不敢亲自过来，这种点到为止的试探反而证明了他才是害怕的那个人。”
王其鸣一时语塞，不知道周卓是真的胆色过人还是纯粹嘴硬，但至少说明他的心态调节的很好，不需要自己再多加干预了。
“……行吧，今天打电话来是要跟你讲两件事，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件？”
周卓没想到王其鸣居然有心情跟自己卖关子，看来这个好消息不是一点半点的好：“我要听好消息。”
“成。”王其鸣点头，“好消息是通过两天两夜的盘查，我们终于在棚户区找到了杨治曾经居住过的两个窝点，其中一个发现了他儿子的尸体，就在你之前推测的海鲜冷藏库附近。”
“不但发现了他的住处，而且还……找到了他儿子的尸体？”
周卓彻底惊了，他本以为好消息或许只是发现了他的行踪轨迹，没想到真的是这么大的好消息。
“对，他儿子的尸体状态就和你在游戏里见到的差不多，只不过这个腐烂程度没那么严重，保存的很好，不知道缝了多少器官跟肢体上去……疯子。”
“尸体送到局里了？”
“嗯，这个你可以放心，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创警察局。”
“那我能看看现场照片吗？”周卓问。
“抬出尸体的警员有一半多都吐了，你确定要看？”
“确定。”周卓语气肯定，“这具尸体有大用，我必须确认一下尸体现在的保存状态，你没损坏吧？”
“这个当然没有，被抬出来的时候冻的橡个铁坨子，砸都未必能砸坏，你不用担心。”
说到这里，王其鸣顿了顿，捂住电话，压低声音：“难道你想用尸体做诱饵，引他出来？”
到底是一线主任级法医，一眼就点破了周卓的意图，守株待兔听起来简单，但是放在刑事案件中却非常好用，人都是有弱点的，只要找到弱点，再强的人都可以轻松击溃。
儿子杨乐的尸体，就是杨治的致命弱点，只要有抢回来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放弃。
“差不多，但只是一个想法，把照片留着当筹码至少没错。”
“也有道理，那我发你。”
将一系列专业的现场照片发过去后，王其鸣想到了什么：“你该不会与这个杨治有私下联系吧？你瞒着小赵就算了，不许骗我！”
“我确实有他的联系方式，但没法追踪，最多只能传一句话过去，他很小心，靠这条线追踪不了，一旦断了联系，再想找他就麻烦多了。”
想了想，周卓还是如实承认。
一意孤行以为自己能够做大事的人，最后往往在半途就跌倒了，人有自信是好事，但不能没有自知之明。
如果没有这些刑警没日没夜的调查和保护，他现在可能已经成了被收集到警察局停尸间的尸体之一了。
“这样吗？”电话那头的王其鸣沉吟片刻，认可了周卓的做法，“那好吧，目前来看通过这些技术手段要定位他确实有点难，这家伙太小心了，留个传话通道不算坏事，我帮你保密。”
“谢了老王。”周卓知道这件事聊下去大概率又要变成说教，迅速转移了话题，“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又有新的尸体被发现了，而且是以白骨的形式直接托人送到警察局门口，当众打开。”王其鸣长叹一口气，“现在媒体舆论已经压不住了。”
尽管案件被公开是板上钉钉的事，但谁也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当他们在思考如何拿捏杨治弱点的时候，碎颅医生已经用自己的方式狠狠打击了警方的软肋，制造出了一场无良媒体的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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