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混乱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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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什么情况，玩家也会被感染吗？”
“不是吧……”
连续两人死亡造成的恐慌在玩家群体中传开了，死本身不是多恐怖的事，可怕的是身边所有同伴都可能会成为敌人，已经没有人可以信任了。
他们开始畏惧，有些人不再愿意听从指挥，直接夺路而逃，打算找个地方藏起来，拖到危机被解除，这样就算死也至少不是死在背后同伴的偷袭上。
有一部分人则是找到风行坐地起价，要求他提高雇佣报酬，不然他们也会立刻摆烂。
到这里，能够靠着场外联系维持内部秩序的玩家群体也崩溃了，而且比npc们更加彻底。
风行努力挽留，但最终只在身边聚集了5人，其他人迅速离开现场，只留下一地狼狈。
委员那边也收到了消息，稻草人与女祭司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正好见到了这一幕。
“能发动一次大的预言吗？”周卓问，“不要直接预测深渊，试着窥视这艘潜水艇的命运。”
预言就是这样一种特殊的能力，对活人做预言会面临不确定因素，对于过分强大的事物更是会受到严重干扰，但要预言一件死物的未来就会相对容易一点，可以从这个预言结果中推测出相关事物的发展。
“我试试。”
事情已经到了失控边缘，女祭司没有拒绝。
她上船之前就做过相应的预言测试，但船尚未下水，又有深渊的干扰，看到的景象是一片晦暗，现在就不一样了。
红发女巫双眼中冒出璀璨的蓝光，透过现象直接窥视未来。
她扭头查看四周，突然在一个为止定住，额头上渗出了大量汗珠，表情格外惊恐。
预言术被打断，她猛然睁眼，大口喘气，双眼一片血红，眼角不停流血，看来是过度窥探命运导致受到了负面效果的影响，而且不轻。
“就在那个位置，潜艇会在6个小时后一头撞进一个不存在于世界上的一个区域，但是在那之前，船舱里已经没有多少活人了！”
“6小时，比预想中要快，看来全速航行是有用的，不过以现在船内的状态，要撑过6小时恐怕有点困难，预言应该是正确的。”
三人交谈期间，远处又响起了惨叫声，似乎过了一个特殊的节点，所有人都有随时发疯的风险，已经不是能靠暴力来维持的局面了。
“怎么处理，要大开杀戒吗？”稻草人问。
他并没有什么领导才能，单打能力也弱，偏偏群战时非常强力，一人就能守住一整波海岸线上的感染巨兽冲击，现在要对付这群乌合之众更是轻而易举。
要防止叛乱，最简单的方式就是肃清，杀光工具人，保证突然感染导致的混乱，但问题是深渊里死亡远远不是结束，死亡后同样能够攻击旁人，还会继续扩散疯狂，必须解决了感染源才行。
周卓回想起刚才连续杀死的两人，他们有着同样的特征，都是大脑病变，而非心脏，顿时有了个不太确定的想法。
“污染是从大脑扩散的，不像是被其他人传染，倒像是自身病变，杀人没有用，只会浪费力量，有没有办法让他们冷静下来？”
“冷静的意思是？”女祭司问。
“我怀疑根本原因是因为自身的负面情绪膨胀，怪影确实存在，但怪影不是从海水中钻进来的。”
“之前的沉船没有足够的防护措施，现在则完全不同，结果是我们的航行时间才六天，就出现了这么严重的异变现象，所以问题不在海里，而是船员自身。”
“你是说，他们的负面情绪受到深渊诱发，变成了怪影？”
“就是这样，刚开始我们的队伍一往无前，那是因为我们轻松击退了海岸线上的感染兽潮，这股信心让他们产生了积极向上的情绪，那时候谁能想到会有今天这一幕？”
“仔细想想，除去被日记本诅咒中的怪影入侵的两位委员以外，其他人是不是之后才出的问题？造成他们发疯的不是诅咒也不是怪影，而是委员这块招牌倒塌后，无限膨胀的负面情绪。”
“他们没有那么强大，在面对危机时第一反应不是自己处理，而是请求帮助。”
“然而他们求助的对象有的消失，有的昏迷，有的将自己关在控制室里从不见人，那么这些跟在身后冲锋的人当然会感到恐惧、担忧、焦虑，甚至恼怒。”
此时潜水艇内的混乱已经上升到了多点开花的程度，到处都能听到打斗声与呼喝声，周卓解决的这两人只是开胃菜，正餐马上就要到了。
已经理清了问题的根源所在，周卓见状加快了语速。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其实很简单，站出来，以雷霆手段解决掉那些感染者，展现属于委员的力量，而非懦弱逃避，给他们树立一个足够可靠的形象，再给予一定安抚，保证他们的负面情绪不会进一步膨胀。”
周卓所说的其实是委员会目前最大的弊病，当初愚者建立这个组织，目的就如起名的那样是用来维护城市秩序的，但问题是这座城市的主基调就是混乱与犯罪，没有需要管的地方。
于是委员会就成了一个徒有力量的象征符号，里面能真正行使委员职责的只有大卫和管家，这就导致现在需要他们作为领袖站出来的时候，委员不行了。
他们只是拥有领袖之名的一群强者，却从来没考虑过自己是领袖的这件事，也没想过要在危难之中保护别人、拯救别人。
委员会的每个人都非常自私，目光只盯着远方的目标，完全忽略了这件事是需要靠集体力量去共同达成的，所以会出现这种局面几乎是注定。
噩梦级能够掌握一种规则，那么在其之上的深渊级就是掌握了一个世界，即便强如委员的个人力量在一个世界面前还是太过渺小，只有所有人联合起来才有些许抗衡的余地。
“我明白了，船上有广播台吗？”女祭司问，“战斗方面我不擅长，但我可以用海妖之歌来强制鼓舞他们的精神，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周卓比了个大拇指，随后稻草人也不得不站出来。
“我跟你一起去杀人吧，欺凌弱者这方面我还是很在行的。”
“对敌人制造恐惧，等同于振奋我方的士气，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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