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静寂的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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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可以去核心层看看了。”
  又过了几天,陆离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一直以来都很好奇地下城最深处有什么秘密,现在也是时候去探寻了。
  将自己本体调整成‘地下城怪物’的魔石形态。
  在伊蕾娜融入空想世界后,她的状态已经完全被记录下来,陆离也能变成相应的形态。
  并且也能够如生命目录(genometree)一般,演化出不同类型的武装恩赐。
  使用魔石形态的第三魔法,诸神黄昏,与地下城的气息保持一致,陆离使用穿越能力抵达98层。
  实际上从根本来讲,陆离并不是所谓‘地下城的孩子’,而是类似于胎穿穿越者一样的行为。
  可以说是窃取了地下城核心的奥秘,从而诞生出的超常种。
  在伊蕾娜融入空想世界后,这种状态也能够进行转换,同源的气息之下,地下城不会有丝毫排斥。
  因此,陆离再一次抵达了98层的领域。
  “不论看多少次都觉得,真是耀眼呀。”
  陆离望着眼前的魔石惊叹道。
  虽然是魔石形状,但这个魔石与其他都不同。
  因为这个魔石是地下城轮回系统的核心,也是生命的本源。
  轻轻用手触碰,陆离能感受到魔石的脉动。
  吸引着诸多灵魂来到此地,随后再释放出去,通过地下城的通道释放到各层各处,形成怪物。
  完备的系统,整个地下城就是一个地下世界,具备着整个世界的机能。
  陆离想着,迈步前往更深层。
  地下城的奥秘近在眼前,陆离自然不可能停下。
  以第三宇宙速度前行,很快陆离便来到了下一层的入口。
  踏入这一层,陆离眼睛亮了。
  在这瞬间,陆离看到了世界的奥秘。
  诸神的源头,展现在了陆离眼前。
  刹那的瞬间,便已永恒。
  数亿年的记忆,在陆离眼中闪过。
  大地来源于她,诸神的源头——
  曾孕育了一切的母神,盖亚,她的尸骸正静静的躺在这里。
  “果然是这样么,众神之母。”
  陆离轻声道。
  盖亚的出现标志着混沌开始由无序转为有序,也标志着万物开始产生。
  冲突与混乱来自于万神之母盖亚,也正是这位大母神生出了所有光明宇宙的天神。在她的身上,我们既看到了创造,又看到了毁灭,既看到了秩序,又看到了混乱,而总的说来,黑暗和混沌是她的本质。
  因此——在秩序的象征,规则显化的诸神出现后,盖亚便是不被需要之物。
  因为她象征着过去,即黑暗与混乱。
  整个世界,所有的神明都是同等的,同等的源自于盖亚。
  因此——盖亚所司掌的事物,正是造化。
  创造、秩序、毁灭,最初也是最后的女神。
  “又是一位相同的悲剧啊。”
  尽管早有预料,却也不得不再次感叹出声。
  提亚马特与盖亚,她们的相同之处,也是地母神的悲哀。
  也正是如此,陆离由衷的升起一股强烈感情。
  我要拯救她。
  思考了良久,陆离在内心做出了诸多抉择。
  明明与自己无关的事物,为何要去做?
  这样的犹豫在内心闪烁,陆离闭上了眼睛。
  正如同最初的他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坑骗了女神,为了得到黑兔得罪了一大票大神级别的人物。
  为了维拉与葛蓓莉娅围杀了麦克斯韦,为了恩惠体系威胁赫菲斯托丝。
  他做了很多事,但这些事都是他的私欲。
  而现在也是如此。
  想要拯救她,说到底同样来自于私欲。
  但是为何自己犹豫了?
  因为开始顾及后果,因为自己的领域会被侵犯。
  但这样的话,不就和那些将她们抛弃的人同义了吗?
  fgo中,提亚马特因为不被需要,也为了世界的演化,因此她被杀死,庞大的神性被放逐到了虚数世界。
  这个世界的盖亚也不被需要了,同样为了秩序的确立,因此她被世界抛弃。
  规则神失去了作为根源的世界,自然无法依靠世界规则来复活。
  大地母神倒在了大地上,怨恨以至尸身化为地下城,司掌的权能化为力量本源,以仇恨演化出了新的混乱根源。
  这就是地下城孕育怪物,冲击世界的根本原因。
  归根结底,在这里的已经不是大地女神,而是大地女神被世界抛弃后所产生的憎恨。
  正因为是一切的根源,所以能够创造出与众神相匹敌的怪物。
  即便如此,大地母神的本能中依旧留有一抹母爱,因此与众神制定了誓约。
  当地下城的一切被揭露,随后进行选择。
  大地母神的毁灭、人与怪物的共存、诸神的黄昏。
  所有的可能性都蕴含在其中,因此,乌拉诺斯才会期待英雄的诞生,期待有眷族进入更深层。
  约定之日已经快要到了,但是……没有必要了。
  因为陆离来了。
  他获得了地下城的恩惠,尽管是像小偷一般窃取,但这是事实。
  “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吧?”
  陆离自言自语。
  蒙受了恩惠,所以要回报。
  因为没有价值了,所以抛弃掉?
  因为受到了恩惠不想偿还,所以坐视不理?
  陆离讨厌这种思想,这种弱肉强食到残忍地步的思想。
  “一切,归于原点吧。”
  陆离闭上了眼睛。
  他继续向前走,一层无形的领域将周围笼罩,这是空想的世界!
  每走一步,领域扩大一层。
  在走到中心的时候,大地母神的怨念与意志便已经被笼罩在了其中。
  崇高的神性在收束,时间在倒流,所有的一切都在动摇。
  现有法则被颠覆,崇高的存在缓缓与空想世界融合。
  刹那的瞬间,空想世界猛地膨胀起来。
  曾经孕育了一切,记录着一切信息,大地母神的头脑,大地母神的灵魂,大地母神的神性进入了陆离的空想世界。
  根源被侵犯,强忍着这股异样感官,最终在空想世界占据了一席之地。
  世界在演化,规则在确立。
  混沌在向无序转变,整个空想世界都在膨胀。
  原本只有一座城市大小,占据空想世界大半领域的机械之体,也像是海洋中的一缕小岛。
  世界迎来了新的生机。
  “这是……地母神们最后的归宿了吧。”
  陆离轻声呢喃道。
  被世界所不容的女神,最终被陆离接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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