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上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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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季秀娥大喊出声。</p>
　　
　　    她双手握拳，浑遏制不住的发抖。</p>
　　
　　    “这些、这些是谁告诉你的？”</p>
　　
　　    “因为你把一切都归罪到我爹娘上，他俩愧疚多年，私下时常提起。我零碎听过一些，当时不明其意，后来结合从你们村打听到的一些事，也便茅塞顿开了。”</p>
　　
　　    钱确实是个东西，从黄板坡找的那三个妇人根本不过脑子，就把季秀娥夫家几辈人的事都交代的清清楚楚。</p>
　　
　　    至于黄骏杰在赌坊的遭遇，则是托了在邺阳有些门路的辛子期。</p>
　　
　　    她前后串联，加上那些零碎的记忆片段，也便有了这些“往事还原”。</p>
　　
　　    只可惜那个赌坊管事的前些年被人寻仇当街砍死了，不然事会更加简单。</p>
　　
　　    季对上季秀娥面目狰狞的脸。</p>
　　
　　    “我爹愧疚，是因为他一生良善。他本不需要愧疚的。</p>
　　
　　    那些人根本没有信用可言，难道黄林汉会不知道？黄骏杰被带走的时候，他就应该意识到会发生什么。即便我爹第一时间把那二十两送到你手上，该无法挽回的还是无法挽回。</p>
　　
　　    何况我爹欠你的吗？他竭尽全力帮你、帮你够多了。</p>
　　
　　    起初你应该是感恩戴德的，慢慢的，你是不是就觉得理所应当了？</p>
　　
　　    你觉得我爹挣的钱理当给你填窟窿。</p>
　　
　　    可是他凭什么？</p>
　　
　　    你已是黄家妇，为人妻、为人母，你有你的子过，他难道就没有？</p>
　　
　　    手足之间，确实应该守望相助，但凡事都有底线。</p>
　　
　　    我爹早在去酉阳前就明确说过，黄林汉若是再赌，他不会再帮你。</p>
　　
　　    最后他还是帮了，却反而被你给怨上了。</p>
　　
　　    此后多年间，你将报复的矛头对准了二房，先是拐走季牧，让我爹娘痛苦余生，后又害死我爹，任由我娘病死。</p>
　　
　　    二房被你坑害至此！而这一切究竟因谁而起，你想过没有！”</p>
　　
　　    太阳高高升起，难得的艳阳天。</p>
　　
　　    然而这艳阳底下的院子里，每个人都是手脚冰凉的。</p>
　　
　　    朱氏见无人说话，吭吭哧哧问出一句：“大姐她、她要真想坑害二弟一家，咋不一早动手，偏等到季牧生下来？”</p>
　　
　　    朱氏倒不是想帮季秀娥说话。</p>
　　
　　    她只是不敢相信若季说的都是真的，那她这些年跟季秀娥搅在一起，可、可真是命大啊。</p>
　　
　　    “你是想问，她的报复为何会从季牧开始，而不是我？”</p>
　　
　　    朱氏有些尴尬：“我、我也不是那个意思……”</p>
　　
　　    季却并不介意，目光依旧转向季秀娥。</p>
　　
　　    “听黄坂村的人说，黄骏杰死后，黄林汉跪在他坟前，发誓痛改前非。</p>
　　
　　    你原谅了他，他也确实洗心革面了几年。</p>
　　
　　    再加上你那时已怀了黄骏才，以为子还能回到过去，所以即便对我爹娘心怀怨愤，也没有到报复的地步。</p>
　　
　　    就这样平静的过了几年，直到黄林汉赌瘾复发……</p>
　　
　　    仅仅五年，便磨光了他的愧意，甚至比以前还要变本加厉。</p>
　　
　　    他在外面厮混，几乎不再回家，回家就是伸手要钱，要不到钱就对你谩骂殴打……这些你们村里的人几乎都知道。</p>
　　
　　    这对天生好脸面的你来说，是何等耻辱。</p>
　　
　　    你怨、你恨、你所有积郁的绪都需要一个出口，于是我爹和我娘就成了你发泄仇恨的最好对象。</p>
　　
　　    你告诉自己，你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那二十两。</p>
　　
　　    正好那时季牧刚出生不久……</p>
　　
　　    你也不是没想过杀我，只不过我不是你最想杀的人。等你害完了我爹娘和弟弟，再想来对付我的时候，不是失误就是失败。</p>
　　
　　    这应该就是天意吧，天让我来向你讨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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