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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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终究是游戏，如果现实中周卓这么做了，就算最后案件得以侦破，最后也会落得同样被起诉刑拘的下场。
这也是为什么王其鸣会建议他放弃法医这个行业，尝试着成为一个有正义感的侦探。
时间紧迫，碎颅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周卓在脑内做了一个简单的重要性排列。
“第一个问题，你知道他的办公室在哪里吗？”
周卓没有问无意义的问题，碎颅医生那种聪明人不会放任自己的傀儡了解到太多秘密，所以类似于“出口在哪里”、“他的弱点是什么”这种蠢话就可以直接跳过了。
按照血腥派对里得到的信息，碎颅医生对自己的办公室非常在意，他的背包很可能就在那里，只要找回道具，双方就有一战之力。
“二楼最角落那个房间。”女人声音嘶哑，似乎是很久没开口说话了，不太适应交流。
“第二个问题，这栋建筑里还有其他活人吗？如果有的话，把他们的信息全都告诉我。”
女人怔了怔，默默摇头。
“没有吗……”
这个结果倒是没有超出周卓的意外，要想管理如此多的猎物，碎颅医生需要一个帮手，但这个帮手绝对不能是屠夫那种体型的怪物。
一个瘦弱的女人最适合这个角色，只要能拿得起斧子就可以杀人，再不济，制造出一些伤势，也能方便后续的追击，不像是骗人。
“第三个问题，你在这栋楼里杀了多少个人？”
女人的表情一阵恍惚，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里，颤抖的手指逐渐屈起。
一，二，三，四……
周卓皱起眉头：“你确定是四个人？”
女人默默点头。
这么一来，与下水道里的尸体数量对上了，意思是碎颅医生将她杀的人全部带出去抛尸，而自己杀的人留下当做纪念品吗？
“第四个问题，这栋楼里有什么危险的地方吗？”
“任何地方……”她轻声说，“都很危险。”
周卓沉默片刻，换了个方式询问：“有没有连他都害怕的地方？或者说，他在进出那个房间的时候格外小心。”
女人思索片刻，最后用不太确定的语气给出回答：“这层楼第三个房间，他很少去那里，每次从来后都会出去杀人泄愤。”
周卓突然伸手捏住女人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与自己对视：“为什么你会知道他出去做了什么？我不信他会把这件事告诉你。你有五秒钟回答时间，5，4,3……”
如果女人刚才说谎了，那么周卓突如其来的攻势会打乱她的心理节奏，但是她并没有。
“因为我的丈夫就是这么死的，被突然接近的路人从后面打碎了脑袋，掉进了旁边的小河里。”女人轻声说，“我看到了杀人的全过程，但是他没有杀我，用女儿的生命威胁我，让我帮他杀人……”
女人没有继续说下去，恐怕ai采取到的信息也只到这里了，对于普通玩家来说，现在肯定还是一头雾水，但对于早已调来相关失踪案卷宗的刑警来说，丈夫死亡妻子失踪，仅剩一女的案子绝对不算多，很快就可以确定她的身份。
这个案子就像是缠在一起的毛球，前后跨度可能多达数年，靠着蛮力去查，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现在周卓从副本内部找到了一根线头，接下来很多东西都将水落石出，通过游戏来破案的效果已经出来了。
内心稍稍轻松了一些，周卓忍不住浮想联翩，或许主播、法医、侦探他可以全都不选，或是全都选，就像现在这样，通过游戏与现实结合的副本破案，寻找刑事案件侦破过程中遗漏的线索。
“你知道自己的名字吗？”周卓稍稍减少了强势感，以免给她太多的压力。
女人摇头，并没有怀疑为什么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这件事，只是安静等待着下一个问题。
“你知道丈夫死亡的时间吗？”周卓试图缩小案件的范围。
女人张了张嘴，但还是摇头。
“你家在哪里？”周卓加快了语速，他有预感，碎颅医生就快要来了。
“在……”片刻的迟疑后，女人说出了一个准确的地名，“锦鸿苑。”
很好！
周卓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如果能以这个女人为线索，查出整个事件背后的关联，死在副本里也治了，就算事情到了最恶劣的境地，至少他也找到了一位身份信息明确的受害者。
想了想，周卓做最后的提问：“记得你女儿几岁吗？在哪里上学？”
“七岁，在锦鸿苑对面马路的机关附属幼儿园。”
女人回答的速度越来越快，但周卓并没有注意到，她表情里的惊恐逐渐消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你……”
第二个字尚未出口，走廊外的灯光忽然闪烁了一下，周卓心中危机感骤增，抵在女人喉咙上的镜子碎片被打飞了出去，紧接着脖子便被一只冰凉的手死死掐住。
对方的力量比想象中更大，人在求生时总能迸发出超越本能的意志，如果此时周卓陷入慌乱，恐怕会被对方活生生掐死，但他没有。
周卓格外冷静，好像被袭击的人跟他没有关系，就这么冷冷地看着突然挣脱绳子发动袭击的女人，她的左手手腕有明显弯折，居然在刚才这段时间里忍着疼痛把手弄脱臼了，这才从捆绑的绳结中脱困。
“对不起，你不死，朵朵就会死……”
女人嚎啕大哭，用尽全身的力量，试图将周卓掐死在这里，然而她忽视了一把很重要的武器，刚进门时她被夺走的那把消防斧，一直都在周卓的手里。
咔——
只听一阵破风声袭来，女人愣了一下，被嵌入脖子中段的斧子裹挟着砸在了墙面上，溅起半面扇形血花。
“斩首原来是这么难的一件事吗？颈椎骨比想象中更硬啊，又或者说我现在的力量太低？”
走廊上的灯光恢复了，驱散了令人难熬的黑暗，但光线比先前明显暗了一个层次，可视度只有十米不到。
周卓站起身，揉了揉被掐红的喉咙，从女人脖子处拔出被颈骨卡住的斧子，半颗脑袋登时歪到一边，垂落在肩膀上，血光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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