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真的是黑吃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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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没几步，王哥在一间办公室外停下，伸手敲了敲门，里面很快传来了回应。
“进来吧。”
王哥拧开门把手，站在门口示意，等三人进去后，他却没有进入办公室，反而关上门，留在了外面。
周卓留意到了这个细节，王哥能促使这桩交易谈成就说明他不是无关轻重的小角色，之所以留在外面，恐怕不是没资格进去，而是负责堵门。
也就是说，如果这个阶段的谈判破裂，他们是无法安全离开这个房间的。
道理都懂，但态度做的这么明显就有点问题了，前面还这么和善，现在却摆出这副姿态，是打定了主意黑吃黑？
千万别作死啊，好不容易找到点线索，断在这里可就前功尽弃了！
由于这次两人的角色是小弟，所以周卓没有主动上去搭话，而是和随我入梦站在万三后面，跟哼哈二将似的护住他左右，一言不发，把主导权交给万三。
而万三也没有丢他们的脸，态度从容不迫，面带微笑地与办公桌前那位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握手，随后调整了一下领带的位置，坐在对面。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余泽成，叫我余主任就好，如你所见，我是负责15号工厂生产项目的主管。”
余泽成双手交叉撑着下巴，用玩味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万三。
“就是你要买我们厂的肉制品吗？”
“余先生听起来好像对这桩生意并不满意？”
万三不卑不亢地回应：“如果是价钱问题，我可以接受适当的提升，如果是规矩问题，你可以提出条件，我会决定是否接受，而不是在谈判时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
“哈，高高在上？”
余泽成略带轻蔑地笑了一声，放下手，坐正身体：“可能是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工厂排外，但我个人的态度还是比较友好的。”
虽然嘴上说着并没有这个意思，但余泽成的表现却完全写在了脸上，他似乎认为自己吃定了这一队“乡下来的土包子”，现在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
事情似乎向着周卓最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了，当然周卓不是怕受到攻击，而是开打之后就很难继续追踪后面的线索。
毕竟他的目的是找到持有最后一张星星的6号，又不是打击公司的产业，在没有见到6号的本体之前还得再隐忍一下啊。
周卓能听得出对方的言外之意，万三当然也行，他沉默了几秒，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表情由晴转阴。
“如果这是个笑话，那我觉得并不好笑，还是说……”
万三双手按着桌面站起，身体微微前倾，凝视着余泽成的双眼。
“你希望我笑出来吗？”
曾经的黑道大佬、出租车教父展现出了尚未被岁月打磨干净的凶悍气势，一瞬间就从一个满脸带笑的和善老头变成了一头刚出笼的猛虎。
余泽成愣了一下，虚假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后也变得阴沉。
“这就是你做生意的态度？”
“我的态度取决于你的表现。”万三放慢语速，以极强的压倒性气势质问对方，“我再问你一次，你希望我笑出来吗？”
尽管背对着万三，但身后的周卓与随我入梦都能感到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这不是实力能够左右的东西，而是人生经历赋予的气质。
眼瞅着这两人快打起来，周卓急了，对方还没撕破脸皮，结果万三先掀了桌子，这跟谁说理去啊。
没等周卓出面干预，余泽成深吸一口气，强忍住了发飙的冲动，换上比之前更加虚伪的微笑。
“大家都是朋友，和气生财，如果老哥觉得我刚才态度不好，那我给你道个歉，你别放在心上。”
他拱手致歉，虽然语气还是有些生硬，但表情缓和了不少，似乎是被万三的气势震慑了。
“是吗？嗨，我就是个粗人，不懂那些礼数什么的，有想法就直说了，别放在心上的应该是老弟你啊，哈哈！”
万三坐回椅子上，顺着对方给的台阶下了，但也没有那么给面子，故意喊余泽成“老弟”来恶心他，以此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不管交易能不能做成，这梁子算是结下了，后面你千万别给我找到发作的点，不然我照样掀桌。
在恶心人这方面，万三的经验显然比周卓更加丰富，余泽成本来还想再客套几句，让气氛缓和下来，结果被万三这么一呛，仅剩的那点耐心也没了。
“我不太会说话，大家还是直接谈生意好了。我听小王的意思，万先生你打算出钱在我们厂内开设一条新的生产线来为你供货？”
“是这个意思。”
万三点头，切换到商人模式，表情严肃认真，像是完全忘了刚才的“小插曲”。
“坦白讲好了，我根本不介意你们这边的态度，我的目的只有一点：赚钱，只要有钱进账，什么都好说，要是赚不到钱，那就什么都不用说，我现在就走人。”
万三一人把红脸白脸全演完了，剩下的独角戏就交给余泽成。
他沉默了三秒，表情也稍微认真了一点：“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坦白点好了，钱能赚，但你不行。”
“什么意思？”万三皱起眉头，“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一个全新的笑话吗？”
“不，这次不是，我是认真的，准确来说并不是你不行，而是‘现在的你’不行。”
余泽成在“现在”这个词上加重了咬字，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万三也察觉到了这里面的意思：“因为我不是自己人？”
“可以这么理解。”
“那你同意约我在厂里见面又是什么意思？”万三勾起嘴角，“该不会是想黑吃黑吧？”
这句话不但是明面上指出对方的意图，更是暗示自己的身份也不不会简单到哪里去，以此来震慑余泽成。
其实从刚才万三那副百变的表情中，余泽成也能察觉到这人的不同寻常，所以才有了刚才态度的转变，所以看起来即将掀桌的时候，万三反而变得沉着冷静了。
“纸面上的东西终究是伪造的，见面是为了更加快捷的审查你是否符合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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