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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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万得被知了寺除名后，无脸面在白媛的家里再住下去，租房独住，闲来无事，为打发时光，进了乐乐牌局看热闹。有一天，看热闹的刘万得引发了一件震惊南京的大事。
　　原来呀，一天前，乐乐局进来一位高个黑脸的sd汉子，在乐乐局转了几圈后，忍不住就上了台面，这一上手还就赢了，一连赢了几手，这期间虽然也有输的时候，但赢多输少。人，一但春风得意了，往往会得意忘形。这个sd黑脸大汉也不例外，他见自己一连得手，就下了大注。可这次，他倒霉了，他倒了大霉了。就在他得意之时，一把输了个净光，不但连本上仓，还欠下一笔对他来说简直就是难以偿还的巨债。
　　输了个净光，欠下了巨债，哪里还有钱还赌帐啊？没钱？人留下。人被牌局控制了，牌局又派人去他家索取。派去的人回来了，没带回钱，把这个人的媳妇带来了，这个人的媳妇双手抱着一个大肚子，一进门就哭喊：“你咋跑这个鬼地方来了，啊？你不说我要生了，钱不够出去找朋友借钱吗？”牌局的打手一听，就不耐烦了蛮横的说道：“这是什么地方啊？也兴你在这里大呼小叫的，管男人立威，有能耐家管去。”说着对这sd汉子说：“不给钱是不？想赖账是不？现在就让你尝尝赖账是个什么滋味。”一招手，上来五六个打手，你一拳过来，他一脚回去，打得sd黑脸汉子鼻口喷血。那个女人一看急了，立马上前，边扑边拉边喊：“干什么？还要把人打死咋的？”她正往前扑着，被一个打手飞过来的一脚踢中腑部，那女人被踢出好几步远，摔倒在地，越发哭叫，那个打手跟进还要动脚，被旁边的一个喊声叫住了：“别打了，还打？三条人命。”人们望去，以为谁呢，原来是经常来这闲逛的拄双拐的大个子。
　　几个打手拥过来问：“原来是个拄拐的呀，看你人不咋的，心还挺想亮，她们是你的什么人？多管闲事，再多嘴就让你也跟着吃口锅烙。”刘万得瞪圆双眼吼到：“不就是钱吗？差多少？我出。赶快救那个女的，救晚了，两条人命，事闹大了。”
　　人们听这么一喊，才醒过腔来。一边忙扶起那个女的，一边找黄包车。等大家把那个女的抱上黄包车时，血已经流到地上一大片了。那个sd汉子爬起来，忙跪在刘万得跟前，哭说：“谢了，谢了。”刘万得喊到：“你媳妇都啥样了？还哪有功夫磕头，快救你媳妇去。”那个sd汉子一瘸一拐的上了黄包车，扶起媳妇刚要走，刘万得喊到：“等一下，钱。”说着紧悠了两拐，把一把钱交给那个sd汉子，然后急摧：“赶紧走，赶紧走。”黄包车一边走，那血一边滴答着，在地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滴印子。
　　那个即将要分娩的女人，那个顶替丈夫挨了狠狠一脚的媳妇，那个流着血的准产妇，那个母子生命不保的无辜女人被拉走了。乐乐局的大厅里似乎平静下来。人们边散边议论着：“太过份了，真有点不象话。”“不知那个女的啥样了，孩子能不能保住哇？”“啥样？命保住了就不错了，还孩子呢。”人们似乎把刘万得刚才那情义的举动没当回事，给忘记了，给他孤零零的单剩在那，好像没这个人一样。
　　人们对于乐乐牌局刚才那种霸道的行为，那种视平民百姓的人命如草芥的恶毒意识，虽然出于良知，也说两句气愤的话，但只是背后说说，他们已经司空见惯了，已经熟视无睹了。乐乐牌局就是赌钱、赌名、赌命的地方，带着票子进门，扔下钱财走人。染房哪有道白布的。赢了，你自己乐去。没钱，你得拿命来偿还。什么叫世态炎凉，什么叫黑白莫辨。看到这儿，你就明白了。
　　刘万得拄着双拐站在那，刚想说什么，就被上来的四个乐乐牌局的打手围住了，其中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人问：“你刚才说那个人输的钱你付，对吗？”刘万得直了直身子说：“对，我说了，我付，多少钱？”“六十块大洋”刘万得问：“没错？”对方答到：“那有帐，没错。”刘万得说：“好，我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兑票，与那四个人一起去结帐。结完帐，那个小头目拍了拍刘万得的肩膀说：“看不出来，你小子行啊，拐杖，拐杖，从这来的，够仗义。”说完领着四个人就走了，又一次把刘万得孤零零的剩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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