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失去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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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尽量哈。”
赌徒还是一如既往的没什么信心，但眼前没有选择，他必须去做。
这栋楼的压制对赌徒也同样有效，尽管没有出现直接性的损伤，但他开门的速度明显比先前慢了一大截，本来大概需要三分钟就能打开的门，现在需要十分钟左右。
等待期间，周卓用铁锤砸碎了一个房间的门，现在行踪已经彻底暴露，也不差多一点危险。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这一层楼的房间里没有无脸人，从墙壁上挂着的大量金属器具来判断，这里应该是手术室，
一个工厂，有流水线产品，自然也会有私人定制产品，像蝴蝶这种生前就极其强大的杀手，工厂老板绝对不会把她放进流水线随意处理。
看到手术室，周卓几乎可以确定，那张脸就在这栋楼里。
可奇怪的是，到目前为止蝴蝶都没有产生任何感应，20米的感知范围自然能够囊括楼上的区域，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
时间一点一滴流失，从第一分钟开始，刚刚被打碎的无脸人已经开始了就近原则的随机重组。
这种反应进行的速度很慢，就连普通人都能来得及打断，但情况显然不可能如此简单，因为楼下那批穿着警卫服的无脸人终于赶了过来。
最可怕的事发生了，第一个到达三楼的无脸人并没有向周卓这些入侵者发动攻击，源自于机体本能的渴望让他第一时间主动去捡起地上那些散落的肢体。
短短几秒，那个体型正常的无脸人就成了一个拥有数十条手臂的巨人，他的脸颊微微颤动，似乎想表达此时的心情，却说不出话，只能发起攻击，一张拍碎了旁边的墙壁。
正在专注于开门的赌徒被吓了一跳，差点停住手上的工作，周卓及时按住他的肩膀。
“交给我来。”
还好，一只无脸人的融合是有极限的，大约融合了十人左右，后面的肢体就算挂上去也会很快掉下来。
确认了这个结论后，周卓稍稍放心了一些，直接抡起碎颅锤杀了过去。
蝴蝶在这个场景受到的压制比他更严重，连身体都无法显现，只能以周卓为或是小久为载体进行攻击附魔，不过这样也足够了。
体型过于庞大的复合型无脸人几乎堵住了整条走廊，反倒是减少了敌人的数量，处于狂热状态下的周卓选择直接冲了上去，挥锤硬憾巨型怪物。
噗——
一声闷响过后，周卓连续退了两步，在较力的环节，他输得很惨，但是没有关系，他已经达成了目的，将蝴蝶的血送入了无脸人最脆弱的腹腔。
一点猩红的色彩从碎颅锤击打的位置扩散，很快便如同燎原之火，将复合型无脸人的身体彻底染红。
短短几秒后，经过特殊药物处理后坚实无比的肌肉居然开始融化，变成一滩血水。
“效果这么强？”周卓有些惊讶。
“只是对这种东西起效快，没什么意义。”蝴蝶的声音依旧冷淡无比，“把你刚才在加工车间找到的药拿出来，倒在锤子上，也有类似的效果。”
“脱水吗？明白了。”
周卓按照蝴蝶提供的方法给锤子完成了附魔，再对眼前的复合型无脸人发起攻击时，结果就有所不同了。
先前他连对方的防御都无法击穿，现在却能轻而易举地一击打碎一块部位，被锤子击打的表面迅速软化塌陷，不再具备杀伤力。
掌握了这个方法，周卓处理器无面人的效率就高多了，但随着时间逐渐深入，他的状态还是不可避免地降低，甚至比打肾上腺素之前更加糟糕。
很显然，继续拖下去，必然他这边先崩溃，小久的状态也没好多少，整个人被冻的缩了起来。
“你不要再出手了。”周卓摸了摸小久的头，“进影子躲一躲吧，听我的。”
“好吧，你小心点。”
小久钻进影子，暂时清理掉一波追兵的周卓来到走廊尽头处，赌徒已经完成了门的最后一部分构筑，但他的身体已经被彻底冻结，整个人僵在那里，连亲手推开门都做不到。
“我尽力了……”赌徒的话语听起来格外艰难。
“我知道你尽力了，接下来请交给我吧。”
周卓深吸一口气，举起激活手套，使用绝对强运，掷出了六点。
“门后面千万别是高空啊。”
说完，周卓没有犹豫，用力一推，一条黝黑的长廊出现在眼前，仿佛两个空间交错重叠。
“果然！”周卓心中一喜。
“赌徒的能力并不是打开物理意义上的门，而是在两个连通的空间里构筑出一条通道，这里本该有楼梯，只是在神秘力量影响下手被屏蔽了！”
“别高兴的太早了，我的脸就在楼上，但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蝴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什么意思？”
周卓不明白，说话时已经踏入了前方的黑暗空间，并把身后的门主动关上，将蜂拥而至的大量无脸人拦在门外。
砰。
干净利落的关门声引发了走廊上的声控灯，照亮前面的黑暗。
先前发自内心的严寒到这里简直就像是瞬间来到了凛冬极地，不只是身体，连大脑都在跟着打颤。
缺乏鲜血补充，周卓血衣上的血液很快就见底了，随后他的理智如同泄洪般狂降，直到周卓给自己打了一针特殊镇定剂才有所回升。
敌人的强大简直超乎想象，仅仅是进入到里世界就被压制到这种程度，不知道真正遭遇对手时会发生什么。
但场景并不存在不断扣除理智的规则，只是周卓不适应这种环境才会出现身体状态的剧烈波动，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周卓趁着灯光亮着的时间里抬起沉重的脚步走上楼梯，终于来到了第四层。
不知道是不是场景被扭曲了，第四层里只有一个房间，那就是走廊尽头的办公室，两侧全是灰白的墙壁，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像是孤独地走在一座墓室。
身体被压制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现在的周卓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如同七老八十的年迈者那样勉强移动着身体。
这样下去恐怕连办公室的门前都走不到，他就要倒下了，这时候蝴蝶终于现身了，从旁边扶住了周卓的手臂。
“谢谢。”
“不客气。”
周卓语气格外虚弱，先前受到强烈压制的蝴蝶反而变得和没事人一样，本来略显暗淡的身影在靠近办公室后越来越浓郁，甚至向下淌血，连旁边的周卓都受到了些许影响，稍稍有些缓解。
看来确实没有走错。
两人来到门前，蝴蝶伸手握住门把手，却没有拧动，只是轻轻一推就开了，好像她来过一样。
记忆复苏？周卓下意识扭头去看蝴蝶的脸，却看不到任何表情。
门后面是一个装饰豪华的老板办公室，非常宽敞，周卓无视了那些没有意义的装饰物，将视线聚焦在坐在办公桌后的人身上。
布罗利，这个外表看似年轻，实际上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终于出现了，但他并不是这个场景的主角，周卓更在意摆在办公桌上的那具身体。
虽然盖着白布，但从弧度极其夸张的身体曲线中也能看出，这就是蝴蝶的身体，或者说尸体——
落在白布外的是一张被剖去面部骨骼，眼眶里的眼珠和口腔里的舌头全都被人取走了，手法相当精巧。
蝴蝶搀扶着周卓进入办公室，踏入一步，身后的门便自动合上了。
“我们又见面了。”
周卓对着布罗利打了个招呼。
“上次的承诺没能实现，我对此深感抱歉，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补偿的方法，只好用杀掉你来作为补偿了。”
这一招激将法可以说非常好用，周卓怀疑他现在被压制的理由是活人，所以他需要激怒对手来杀死他，激活第二心脏，再不济也能给蝴蝶创造出动手的时机。
他能感受到，现在的蝴蝶并没有取回脸，却已经到达了巅峰状态，脚下的血泊自行扩散，很快便染红了整个办公室的地板与墙壁，向着办公桌上方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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