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借力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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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向管家说道:“你去回了相府的管家,就说我怀氏,无论如何也是贞王妃之尊,上得祖谱、入得玉牒,若非国舅爷亲自上门提前,岂有纡尊降贵,就这么委委屈屈嫁过去的道理?”
  
      管家:“是。”
  
      怀雪:“打发了相府的总管之后,你再去一趟冯太后的娘家国公府……”窦太后想要瞒天过海,让相府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娶她,她不但要闹了出来,还要闹得人仰马翻。
  
      相信不论是沈天放还是冯太后,都不会让窦太后称心。怀雪越想心中便越觉畅快。
  
      即便如今她极其落魄,可只要能够守住贞王正妃的身份,这些人还是会忌惮她三分。贞王在世时曾被先帝封为江南王,荣帝继位也敢不觑他的实力。贞王妃是大瀛除皇后之外最为尊贵的名份。
  
      除了名份,她任谁也不会相信。
  
      怀雪,只为自己而活。
  
      木兰围场位于大瀛河上游,因与蒙古草原相接,最是水草丰美,自古以来便是历朝历代皇帝狩猎之地。
  
      彼时,荣帝骑着骏马奔拉了弓欲射杀一只陷入包围的雄鹿。忽有快马加鞭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荣帝一分神,放出的剑虽射中了那头雄鹿,却并未中要害。
  
      这下可好,那雄鹿受了惊,带着伤撒腿便是一阵疯跑,随行的大臣及侍卫恐扫荣帝的兴,连忙赶去追。倒是荣帝立于马上,心道,不过是跑掉了一头鹿,改明儿还可以猎黑熊及老虎。
  
      他寻思着将虎皮、虎骨孝敬母亲窦太后,另再多射猎些白狐,取了狐腋给怀雪织一件狐白裘。她素来畏寒,穿着他亲手给她寻回来的袍子,想必连心都会给焐热了。
  
      荣帝这样想冷峻的面上泛起抹不着痕迹的笑意,随行的侍从见他心情极好,便将宫中送出的加急双手呈上,哪知,荣帝还未不曾看完,当即便阴沉了脸,一挥鞭子道:“拔营,回帝都。”
  
      该死的女人,竟然趁他秋围出宫,更可恨的是她宁可改嫁给沈天放,也不肯陪在他的身边……就算他深知沈天放不会迎娶怀雪,还是一种深深被刺伤的痛。
  
      骏马载着荣帝奔驰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虽然天辽地大,可贵为帝王天子,也会因渺而无能为力……
  
      一夜北风紧。
  
      怀雪将独子天佑托付给了亲弟弟,直到睁眼看着马车走远,车轱辘发出如碾碎一般的声音,方一个人缓步回到王妃居住的正堂。
  
      “王爷,天佑我都安排好了,你若泉下有知就请不要原谅我……”
  
      怀雪从床头拾起亡夫贞王的牌位,珍重捧于手心,可话还未说完,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也许,今时今日如她,连摸一下他的牌位都没有资格……
  
      她这样想,便取了贴身的衣,将牌位悉心的包了起来,还来不及收入紧锁的箱笼,便被突然撞入内堂的男子从身后打横抱起,狠狠扔向联珠帐中,她想坐起身,却觉四肢百骸如被摔碎一般,硌得生痛。
  
      他下了死力。
  
      看来,这一回,她逃出宫,真真是激怒了他。
  
      纵使怀雪心中隐约感到害怕,仍是面无表情,作出一幅无惧之状,见眼前这个不怒自威的男人,一脸沉默的解开了玄青色的披风,露出明黄的袍角,她仍有些难置信,荣帝竟然会一路紧追不放,尾随着她回到王府。
  
      分明记得,许多年前,任她如何流干了眼泪,跪在雪地里苦苦哀求,他都不肯多看她一眼……她便淡然道:“皇上怎么出宫了?臣妾不过是回家一趟。”
  
      “是吗?怎么像出逃一般,连朕的养子也给送走了,幸好朕抢在前头将你弟弟挽留下来……”
  
      苦心谋划的一切,就在他的轻言细语中轰然坍塌,怀雪扬手便是一巴掌,重重地摔在他的面上,“啪”地一阵高音,夹杂着她的愤恨声:“你就只剩这点出息,又拿我的儿子来要挟我?”
  
      荣帝也不由想起那个清风送爽的夜晚,在清溪江的画舫上,赤脚僧替他们算命,还有那段攸关四个人生死的卜辞:“一个生不如死,一个死不如生,一个先死后生,一个虽死犹生。”
  
      “失去你,我曾生不如死,可与你在一起,我是死不如生,究竟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她只是他不要了的,虽然一直活得很艰难,却从不曾如此无能为力。
  
      窗外下起了入冬后第一场雪,雪,越下越大,就像贞王死去的那年,异常寒冷,她依旧是无助。
  
      雪后,大瀛宫茫茫一片,看不见明黄的琉璃瓦,各宫门前照例传来扫雪的声音,“哗哗哗――”,这是入冬后极其平常的一天。
  
      皇宫早起梳妆后,照例前往未央宫向窦太后请安。
  
      入了未央门,但见寿山石影壁下停着一乘云凤暖轿,宫人簇拥着冯太后,前呼后拥的下了轿,自淑妃产后,皇与冯太后第一次打照面。
  
      “本宫当是谁,原来是皇后。”难得冯太后竟如破天荒一般来未央宫探视窦太后,皇后清楚记得,两宫太后虽同住在大瀛宫,平日里若非有庆典很少见面。
  
      一则是窦太后患有眼疾行动不便,另一则谁走得勤自然失了身份。婆婆与冯太后面和心不和,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只是碍于情面上,没人敢说出来。
  
      皇后心道,既然婆婆窦太后尚且能够与冯太后维持体面,她纵然再忌恨冯太后,又有什么不能够隐忍的,因而恭敬道:“臣妾给冯母后娘娘请安。”
  
      “大半年不见,皇后真是出落得越发水灵超逸了,年轻就是好啊!”若非是亲眼所见,皇后绝不相信冯太后也会出口夸赞她。
  
      冯太后夸了她还不算,居然上前一步亲自搀扶起她,握着她的手又仔仔细细打量了一圈,从俊秀的眉眼,一直到纤细的腰身,看得皇后一阵发毛。
  
      皇后想要抽回手,却被冯太后捏得更紧,紧到掌心硌出两道淤痕,见皇后吃痛,冯太后这才松开皇后的手,阴阳怪气的笑了笑:“可惜晚生了七年,注定只能是人家的陪衬!”
  
      “冯母后,您这是何意?”
  
      什么是晚生七年?
  
      什么是注定陪衬?
  
      皇后拽住冯太后滚着貂毛的披风,正想要问个清楚明白,冯太后挑了眉,似笑非笑的扫了她一眼,皇后其行为过于失态,只得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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