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春光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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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即将入冬的时节。
  我坐在屋舍内研习上古邪神的法阵,甘珠儿在院落里贮存过冬的食物。
  那时,秋叶落尽,满目疮痍,整个自然的色泽都是枯萎的黄色。室外风起,她在酒缸里酿上今年最后一坛酒,在地上挖下一个坑,埋下酒缸……
  风中微微渗着酒的气息,邪君扣响了门禁。
  甘珠儿尚未在酒缸上掩上新土,她迟疑着起身,开启了门。
  邪君是一名年迈的老者,我初现他时,明显地觉得他很老,老得即将死去,他的肩膀已佝偻,肌肤褶皱,连眼神也显得迟疑了。他竭力保持着仪态,举止优雅,亲和微笑,身上的一身华服,以及佩在腰间的长剑昭示着他非同凡响的身份。
  他孤身一人前来,谦和有加。
  “我来寻找映玠,”他就这样站在门口,对甘珠儿微微颔首。
  甘珠儿迟疑了一下,她心神恍惚,终是将邪君引入屋舍。
  映玠,你就是映玠吗,我是阿修罗的邪君,我慕你的名而来,已经找寻了你很久。
  映玠,我闻你有惊世骇俗的智慧,如愿见到了你。
  映玠,我已即将临亡,你去开创阿修罗的盛世。
  我和邪君在屋舍里饮酒详谈,我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美誉之中,意气风发,野心勃勃,不曾察觉甘珠儿正坐在院落里,失魂落魄。
  连邪君都惊异我的慧能,天地之间,无人能与我匹敌。
  那是我人生中最得意的一天,我和邪君彻夜长谈,将一生的智慧向他尽数坦露。他懂得我,我感激他。我向他允诺,将以我的法慧,开启上古邪神的法阵,召唤出守卫阿修罗的古老神灵,借以神灵之力,为阿修罗的男女摘下我们栽种的智慧果实。
  当我送走邪君时,已是翌日晨晓。
  甘珠儿就倚在屋檐下,已经熟睡,她不曾进屋,在这样蜷缩了一宿。想来她是要等我的,却不知觉地,就困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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