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喜上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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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时候,奇迹不是神佛祖先保佑的,而是因为当事人坚信一个理念,这才可以逢凶化吉,解决眼前的所有麻烦!
  
      所以这个时候,霍访冬说她看见从未谋面的杜姨,那么就是看见了吧!
  
      只要大出血的她能好起来,就算她说她看见未来的世界,庄千落也愿意相信与回应。
  
      庄千落的话音刚落,房门就从外面被人推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夫,衣衫不整的冲进来,就连花白的胡须,都被掖到衣襟里面去了,可见被找来之时到底有多匆忙。
  
      “快闪开!让老夫看看产妇!”老大夫进门就朝两个忙碌的丫鬟喊,话音刚落自己也愣了。
  
      “生下来了?不是说胎儿太大难产吗?”老大夫愣愣的看着刚洗干净,被小毯子包起的小娃娃,十分不解这是怎么回事。
  
      庄千落精神太过集中之后,身体已经虚脱的快要晕倒,有些无力的指了指已经昏迷不醒的霍访冬:“产妇在这里,大夫你快给瞧瞧。”
  
      “哎!”老大夫连忙应声,背着药箱就从丫鬟让开的道走了过来。
  
      仔细的给霍访冬号脉,老大夫一边问产婆事情的经过,当听完庄千落的接生方法之后,惊诧的连连摇头:“胡闹啊!金创药哪里是上到产妇身上的?居然还给正在生产的产妇封血脉?这不是祸害人吗?不行!不行!赶紧把这些东西都拆下来。”
  
      真正的大夫来了,庄千落也不敢违背,无力的挥手示意产婆去做,她就坐在旁边定定的望着昏迷不醒的霍访冬。
  
      半晌之后,她突然想起来,这才问老大夫:“我弟妹怎么样了?”
  
      老大夫抬手想捋胡须,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胡子还在衣襟里面,赶忙将长长花白的胡子拉出来,这才回应道:
  
      “虽然你胡闹,好在没胡闹出事。孩子健康的出世,再加上产妇身体强壮,想来应该不会有大事!老夫一会儿给你开几帖药,喝完之后来老夫药铺复检一下。”
  
      没有生命危险,这就好!
  
      庄千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才想起更关键的事儿,立刻吩咐丫鬟出去给院子里的人报喜,然后站起身,绝对土豪气势十足的对老大夫说:
  
      “大夫,需要什么给我弟妹补身体,你尽管开就好了!是要千年人参,还是要百年雪莲。只要市面上买的到的,都无所谓!尽量开!”
  
      庄家如今今非昔比,整个金竹镇上下,谁人不知道仅仅一年就崛起的造纸人家?
  
      虽然庄千落不曾出去炫过富,但是在外人眼里,庄千落这造纸生意,那也肯定赚了一座金山回来。
  
      老大夫同样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即便庄千落不开口,他也会开最好的药,给这个在鬼门关徘徊的产妇好好补一补。
  
      所以,他的药方一下来,薛牵就有些蹙眉了,暗暗跑到庄千落的身边,小声问道:“夫人,这一副药就要一千多两银子,是不是太贵了?我觉得,这个大夫是有心坑您的。”
  
      庄千落闻言回头白了他一眼,斥责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算计什么银子?赶紧去找东宫支银子,然后赶紧把药煮好,送给大夫人喝下去。”
  
      薛牵本来是想借此事,讨好新主人的,却没想到,居然碰了一个大钉子。
  
      庄千落和杜家兄妹四个,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这些下人,最近也都听说了。
  
      原本以为,庄千落不过是图个美名,却没想到来真的,连不是亲的弟媳妇,都这样舍得花钱?
  
      这是不是说明,庄家确实太有钱了?
  
      有钱到没地方花?
  
      薛牵在心里打着算盘,却是不敢怠慢赶紧送老大夫回去,连带去给霍访冬取药。
  
      庄千落又吩咐琴瑟和鹣鲽,好好守着霍访冬,这才转身终于出了满是血腥味的屋子。
  
      院子里,杜风良和庄母,以及杜霁景都在看奶娘怀里的婴孩儿,居然全无一人注意到她出来。
  
      庄千落也只好挪着还有些软的双腿,慢悠悠的走到他们身边,一手扶着杜霁景的肩膀站稳,一边问道:“你们还没看够啊?孩子才刚出生,不能在外面呆太久,你们差不多就得了啊!”
  
      杜风良第一个反应过来,也顾不得问庄母的意见了,就赶紧对奶娘说:“对对对!赶紧把孩子抱到隔壁屋去!夜晚更深露重的,可别冻坏我儿子!”
  
      说到我儿子三个字的时候,杜风良一脸的骄傲,就差点上天了!
  
      庄母摇头失笑,却想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儿:“落儿,访冬怎么样了?”
  
      他们在外面,就知道里面忙活的很,可是凭借庄母的记忆,生孩子都是这样乱的,所以也没太放在心里,哪里可能知道,里面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对决?
  
      庄千落抬头看了一眼,跟着奶娘屁颠颠走了,看儿子到忘我的杜风良,小声回答:“还好吧!大夫开了药,估计得养个个把月。”
  
      心里却在想,亏得平日里,杜风良对霍访冬各种疼爱,原来到了初为人父之时,男人真的满心都是自己的种儿,连妻子怎么样都忘记问一句。
  
      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女人的悲哀呢?
  
      也或许,是她想多了!
  
      毕竟期盼了十个月的孩子刚刚出生,谁都有一时高兴疏忽的时候,情理之中吧!
  
      “那么久啊!”庄母很诧异。
  
      一般女人做月子,也都是一个月,可是却没有需要吃药调养一个月的。
  
      那不就是说,霍访冬生孩子的时候出事了吗?
  
      又联想到了刚才薛牵领进去的大夫,庄母皱着眉头,紧张的说:“访冬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你是不是之前就知道?所以才会早早的请来奶娘?”
  
      没想到,庄母居然联想到了这里。
  
      这也难怪!
  
      农村是个什么环境?穷的连温饱都是问题。
  
      就算连续生十个八个孩子,那也都是亲娘自己带,哪里有请奶娘这一说?
  
      所以庄母联想错了,也是很正常的。
  
      庄千落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之后才温声安抚她道:“娘,你想哪儿去了?我又不是神仙,千城覆也不懂产妇那些事,我可能从哪里未卜先知,知道访冬生产会不顺利?”
  
      “我提前请奶娘,是因为城里的大户人家,都兴这个!访冬是城里大户人家的小姐,嫁进咱家门里,咱也不能委屈了人家不是吗?况且我还准备让她出了月子,就去厂里工作呢!她哪里有时间带孩子?”
  
      估计就是庄母重新投胎,也想不明白庄千落心里装的那些东西。
  
      想来想去,庄母抬手打发咕噜着大眼睛看她们说话的杜霁景,然后指着自己的轮椅,对庄千落说道:“送娘回去吧!”
  
      庄家一共就五个丫鬟,生孩子又不能用小厮,所以五个丫鬟,现在都忙着伺候霍访冬。
  
      庄千落也没多想,就依言推着庄母向她的院子走。
  
      一路走到没人的地方,庄母突然开口对她悄声说道:“落儿啊!娘知道你这丫头心眼实,也不是想说访冬不好。访冬的确曾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这不错!咱们是高攀了人家,那也没有错!”
  
      “可是你真的不能处处,都还把她当成大户人家小姐供着!咱家风良是个没主意的性子,已经处处都听访冬的话。现在他们和咱们一起过,还感觉不出来什么,如果将来单独过,你不怕访冬欺负风良啊?”
  
      “如今孩子也生了,访冬就是风良的媳妇,已经跑不掉了!你也别处处都惯着她,让她还以为自己是什么金枝玉叶的。免得她当初昏头的劲儿过了,对比之下会越来越看不上风良的。”
  
      庄母的这番话对吗?
  
      若是出于一个母亲的身份,这番话绝对没有任何错误。
  
      她是害怕霍访冬热恋的劲儿过了,将来会嫌弃自己的儿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夫,性格又软弱不争气,很怕将来他们的日子过不长,过不好。
  
      可是这番话若是放到现在的庄千落心里,那就绝对是大错特错了。
  
      庄千落推着庄母一路走,听着她小小声的唠叨,忍不住摇摇头,耐心的劝道:“娘,你这样说,是不是对访冬不公平?她若是嫌弃风良,就不会排除万难,在风良和葛宝娟不清不楚的情况下,下嫁给风良了!”
  
      庄母一听,立即反驳:“你也说那是下嫁!若是不将她身上那股子傲气磨没了,将来她能和风良好好过日子吗?”
  
      这就是典型的父母心理,生怕自己的孩子吃一点亏,却没想过,对别人家的孩子,是否公平?
  
      庄千落停下轮椅,直接转到庄母的面前,蹲下身望着她薄怒的眼睛,细细的解释道:
  
      “娘,访冬嫁进咱家,也快一年了!这一年里,无论是她,还是霍家的人,哪里有看不起风良?看不起咱家人的?明明好好的日子,您就不用多操心了!”
  
      “谁的心里都有自己的谱儿,谁的心里也都有一杆秤。如果咱们不实心实意的对人家好,你凭什么要求人家,实心实意的对咱们好?再说了,夫妻哪里有不吵架的?谁吃亏谁占便宜又能怎么样?左不过都是床头床尾的事儿,有什么大不了的?”
  
      “今天说到了这里,我倒是想多劝您一句。如果将来,我和千城覆也好!风良和访冬也罢!甚至将来可能成亲的弟妹他们,一对对夫妻的事儿。您做老人的,看见都当没看见就好了!彼此冷静一下,三五天就过去了。若是老人参合进来,那这事儿可就没那么容易了结了。您记住了吗?”
  
      说了这么一大堆的话,就是让庄母这个做老的,不要管年轻人的事儿嘛!
  
      不管庄千落这么说的,反正庄母是这样理解的。
  
      若不是庄千落是蹲在庄母面前的,只怕这会儿她已经气得自己推轮椅走了。
  
      可是既然如此,庄母的脸色依旧不好,视线撇到了另一边,赌气的说道:“是!你们都长大了,用不到我这个当娘的啰嗦你们了!说多了也烦!不如就让我自己呆在屋子里,眼不见为净吧!”
  
      有的时候,庄母的思想并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尤其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庄千落,她也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庄母会突然就生气。
  
      可是等冷静下来的时候,细细分析一下,她似乎就能明白,为何庄母有的时候做事儿讨人厌。
  
      庄母是典型的古代农村妇女,从小没读过一天书,根本连一个字都不识,更枉论让她明白什么道理了。
  
      她所有的观念,都是从小耳濡目染,看别人怎么做,她就怎么学。
  
      在庄母年轻的时候,她就是听着她的父母以及公婆唠叨,管教长大的。
  
      所以在她的潜意识里,她就是觉得,当长辈的就要管好晚辈,无所谓晚辈多大。
  
      哪怕晚辈已经七老八十,在她的眼里,晚辈也永远都是晚辈,需要她来教导。
  
      清楚庄母说这些话的缘由,庄千落也就和她气不起来了。
  
      抬手握住庄母的手,庄千落柔声哄道:“娘,你说这些气话,睁开不觉得想笑吗?我们是您的儿女,无论到什么时候,谁都无法变化。就算有一天我们成了百岁老人,在我们的眼里,您也是我们的娘。孝顺您都来不及,什么叫做看到就烦?”
  
      诚恳的态度,加上温和的语气,庄母心里那点气,慢慢也就开始散了。
  
      庄千落见她面色缓和下来,继续努力劝道:“娘,无论是我,还是风良他们,都是真心诚意想要孝顺您,对您好的。您为我们好的心,我们自然也是明白。”
  
      “但是娘,您有没有想过。您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有和我爹吵架的时候?当你如今回想,你是否觉得,若是当时没有长辈参与,您和我爹缓和的速度会更快?夫妻之间,没有过不去的结。我不让您管,是为了您好啊!”
  
      其实庄母也不傻,她只是接触的东西太过单一,思想也太过狭隘罢了!
  
      此时庄千落好态度的劝说,她也不是听不明白。
  
      借着庄千落的话想想过去,她这才立时反应过来。
  
      “嗯!你说得对!娘记住了。”庄母点点头,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将庄母送回房间,已经是凌晨最黑暗的时刻,好在院子里四处灯火通明,除了深山雾气重一些,倒是没有其他的感觉。
  
      回到房间的时候,千城覆正在洗脸,见她回来了,整张俊颜都是水珠的转过来,轻声问:“不是早都完事了吗?你怎么才回来?”
  
      庄千落郁闷的叹了一口气,真是觉得这二十四小时折腾的,都快要累疯了。
  
      也顾不得洗簌,直接把自己大字型的往床、上一丢,然后无力的盯着,被自己震得四下飘荡的床幔,无奈的回答:
  
      “还不是咱娘嘛!有的时候,我真觉得她的思维模式挺怪的,有些让人想不透。对她实心实意好的,她老是想防着。对她耍心眼的,她倒是全心全意的信任。唉!”
  
      千城覆擦脸的手一顿,有些不明白的问:“耍心眼?你指谁呀?”
  
      庄千落叹息一声:“我也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总之就是觉得娘,有时候挺好笑的。不是常说,老小孩儿小小孩儿吗?我觉得咱娘现在的样子,就像个小孩儿。动不动还掉脸子,连我这个亲闺女的面儿都不给。”
  
      千城覆将毛巾放到一边,又拿了一条干净的,在水里沁湿又拧干,拿过来走到床边,一边帮她擦脸,一边回答:“可能是因为咱们都年轻,所以无法体会老年人的想法吧!”
  
      其他的话,千城覆不会说,也不好在庄千落的面前说什么。
  
      就算庄母不好到变成恶人,那她也是庄千落嫡嫡亲的亲娘,千城覆做为一个女婿,能说自己老丈母娘什么话?
  
      庄千落其实也不过就是想发发牢骚,该做的心里建树,她早都已经做好了,更是很了解庄母的本质,并没有真的怪她。
  
      千城覆仔细的帮她擦了脸,刚想要说什么,就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
  
      “主子。”是影卫的声音,不是很大却也足够清晰到,让耳力极好的千城覆听到。
  
      放下手里的毛巾,他转头对庄千落说道:“你累了一天一夜,早点休息吧!我出去一趟,你就别等我了。”
  
      庄千落本来是有些迷糊,可是一听这话,还是有些不情愿,撅起红唇不满的问道:“你那边的生意这么忙啊?都已经快要早晨了,还有事?”
  
      千城覆轻轻颔首,解释:“最近那边出了一点岔子,所以忙了些,过一阶段就好了。”
  
      很难得庄千落终于下决心停了一档忙碌的生意,却不想千城覆这边居然又忙上了!
  
      庄千落望着千城覆匆匆离去的高大背影,突然间就睡意全无。
  
      猛地从被子上一骨碌爬起来,庄千落又跳下地去,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出了门,然后就跟着千城覆的背影,一路朝书房走。
  
      以千城覆的武功,不会不知道庄千落跟在后面。
  
      所以才走到一半的时候,千城覆突然就停了下来,回过头去,正好看到探头探脑,似乎是想要躲起来的庄千落,无奈的叹息一声,对她说道:“想跟来就直说,干嘛偷偷摸摸的?过来!”
  
      说完还冲她招招手!
  
      “嘿嘿!”庄千落装傻的笑了笑,却是赶紧跑到他身边。
  
      腻腻歪歪的靠在千城覆的怀里,她笑得眉眼弯弯的解释道:“这不是一个人睡不着吗?就想着有你陪,才是最好的。既然你一定要忙,那我就跟来吧!反正无论在哪里,只要有你的地方,都是一样舒服的。”
  
      千城覆闻言轻轻挑了挑眉,揽着庄千落肩膀的手紧了紧,之后玩味的反问:“真的是这样吗?千落,你不适合撒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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