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阁下难道是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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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面的试探中，周卓可以确定6号不在这里，这是坏事也是好事。
坏处在于他们还需要想办法将6号引到这里，好处在于现在工厂里没有能制约他们的人，黑吃黑的土匪计划大成功，只要控制住这个余主任，工厂就是他们的了。
当恐怖场景消失后，余泽成长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回过神来才注意到周卓一直盯着他，眼神怪渗人的，像是在打量一块冒着热气的牛排，考虑从哪里入口会比较好……
“你看我干嘛？”他惊恐地问了一句。
“给你反水的机会。”周卓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还有15秒时间，你要叫警卫吗？再给你露两手也不是不行。”
双方形式互换，周卓这副吃定他的样子叫余泽成怎能不害怕。
“……我没有这个意思，那边那位打手可以把刀藏起来吗？我实在有点害怕。”
到底是普通人，见识了周卓展现出的力量之后，余泽成的态度简直天翻地覆，从高高在上直接降到了泥地了，挖个坑都刨不出来的那种。
随我入梦把不小心露出来的刀收了起来，扭头看向窗外，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但打手的身份也能确定了。
前面确认了余泽成的目的和他们是不冲突的，试图从公司那里窃取利益的人必然会被乱刀分尸，这一点毋庸置疑，所以他肯定做好了背叛公司的准备。
但他没法保证公司会不会用某种方式来制约他，所以得再测试一下。
等随我入梦收起刀，余泽成轻叹一口气：“不用试探了，我哪边都不占，只站在利益这一边，谁能给我安稳的余生，我就全力帮谁，这一点不难理解吧？”
不等周卓开口，万三会意，从公文包里摸出一张签好的支票放在桌上，故意当着余泽成的面，捋了捋上面的数字。
“这个够不够？”
“够！”余泽成看得眼睛直发绿，刚想伸手去抓，却想到刚才的场景，又缩了回来，“这是定金？”
“这是交易用的钱，定金是这个。”
万三收回支票，换了一沓纸钞放在桌上：“够不够？”
这回余泽成喜笑颜开，数都没数就把钱揣在兜里，拱了拱手：“刚才是老弟的错，老哥莫见怪啊。”
“年纪大了没那么多脾气。”万三摆了摆手，“好好做事胜过恭维我，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知道知道。”
在金钱与生命威胁的双重夹击下，余泽成选择了无条件投降。
“先讲讲这工厂的情况吧，你所谓的‘说了算’，到底有几成可信度？”周卓问。
“五成。”余泽成比出手势。
五成，这个数字看似不多，但已经超出了周卓的预期，毕竟余泽成王哥这些都是普通人，能在公司开设的秘密研究工厂里掌握一半的权利，可见他们的地位确实不一般。
“还有五成在谁那里？”
“在他们那里。”
周卓面露不虞：“我和万叔有个共同点，那就是不喜欢猜谜，你懂我意思吗？”
万三跟着点头，狐假虎威：“你懂他意思吗？”
“不是猜谜，就是他们，他们并不是一个人，工厂里除了为数不多的活人，其他员工就是一个集体。”
凭借着之前与公司接触的经验，周卓明白了余泽成所说的是怎么回事。
“这些人被控制了？还是他们本来就是从公司那边派来的？”
“都不是，他们的情况很特殊……”余泽成站起身，将打开一半的抽屉推了回去，“眼见为实，还是带你去看一下比较好。”
这就是周卓一开始的目的，只是怕打草惊蛇所以绕了一些弯路，余泽成很上道，知道他要什么。
但他还有些疑惑：“工厂不是白天不开工吗？”
“实际上白天会开工，只是白天与夜晚的班次不同，工作内容也不一样，你看一眼就明白了。”
余泽成拿了另一个抽屉里的钥匙，起身离开办公室。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的王哥看到完好无损的三人，一时间表情有些讶异，看来他干黑吃黑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旁边站着两个脸被完全毁坏的工作人员，两人身高体型完全一致，一言不发，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场，看起来战斗力很强，而且是会完美执行命令的铁血士兵。
王哥刚想开口询问情况，周卓无视了那两个怪人，竖起食指，冷不丁凑到他脸前。
“嘘，沉默是金。”
他身上还有刚才从图书馆那里沾染的血腥气味，闻起来令人很不舒服，王哥皱起眉头，往后退了一步，而后便得到了余泽成传来的一个眼神，当即会意，不再说话。
余泽成带着三人从侧门离开工厂，走向旁边的大楼。
“这里在规划图上是员工宿舍，但实际上是工厂真正的仓库。”
这句话里暗示的意味很明显，明眼人都能听出来。
“你是说，员工才是工厂真正的生产项目，火腿只是附带的？”
“可以这么理解，严格意义上，火腿属于生产工具。”
见周卓丝毫不惊讶，余泽成更加确定自己做对了选择，这可是敢找公司麻烦的硬茬，绝不是自己能碰瓷的，反正本来就打算叛变，还能搭个顺风车，何乐而不为？
员工宿舍并不是单人房间，而是大通铺，余泽成打开其中一间的房门，看到里面床铺上静静躺着一排面容完全一致的人。
“这……”周卓皱起眉头，“复制人？”
本来周卓还很确定自己没找错地方，现在却有些迷糊，这不是义体工厂啊。
“对，这就是工厂真正的货物，至于这些复制人是怎么生产的，再看这个房间就知道了。”
余泽成带着三人在一楼绕了一圈，找到一个储物间，打开门，拉起地面上的活动案板，露出了下方的楼梯。
“这边。”
余泽成做了个手势，依然带头走在前面，而王哥就此停步，像刚才一样留在外面给他们看门。
态度转变之后，他的服务态度简直是天翻地覆，在为人处世这方面，余泽成可以说是玩穿了，难怪能在工厂里混到现在的位置。
一行人穿过阴暗的楼梯间，进入了地下空间，这里到处都用水泥浇筑，没有任何装饰，空间逼仄，给人一种极其压抑的感觉。
刚到这里，周卓就听到细密的咀嚼声，期间还夹杂着一些痛苦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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