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永年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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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永年5
　　
　　我斜着身倚在竹塌上，听曼殊讲述这一段久远的往事。
　　“纤尘，”曼殊叹一句，“映玠秉性纯善，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我望着此刻曼殊恳切真诚的神态，不经意地，就心碎了。
　　轮回死主，他经历的滚滚红尘是我不曾领略的跌宕，他心如止水的心境是拒人千里的冷漠。此刻，当一切往事尘埃落定之后，他善意，却又掩饰，温情，偏要止步，以一种缓慢的姿态蹂躏我对于爱情的祈盼，将我生生地玩弄于鼓掌之间。
　　纤尘，那时，洛仙迸发着她最后的法能，驱逐入侵的阿修罗勇士。整个天道在她的绝望中山崩地裂，陷入混乱，无数的人在这一场剧变中丧生。没有人在意旁人，所有活着的人都自顾不暇，疲于逃离。我远在三途河边，亲眼目睹这一场惨剧发生，眼见你被巨石击中，昏死在地，却是无能为力。当天水上翻起层层浪潮，冲上云霄时，映玠，是他单枪匹马前来，用利剑劈开滔天巨浪，以身犯险，沿河逆流而上，走近你身旁，抱起你血肉模糊的身体，解下衣袍，以他的肌肤温暖你冷去的肉身。
　　纤尘，他从来都不在意这一场战役的成败，也看不见沙场上濒临死亡的生灵，唯独为你揪了心。当他的马蹄从那一道水幕中飞跃而出时，我看清了他脸上，那一抹失而复得的安然，隐含天下都在所不惜的放达。他抱住你柔弱无力的身体，就这样拥着你，贴紧你，保护你，视若珍宝。
　　纤尘，他将你安放在他昔日的床榻上，亲手为你擦净血迹，敷上药酒，再日夜守护你，从未离身。此间，他一改往日的随和，紧绷的面孔比亡灵还要阴沉，他不曾对旁人多说过一个字眼，直到你醒来，见你平安，又佯装出一副固步自封的漠然。
　　我安静地听曼殊陈述，心弦颤动，就不能自持了。
　　映玠，为何要对我如此，令我动容。
　　曼殊走了，他说完这些时候便离开。
　　芬昙恰如其分地为我披上衣袍，伴我身旁。
　　我握住她的手心，几度启齿，终难成言。
　　芬昙，陪我，不要离开，我心思已茫然。
　　她那张永远都浮现优美笑意的脸庞，宽慰我此刻的心绪不宁，平息我翻覆而起的心潮荡漾。
　　映玠，你在哪里，分明就在我身旁，为何不见我。
　　你究竟长着怎样的春心，偏偏要用忍默去表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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