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雅典娜之爱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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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水泽树屋。
　　正在桌前翻看羊皮卷的正义女神，抬头看向那攀上桌面，眼神灵动，向她吐信黑蛇，唇角紧抿。
　　随后，那几次握紧，又几次松开的柔荑最终带着些许的颤抖，抚摸向黑蛇的细鳞，一遍又一遍。
　　那摩挲的指肚，仿佛跨越了空间的阻隔，触及到某张脸颊的熟悉轮廓。
　　良久，忒弥斯捧起黑蛇贴近俏脸一侧，才压抑着那如岩浆流涌的情绪，启唇呢喃。
　　“好久不见，萨麦尔…”
　　两人此刻阔别重逢，难免倾诉思念，总算平复了些激动的情绪后，他们又各自说起了彼此的经历。
　　萨麦尔大梦百年，除了介绍一下目前的状况，并通告缇娜安好的事情，倒是没有什么需要赘述的。
　　相比之下，正义女神忒弥斯的经历，就丰富了许多。
　　从阻截奥林匹斯追兵的惊险危局，到地母神盖娅出面的峰回路转…
　　从放弃迈锡尼的不舍，到守望着雅典城日益壮大的欣慰…
　　从教导人类建立社会秩序的点点滴滴，到战神山崛起的审议案件…
　　从奥林匹斯陷落的嘲弄和震撼，到放下私怨挺身而出的艰难抉择…
　　忒弥斯静静阐述，没有过多的语言加工，萨麦尔靠在床头，支起下巴，脸带笑意，认真聆听。
　　并且，古蛇不时插上几句，点评了将重心从迈锡尼转移到雅典的先见之明，谈及人类社会发展的一些构想。
　　甚至，他还心痒难耐，和忒弥斯复盘战神山审议案，亲自下场，站在波塞冬的角度，去进行诡辩。
　　对此，正义女神轻车熟路地加以应对，最终两位亦师亦友的神灵，关于“犯罪中止”和“防卫过当”的议题，展开激烈的探讨。
　　对于擅长钻空子，诡辩连篇的坏家伙，司法女神都有些招架不住。
　　说到高潮，忒弥斯甚至无法维持形象，气得牙根发痒。
　　两人回过神来，不禁莞尔一笑，无言的默契，在彼此心中孕育生凝。
　　数百年来的隔阂感，早已荡然无存。
　　纵然时间流淌，斗转星移，当年坐在一起谈天说地的他们，终究还是没变。
　　重温了经典辩论游戏之后，正义女神的贝齿咬了咬樱唇，声音渐低，表情愧疚。
　　“萨麦尔，奥林匹斯之战的事情，对不起…”
　　虽然说忒弥斯早就通过身边黑蛇保持的活性，确定萨麦尔安然无恙。
　　但无论如何，宙斯已经前后数次对他们动手。
　　普罗米修斯被囚、堤丰子嗣屈从、萨麦尔远走俄刻阿诺斯之海，这些都是己方付出的沉重代价。
　　然而，在神怪之王堤丰作乱的大好时机，她们却选择站在奥林匹斯一边。
　　如果真要计较起来，这种选择，对于萨麦尔来说，无异于一种背叛。
　　“是雅典娜的主意？”
　　房屋中，古蛇摩挲着下巴，皱眉询问。
　　“是…”
　　恪守诚实品德的忒弥斯，进行了一阵天人交战后，最终还是供出了主谋。
　　不过，这位正义女神随即还是抿唇揽起了责任。
　　“但这也是我们共同的决定，身为长者，主要的责任在我！”
　　“嘶！”
　　黑蛇蜿蜒攀上正义女神的肩膀，探头啃咬在了忒弥斯敏感的耳垂。
　　“啪！”
　　魔术阵图中，萨麦尔绷起脸颊，隔空弹指，仿佛惩罚着那位正义女神。
　　“想什么呢！我吃饱了撑的，才有必要追究这个！”
　　随即，古蛇眉心舒展，翻起白眼地轻哼。
　　“我就是想问问雅典娜这死丫头是用什么理由说服你们的，好奇心懂不懂，默契呢？”
　　根据他的了解，雅典娜对时局的把握，毋庸置疑，做出这种选择，并不意外。
　　但忒弥斯和美杜莎更加容易被感性所扰，就不见得那么容易动摇了。
　　忒弥斯脸颊微红，平复了情绪后，启唇吐露答案。
　　其实，那位智慧女神游说的台词只有简单两句。
　　第一，再差的秩序，也比没有秩序要好。
　　第二，堤丰灭绝了众神，下一个族群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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