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骄傲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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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皇,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吗?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鲁道夫她们难道什么都没有告诉她吗?”浅金色的双瞳带着些许的诧异,曼城茶座静静的凝视着赛场之上那虽然仍在奔跑,但却仿佛失了魂一般的娇小身影。
  “就算真的告诉了帝皇,那又有什么用呢。也许大方向上还有据可循,但到了真正要面对它时,却根本没有可以照搬的经验。
  因为,心之花的觉醒本身就是一个直面内心的缺陷,圆满心境的过程。但每个人内心的缺憾却都是不同的。
  与其告诉帝皇让她心生忧虑,还不如让她在根本不知道的情况下去直面这个难关,起到的效果想必也会更好吧。”右手轻抚脸颊,爱丽速子脸上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笑意。
  因为她自己,也正在做着和鲁道夫象征一样的事情。
  不,就性质上来说的话,她的行为一定比鲁道夫象征更加恶劣吧。毕竟,她可是亲自下场进行了引导。
  “——但是,以鲁道夫的手段,完全可以在比赛之外的场合帮助帝皇进入问心状态。”
  “因为并不是所有赛马娘都像茶座你一样待在家里发着呆就能够轻松踏入心之领域的。
  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赛马娘,如果没有给予她强烈的刺激与动力的话,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踏破这道关隘的。
  这也是为什么才能开花永远是在比赛中突破最为常见。”转头看向曼城茶座那带着无法理解神色的茫然俏脸,爱丽速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在说完之后,她的眼神又再次在夜王与帝皇两人身上的游移着,“而且,帝皇踏破心之领域的最大关隘早已一目了然。
  鲁道夫早就已经明白了,不是这场比赛,不是这个对手的话,一定就不行吧。”
  “但是,她就不怕帝皇落马,心理创伤变得更深吗?这可是皋月赏啊,是帝皇那小家伙一直以来的梦想。”即便是理解了爱丽速子话语之中的含义,曼城茶座仍然对是否需要让帝皇冒那么大的风险感到疑惑。
  “不能踏破这道关隘的话,无论如何等待着帝皇的就只有败北。所以她必须跨过去。”面对着曼城茶座的疑惑,爱丽速子却是带着激动的说出了与鲁道夫象征一模一样的话语。
  “————我果然,还是无法理解你们。”这一次,听完了爱丽速子话语的曼城茶座在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再次带着低沉的声音说道。
  她很清楚自己是一位生性保守且缺乏斗争心的赛马娘。
  就像现在,她身上没有任何伤势,却愿意离开赛场,一直陪伴在无法奔跑的爱丽速子的左右。这在正常赛马娘看来可以说同样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
  但即便是如此,她也能感觉得到爱丽速子与鲁道夫象征两人在对于探究极限领域之上超乎寻常的野性。
  “这样就足够了,茶座。你只需要保持现在的样子就好了。如果哪天你觉得我做的太出格了,记得把我拉回来。”但曼城茶座的这句话语,却是让爱丽速子回了一个饱含深意的妩媚笑容。
  “——唔诶!这里是哪里,现在是什么情况!?对了,比赛,和夜王的比赛呢?”意识再次回转过来之时,帝皇却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无限延伸到视野尽头的蔚蓝色地面之上,在这光洁如镜的地面之上,倒映着她那带着不知所措表情的倒影。
  而在她的头上,则是飘荡着悠悠白云的青空穹顶。
  除了这两样景物之外,这里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也让刚转醒的帝皇脑海中充满了混乱。
  “对了,“夜王”,这个世界是你搞的鬼对不对?快点放我回去继续比赛啊!!!”但在下一秒,帝皇灵活的小脑瓜便已经回忆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对着这片空旷到有些可怕的世界大喊道。
  “为什么还要回去呢?你也明白的吧?就算继续跑下去,你也不会有任何胜算这件事。”在帝皇大喊着的回音向着四面八方回荡了好一会儿之后,与夜王如出一辙的银白色魅影便施施然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清冷的面容之上带着一抹让帝皇火大的笑容说道。
  “这种事情,不跑到最后怎么会知道。赛场之上没有绝对,只要赛马娘愿意竭尽全力奔跑下去,就算是创造出奇迹也是可能的!”而“夜王”的这句话语就仿佛是触及了帝皇的伤口一般,让娇小的赛马娘反应激烈的回应道。
  这是她最敬爱的会长曾经教导她的话语,而她也一直将其铭记于心。
  “竭尽全力的奔跑下去,呢。但是这场比赛,帝皇你真的竭尽全力了吗?”可是帝皇的这番话语不仅没有打动到“夜王”,反而让她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带着淡淡讽刺的笑意。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看到“夜王”的这个反应,帝皇顿时满脸困惑。
  “——只是说的话也许你还无法理解,那就让你自己看一看吧。”而“夜王”在凝视了帝皇毫不做作的俏脸数秒之后,才对着两人脚下蔚蓝色的地面右手轻挥。
  谨记着,一道巨大的波纹便自她的脚下快速的向四面八方扩散开去,而蔚蓝色的地面上也出现了栩栩如生的光影。
  “这是,皋月赏——”带着惊讶的眼神看着脚下正在播放着的影响,帝皇一眼便认出了它正在播放着的场景。
  而在她的话语落下的同时,镜头也落在了画面之中的她自己的身上。
  “你现在明白了吗?帝皇?”在画面持续了好一会儿之后,“夜王”再次向帝皇问道。
  “什么!?”而她没头没尾的问询也让帝皇一头雾水的回应道。
  “还不明白吗?在进入比赛的中盘之后,你究竟干了些什么?”将自己的脚轻轻的点在画面之上,上一秒还在播放的画面便彻底的暂停了下来。“夜王”以那对酒红色的诡异双眸直视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帝皇,面无表情的冷脸质问道。
  “我在,干什么!?我当时,在调整队伍中的位置与保存体力,准备最后赛道冲刺时进行爆发,与夜王一决胜负。”面对着“夜王”压迫感十足的问询,帝皇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道。
  “很标准的回答。”帝皇的回答让“夜王”轻轻的点了点头,但就在帝皇因为“夜王”的点头而有了些许放松的时候,“夜王”却是顿时调高了自己的音调厉声说道:“但是,却一点也不像是你,东海帝皇应该采用的跑法!”
  “唉!?”
  “这已经是你和夜王的第三次交手,你明明应该很清楚的才对。夜王的场域在比赛的中段最为薄弱,而在终盘则是夜王对场域的控制与支配力最强的时候。
  抛开比赛初盘的影响,在中段尚且有着我的支持而不惧夜王支配的你明明获得了一个巨大的机会。
  一个足以将那群被夜王影响的赛马娘,以及状态不佳的夜王都一口气甩开,以巨大的优势领先进入终盘的机会。
  但你在那时候做了什么?你什么都没有做——”说到这里,“夜王”脚下再次一点,本来暂停的画面再次开始了播放。
  而这一次,帝皇也完全明白了她向自己播放这一段场景的用意。
  正如“夜王”所说的那样,这是一个巨大的机会,像这样的机会,她本来不应该会疏漏的才对。为什么她当时会完全没有察觉到呢!?
  “为什么,你当时会完全没有察觉到。你在思考这个问题对吗?”而那抹银白色的魅影更是仿佛完全看透了她的心灵一般的说出了帝皇此时心中的想法。
  不,实际上就是完全看透了她的想法吧。
  毕竟无论是心之花还是心之伤,她是自己心灵的化身这一点却是不会改变的。
  然后,面对着帝皇被她的话语而吸引的视线,“夜王”的脸上勾起了一抹恶意满满的笑容包含情感的对着她说道:“因为,你在恐惧着夜王啊。”
  “夜王”的话语让帝皇那天蓝色的澄澈瞳孔在一瞬间缩小到了极致,与此同时,她的心脏部位更是传来了一阵阵的抽痛之感,让她无法按捺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而这剧烈的身体反应,似乎也正在印证着“夜王”话语的正确性。
  “即使你强装着再次与夜王对决十分的兴奋,甚至就连你自己的感觉都蒙骗了。但你却依然无法欺骗那仍有伤口残留的心灵,无法欺骗“我”。
  从若驹s之后,从那无法拉近的四马身之后,你就一直在恐惧着夜王。这份恐惧让你的思考陷入迟钝,让你的步伐失去灵性。
  现在的你,和若驹s的你完全就是天壤之别!”但“夜王”却丝毫没有因为帝皇表现出的怜人姿态而有一丝一毫的怜惜,言辞反而变得愈发尖锐。
  就看到她脚下再次一踏,在一道新的波纹扩散之下,另一个场景与皋月赏同步播放了出来,最终镜头也放在了帝皇的身上。
  帝皇一眼便认出了,那正是若驹s时的自己。
  在参加比赛的全部赛马娘都因为夜王的场域而出迟的情况下,唯有自己仿佛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一般与夜王并驾齐驱,没有丝毫的退让。
  即便是由她现在的目光来评判,也觉得当时的自己简直散发着难以置信的闪耀光辉。与正和这个场景一同播放着的皋月赏时的自己犹如天壤之别。
  但,这怎么可能呢?无论是信念,体能,还是技巧,都应该是现在的自己更胜一筹才对啊!
  难道是因为现在的夜王变得更强了?
  想来想去,帝皇也只能找到这样一个理由。但在心底,她却有一种十分清楚的感觉,那就是这并不是这并不是决定性的因素。
  想到这里,帝皇忍不住开动自己的小脑瓜试图回忆起当初的若驹s,她究竟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情奔跑的。
  可是每当她回想到哪里之后,夜王那站在终点前俯视着她的幻影便会让她的回忆提前中断。
  也正是这一幕,让帝皇彻底相信了“夜王”的说法一点错也没有。
  在那场若驹s之后,她一直都在恐惧着夜王。但那不仅仅是因为夜王带给她的无法超越感,更因为,她在那一场比赛后,大概失去了什么对她很重要的东西。
  想到这里,愣神的帝皇忽然觉得自己双腿一软,完全无法抑制的跪倒在了这片蔚蓝色的大地之上,天蓝色的双瞳一片空洞的仰望着幻化走到她身前的“夜王”。
  “现在的话,就算是天真的你也应该明白了吧。丢失了重要之物,甚至连那究竟是什么都无法回想起来的你,已经,没有任何可能胜过夜王了。
  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如果说赛马娘竭尽全力的奔跑能够唤起奇迹的话。现在的你的奔跑,绝对没有这个资格。”就如同那场比赛之后的复刻一般,“夜王”用着与若驹s之时如出一辙的眼神俯视着帝皇,将最彻底的败北感化作言语注入帝皇受创的内心之中。
  啊,原来是这样啊。我已经,没有战胜夜王的可能性了。毕竟,我连自己究竟丢了什么,都无法回想起来啊——
  我大概,就到此为止了吧。
  “————失败,了吗——帝皇!”而在远处的看台之上,望着与先头部队的距离越拉越远的帝皇,鲁道夫象征轻咬着自己的唇角,发出了一声压抑至极的低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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