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章 推翻姐姐暴政,重建妹系荣耀! 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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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沙条绫香钻进侧卧,为自己的从者疏导起心理问题,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抱着盘子啃着肉脯的阿蒂拉,转过头来,歪头困惑问询。
  “为什么不告诉她,你是为了她,才参加的圣杯战争?”
  “以前是,现在嘛,就不一定了。”
  沙条爱歌将骑士小说,搂在怀中,闭目幻想,俏脸上浮现出强烈的憧憬和期待。
  王子殿下,我的王子殿下,才是唯一!
  “你既然想让沙条家远离圣杯战争,那就听从你父亲的安排,成为家主,约束家里人不去参战,不就行了吗?”
  阿蒂拉想到刚才姐妹俩争论的另一个关键,忍不住挠头嘀咕。
  “这个是,绝对禁止的选项哦。”
  沙条爱歌放下手中的骑士小说,缓缓启目,纯净的俏脸上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如果我接过了这个责任,他们,全都会死……”
  “这就是,你看到的未来?”
  阿蒂拉若有所思,她对千里眼这种传说的天赋,并不陌生,而据她所知,自家御主就在这上面有着极高的造诣。
  “一种可能而已……”
  沙条爱歌托着香腮,漫不经心地开口。
  “只不过,那种事情太麻烦了,我懒得去赌。”
  随即,一谈正事,就咸鱼气质十足的根源皇女,再次捧起翻到一半的读本,捻起一枚零食送入口中,眼睛晶亮闪烁,手舞足蹈是向自家从者,描绘着理想的生活。
  “而且,你想想看,和承担责任,整天呆在魔术工坊里,想着什么根源、使命之类的事情比起来,有的吃,有的喝,有书看,又可以不用工作,这样的生活,岂不是更好?”
  阿蒂拉看着自己盘子中被无声无息顺走的零食,一脸残念,随即抬头看向自家理直气壮的御主,满目怀疑,心中暗暗嘀咕。
  有没有可能,她放弃家主之位,只是为自己躺平,找了个合适的理由?
  与此同时,侧卧。
  “没错,天才式的姐姐什么的,最讨厌了!明明什么都有,还非要抢我们最喜欢的东西!”
  床沿原本既忐忑,又闷闷不乐的黑发萝莉,在御主推心置腹的安慰下,双拳攥紧,忍不住同仇敌忾。
  随即,小萝莉的黑发在神力的激荡下,逐渐染成了樱红色,血色的眸子,再度点燃熊熊的斗志。
  “所以,我一定要证明自己比她们强!要亲手拿到圣杯!最后让他们所有人都知道,什么才是后悔!”
  “对,推翻姐姐的暴政!让她们知道,我们做妹妹的,也不是吃素的!”
  在莫名热血的气氛下,哪怕奋起直追,努力承担所有,还是常被不满意的父亲拿来和姐姐比较打击的沙条绫香,也不由心血澎湃,拉着远坂樱的指掌,冲着窗外,振臂高呼,发出受压迫者的宣言。
  此刻,突如其来的嘈杂,让隔壁卧室内的玲珑馆当主,不由手上一颤,原本潇洒的落笔,不由变成了一团的辨不清的墨渍。
  沙条家的俩女儿,大晚上的不睡觉,鬼哭狼嚎什么!
  气质沉静平和,宛如学者的魔术师,眼见功亏一篑,忍不住额前青筋暴起,好一会才舒缓郁闷的心气,一边暗自腹诽,一边无奈将写坏的一幅字,揉成废纸,扔进了垃圾桶,转头看向客厅中泡上一杯香茗,坐在沙发上静静翻书的自家从者。
  “对了,caster,美纱夜呢?”
  “小姐她,似乎和lancer一起去了恩兹华斯家的公开图书馆,想要借阅几本书。”
  “这孩子,真是的。这么晚了,还这么辛苦。我一直告诉她,哪怕是魔术师,也应该有正常的人生活,该休息的时候,就要好好休息。”
  “勤奋是一种优良的品质。”
  听到帕拉塞尔苏斯的回答,玲珑馆当主轻咳一声,表面上毫不在意,心里却忍不住乐开了花。
  果然,还是美纱夜,让人省心。
  沙条广树,至少,在教女儿这方便,我赢了。
  在人类天生的攀比心之下,这位时常在魔术领域被老冤家压过风头的玲珑馆当主,找到了突破口,心情大好,忍不住自鸣得意。
  而与此同时,恩兹华斯家,地下公共图书馆。
  昏黄的灯光摇曳不定,一道纤细的身影,坐在桌案前,托起香腮,入神地翻看着手中的一份很有年代感的手稿,美目异彩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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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无疑问,冯·霍姆海恩·帕拉塞尔苏斯是个世俗意义上真正的圣人。
  他的内心过于高洁,以至于难以忍受一切目之所及的不幸。依靠着惊人的行动力和过于倔强的性格,他由此做了太多不该由他来达成的事情。
  原本他只是行走在世俗之中,行医救人,依靠不属于世俗的技术和见识,挽回了许多贫弱的生命。对于作为魔术师的他来说,这一行动对于研究也有确实的好处,比起魔术师,他在自己的病人身上更能深刻地感受到何谓“人”的存在——他自己对于炼金术的研究也是极为纯粹真挚的,对于将来的世代,恐怕也会是声名赫赫的伟人。
  与此同时,他也未曾放下过对时钟塔里的学生的关心。谈起学生,他的脸上会浮现星辉般柔和的神采,嘴角勾起愉快的弧度,仿佛谈论自己的子嗣一般自信而又温柔。
  家系引以为豪的中兴者,被魔术界寄予希望的天才,在时钟塔的学生眼中无比可靠的师长——
  没有人预见到后来会发生那些事情。
  但是谁又能知晓为何一个备受瞩目、颇有威望的魔术师会逐渐逾越禁忌的边界,乃至成为了魔术协会不得不诛杀的对象呢?
  为了不相干的底层人民奔走呼告,对于一个魔术师来说已是过于显眼的行为;他的怜悯心却不为来自自己家系的告诫而有所动摇,说着“为了一切人民、为了人类社会”这样的话,他在外留下了许多医学著作——然而那是与教育自己的学生一般的毫无保留。为了启发民智而实现真正的医疗变革,他犯下了魔术师的大忌,将种种神秘夹带于其中。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极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然而这本该被世人尊敬的虚伪的魔术师,他的作为却受到了世俗和魔术协会两方的质疑。
  激烈而又新鲜的观点过于刺痛了秉持复古主义的医学权威,他被人诅咒为“疯牛”、“埃因西得恩的野驴”;一向谦婉持重的魔术师在这一点上却决不让步,以至于矛盾愈发激烈。
  而随着以《archidoxen》为首的一批学术书籍的出版,魔术协会终于也有了决定。
  清查并处理掉帕拉塞尔苏斯——
  一五四一年九月二十三日,我和我的同事们为了一次处理行动奔赴萨尔斯堡。
  这次的对象可能有些棘手,决不能掉以轻心。
  我这样告诫同行里资历尚浅的同事。他们方才涉及这一工作,不了解有能耐的魔术师的可怕。
  虽说如此,我对于自己还是有足够自信的。如果对方企图放出烟雾弹迷惑我们,那可就打错算盘了。这些年里,我见多了无用的垂死挣扎,早已锻炼出一副铁石心肠。
  由于白天动手可能会引来多余的麻烦,所以我们来到萨尔斯堡后,先是找了个落脚地方,在旅店里打发时间。根据调查,帕拉塞尔苏斯氏就在我们落脚地的数公里外——我并不担心被对方探知到了气息该做什么应急的对策,魔术协会早已想到这一点,在我们的对魔术师专用战斗服装上做了特殊处理,这个距离是绝对安全的——
  在这段时间里,我耐心浏览起关于这次对象的资料。
  老实说,需要处理的魔术师大多是对世俗社会做了不可动摇的恶事的情况,而单单是因为泄露神秘的少之又少。更可笑的是,按照这份资料看来,难道帕拉塞尔苏斯本人是抱着为之丧命的准备,做了这些事的吗?
  不,这分明是很怪异的事情,以一般的道德来揣测魔术师的行动是荒谬的,在呈上的报告里沾染如此主观色彩也很不可理喻。
  比起济世救民这等对魔术师的追求来说毫无裨益的事情,我更相信帕拉塞尔苏斯氏是在暗地里参与了不正道的秘密结社,然后故意泄露神秘来引起魔术协会的注意——他是要借此做些什么呢?
  说到底这也是我的主观臆测。可是说起魔术师,追求根源就该是唯一的愿望和宿命——再不济,也该流传血脉,将家系的刻印继承下去。
  他却尚未婚娶,调查里也没有什么私生子。人际方面也是一片空白,仅有的寥寥数个友人也多是他的病人。而且根据调查,他们对魔术都一无所知。
  莫名的烦躁感在一瞬间涌上心头。试图去了解这快要死去的人究竟有何意义?——
  行动的时刻差不多到了。
  我带着同事们奔赴帕拉塞尔苏斯本人所在的旅店。
  深夜时分,那屋室内却灯火通明——想来也不会是煤油灯,而是魔术驱动的吧。暖色的光辉洋溢而出,在夜色衬托下格外瞩目,简直就像是在给我们指明道路。
  我不由得想起在时钟塔任教职的友人的哀叹——
  那本来是个充满了创造力而又勤恳努力的天才。
  步伐却飞快。那固然是魔术师中的天才,但他也被烙印上了由时钟塔亲自定下结论的“恶”。那么,就是注定要铲除的对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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