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不受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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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哥口虽如此,眼中瞬间即逝的轻蔑天放却是看在眼底,记在心上。
  
      他想,表哥既然总在寻花问柳上瞧不上他,他便偏要做出一点出格的举动来刺激一下他,且不论表哥是否真心属意眼前这个并非绝色的姑娘,但至少表哥正眼看她了。
  
      难得表哥肯正眼看一个女子。
  
      记得带他去见帝都艳冠群芳的花魁娘子,表哥也不曾多觑一眼,天放因此曾经甚至有疑心过,表哥家里两个妾是不是太凶蛮霸道,将之榨干了。
  
      可那两个妾,见了表哥,连大气也不敢出,何曾有一丝凶悍的模样。
  
      天放便打定了主意,径直绕开表哥,从怀雪身后拾起红油伞,一脸殷勤地撑了开来,替怀雪遮雨,柔声道:“天还凉,仔细淋雨受了寒。”
  
      陌生男子近距离的侵入,令怀雪一阵警觉,她一面慌忙拭泪,一面不断往后而退。
  
      “姐别紧张,我只是想将这把伞还给你,”怀雪见天放,朱唇细牙,生得好形容,其衣着打扮入时风雅,高高的冠笼,敞阔的青衫,应是一名世家公子,因而微微欠身,还以一幅半礼:“有劳公子。”
  
      天放见怀雪虽然年纪虽,看着单薄柔弱,却也是个有见识的女子,便恭敬的合上伞,平举至她的跟前,怀雪犹豫片刻,方伸出纤手去接,就在此时,天放却一反适才的施施然,忽然促狭的握住怀雪的手,怀雪想是从不曾被男子轻薄,又羞又气又不敢声张,只得紧抿着樱唇,暗中较劲儿,欲摆脱天放。
  
      “松开,你松开。”
  
      “天放,放开她。”听得怀雪柔软的声音带着哭腔,一直站在梨花树下冷眼瞧着的荣帝再也按捺不住,终于出面制止。
  
      天放见荣帝径直走了过来,脸色极其阴沉,目光如炬落在他的手上,方慢腾腾的欲松开,却在怀雪抽回纤手那刻忽然加大力道,将她往荣帝的怀里一推,这才一面打开折扇掩住半面,一面扇风道:“不是你打发我让这位姐留步么?”
  
      “我何曾跟你说过这样的话!”荣帝虽知晓天放会拿这女子来激将也,却无论如何也未料到他竟是如此泼皮无赖……
  
      那女子被天放这么一推,轻飘飘的跌入他的怀中,撞了个满怀,光洁如玉的额头不偏不倚,正好贴在他紧抿的薄唇上,就像是一道烙印,一记突如其来的亲吻,不论是他,还是她,一时都怔住了。
  
      “是谁跟我说,对面来的是谁家的女子,生得满面春光,美丽非凡!”
  
      “又是谁跟我说,一定要请她停下美丽的脚步。”
  
      ……
  
      直至天放煞有介事的瞎编派,两个人方回过神来,满面通红,很是尴尬,特别是怀雪,夺路就要逃,天放益发拦住她的去路,逮着不放道:“这位姐,适才沈某人不敬,只因是你的美貌犯下了错误。”
  
      “表哥倾慕姐在心口难开。”
  
      “再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沈某人相信姐绝非不通情理之人,”言下之意,他绝非是失礼,就算他是失礼,也是因荣帝而起,他这只是在助自家表哥一臂之力。
  
      “你、你们欺负人,”怀雪是当今翰林院怀大学士的独生女儿,自幼家风甚严,漫说今日被陌生男子当街调戏,就是亲戚之间也鲜少有亲近的举动,更兼眼下被轻薄了不算,还被围困住,久久不得脱身,因而急得眼泪汪汪,很是无措,清秀的模样便如梨花带雨,更凭添了几许楚楚可怜,最容易激起强势男子的保护欲。
  
      荣帝心知若再出手相助,日后必定会被天放百般耻笑,可眼下却也顾不得许多,他如钳制一般拽住天放,朗朗道:“多有得罪,还请姐原谅。”
  
      适才那样的情景,于一个心清如水的少女,他很清楚的知道意味着什么。既然无论如何都惊吓到这姑娘了,他又何必越描越黑,不如都认了下来。
  
      怀雪闻言这才如暗自松了口气,便头也不回的甩开他二人往渡桥头奔去。
  
      眼瞅着怀雪走远,素洁的身影消失于茫茫人海中,荣帝这才松开天放,见他弹了弹被抓得起折皱的衣袖,涎着脸讪笑:“表哥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倘若将来有缘再见,我敢打赌,那姑娘一定钟情于你。”
  
      荣帝抽动着嘴角想要争辩,却觉他虽是被天放捉弄,可确实是在不经意之间轻薄了那姑娘,而且,他适才死拽天放委实有些过激,怨不得天放还在打趣他,因而别开脸,沉默不语。
  
      天放只当荣帝真动了气,反正也是闹够了,便打了个哈哈自顾自的吃花酒去,荣帝这才抬了脚步,却被绊住,低头一瞧,竟是那女子遗下的油伞,他便拾了起来,轻薄的伞面,不曾印花,却题着一行章草字: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其笔力持重沉稳,提捺间蚕头雁尾,一看便知并非是出自闺中弱质之女子,应是出自书法上颇有修为的名家之手。
  
      会是谁在她的油纸伞题字?
  
      父兄?
  
      亲族?
  
      朋友?
  
      还是恋人!?
  
      可她还是尚未长开的姑娘,年纪这样,又生得并非是倾人城国……不知为何,荣帝非常不怀望她心里有了人,亦或是许了人家。
  
      难道就因为适才抱了个满怀,还有意外的一个吻。
  
      似乎,他还从不曾吻过一个女子的额心。
  
      那种看似清清淡淡十分意外却回想起来一次要比一次甜蜜的感觉,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他这样想,只觉连紧抿的薄唇都是温热的,怀抱里似乎还残存着她清新甜美的香气。
  
      她真是可怜,又可爱。
  
      他记住了她,却对他们的再次相见并不抱任何怀望。
  
      学士府
  
      “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分明是女孩儿家娇滴滴的声音,怀雪一面打帘子,一面四下里张望,心里晓得是表舅舅家的女儿冯表姐。
  
      “玉儿,你上哪儿去了,整个学士府都快被掘地三尺,翻了个底朝天。”
  
      “今儿是老太太的尽七,前头那些人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大惊怪,弄得人仰马翻。”怀雪心里本就憋着一肚子气,听得表姐如此一说,愈觉气不打一处来,便劈哩啪啦如洒豆子一般倒了出来。
  
      “哎哟,姑奶奶,我这招谁惹谁了,早知道你们家比我家里闹得还鸡犬不宁,我才不来这里点眼,省得自讨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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