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预料之外的背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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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他们还没意识到危险会来自于船舱内，当怪影开始传播后，潜艇里就被研究所安装上了一种蜘蛛型移动摄像头，能够实时监控每一个重要位置。
但奇怪的是，每一个摄像头都找不到大卫的身影，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人间蒸发的时候，大卫现身了。
他提着一个玻璃箱子找到了管家，并召集所有委员召开会议。
周卓作为替补委员也被邀请参加了会议，刚一进门他就被吓了一跳。
“这什么东西？”
箱子里是一团流动的黑色液体，格外粘稠，有点像是被染黑的大号史莱姆，贴在墙壁上却会显现出一张人脸的轮廓，看上去充满痛苦与怨恨，五官严重扭曲。
“面具人的本体，之前不是一直没找到他吗？这两天花了点时间把他揪出来了，他很早就被深渊完全侵蚀，变成了现在这样，哪里都能钻进去，我是从污水管道里找到他的。”
周卓从大卫身上闻到了若隐若现臭味，顿时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一步。
“你说的这个污水管道不会是……”
“你猜的没错，就是化粪池，没找你们帮忙是怕你们在后面偷拍，这个回答不知道你满不满意。”
“……谢邀，非常满意。”
“那我就直接讲结论了，抓到他之后，我用了一些特殊的办法再次进入到了他的意识，这次我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大卫环视周围委员，观察他们的眼睛。
“如果各位不介意的话，我直接用精神共享给你们，因为这些信息一旦出现在现实里，会立刻与深渊产生共鸣效应。当然，每个人都有拒绝的权利，因为这确实很危险。”
“我无所谓。”
吃掉部分深渊物质后，周卓已经被同化了，没有太大的风险，第一个举起手，也算是无形中给大卫站台。
稻草人耸了耸肩：“我也无所谓，反正感染不了我，最多恶心一点。”
管家紧接着举手了：“我同意。”
这两人一个有弑神者的遗骸做骨架，另一个则是防御反击大师，不怕深渊污染，和周卓一样没有对危机的心理负担，自然会满足好奇心。
剩下的女祭司和恶魔了。
恶魔的回答也很快，他摇头拒绝：“我对这种事没有兴趣，直接告诉我结果就好。”
女祭司想了想，反正前面有人顶着，也决定不去冒险。
“我在预言时受伤了，被深渊感染的风险很高，这件事交给你们比较好。”
委员会到这里，其实已经开始出现严重分化了，实干派、混子派与乐子人派三足鼎立，不过这种情况不是坏事，说明现状已经趋于稳定，不会再发生什么变化。
“那么开始吧，各位把手放进这个盒子里，内置的传感芯片会将我大脑的神经信号传输到你们的大脑中，编译成具体信息。如果觉得有问题也可以拆开盒子检查，我这边的人会负责还原。”
大卫看来是早有准备，他拍了拍手，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公司的人带着三个造型普通的黑匣子进入房间，逐一摆开。
周卓察觉到了什么，看向大卫，大卫移开视线，用手指悄悄在桌面上写了什么，周卓立刻会意，按照旁边员工的指导方式打开盒子检查了一下。
如大卫所说的那样，盒子内部是非常精密的机械结构，构造类似于先前大卫拿出来的意识潜航设备，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如果还不放心，各位可以派个代表来测试，紧要关头，我不会在这种事上做手脚。”
大卫举起手，神情严肃：“我用个人尊严发誓。”
稻草人闻言尖笑了一声：“嘻嘻……原来你还有个人尊严啊。”
“过于做作了。”
管家点评了一句，但是没有多做检查，把手伸进了盒子了。
他作为这次行动的领袖，一举一动都会造成影响。
别人可以肆无忌惮地质疑大卫、恶心大卫，唯独他不行，他现在代表的不只是研究所，还有整个委员会的团结，如果他质疑大卫的用意，那么后者完全可以以公司老板的身份直接退出此次行动，等同于自断一臂。
既然有周卓在前面当众开箱，那就没有必要再做什么测试了。
管家把手箱子的入口中，让导电片自行贴附在皮肤上，旁边的卡扣咔哒一声锁上，从多个位置固定手掌，以免乱动导致传输中断。
“然后该怎么做？”
“其他人也把手伸进去，最后由我来调节参数。”
在大卫的指导下，稻草人和周卓也把手伸进箱子，听到咔哒一声后就不动了。
大卫留到最后，将自己的手伸进黑箱子，旁边的工作人员取出一个便携式小型终端接在箱子上，在输入了一串代码后，四个箱子同时启动。
“被深渊污染的记忆具有一定冲击力，虽然各位全都有所准备，但我还是要提醒一句，切记守好自己的本心。”
下一刻，四人的意识飞升至一个黑暗空间，光线驱散了黑暗，出现了船舱内的场景。
他们看到的是第一视角，一个人在船舱里走着，看路线像是惯例巡视，随后在一个拐角转弯，走向住宿舱。
值得注意的是，这是委员们住的地方，全部都是单间。
周卓本以为他们看的是大卫行动的视角，谁知下一刻，那个人停住脚步，进了旁边一扇门。
这个房间属于……管家！
耳边响起了管家不轻不重的声音：“这是什么意思？”
“你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从刚才大卫有意暗示的动作中，周卓能猜出他是做了什么手脚，但实在没想到会这么劲爆——
四个盒子中有一个是主机，其他三个子集可以查看主机共享的信息，所有人都受到了误导，主机并不是大卫那台，而是第一台，后面的操作也不是在设置主机，而是在定位具体记忆。
所以他们现在看到的是属于管家的一段记忆，不是大卫的。
结合先前稻草人的提醒以及他与大卫的关系，谁都能看得出，这是一个针对管家下的套。
只是查看你在船上行动的记忆，这件事说破天去也不算多过分，但如果管家现在反抗，那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就在这时，湛蓝色的电光突然迸发，撕碎了眼前的场景，众人再次回到黑暗空间中。
见目的得逞，大卫也没浪费时间，退出了意识共享状态，让所有人回到了会议室里。
“刚才操作出错，不小心弄错了主机，不知道管家先生为什么这么激动，难道是你房间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
管家沉默了，嘴角线条闭合，表情变得肃穆，似乎是不打算做任何解释。
这几乎就相当于默认了其他人的所有质疑，但奇怪的是，三人却很默契地没有先动手，而是继续等待，这让没有进入意识世界的女祭司和恶魔一头雾水。
最终还是大卫做了这个起头的人，他开口问：“什么时候被感染的？”
“我解释你会听吗？”
“听不听取决于我，讲不讲取决于你，在大是大非面前，每个人都有做出选择的权利，那么你的选择是什么呢？”
先前被排挤出去的公司员工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开了管制，全部出现在会议室门口，外面一片混乱，里面的气氛却是愈发剑拔弩张，随时都可能会开战。
管家一对一击败了以战力著称的拳击手，但谁都知道那不是一场公平的对决，真动起手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会怕他，所以结果是注定的。
要么交待情况，或许还有合作的机会，要么死。
管家还是没有回答，这次大卫也不再耐心劝导，直接开始倒计时。
“10,9,8,7,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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