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使的致信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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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春风裂开了。
　　这该死的考试任务，也太密集忙碌了吧。
　　她已经快两天没吃过饭喝过水了，不是在逃命就是在救人的路上，她怎么感觉整个位面里面就她一个人在累死累活。
　　遗光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小姑娘变幻莫测的脸色，他取出上衣口袋的怀表瞥了一眼。
　　“这样吧，如果你能帮我个小忙，我就帮你救下那群可怜的人类。”
　　“小忙？”谢春风表示质疑。
　　——
　　论，在末日跟恶魔先生悠哉悠哉的坐在大厦的顶楼看日出是怎样的体验？
　　若不是遗光眼底并无多余情绪，谢春风简直怀疑他是不是在暗恋自己。
　　云层罅隙间洒落一线浮白，在冰冷的拂晓黎明分外醒目，日轮已经失去该有的温度，吝啬的将冷清的光线洒落在残破的大地。
　　从高处俯瞰，这个世界的建筑就像是神明搭建了几年前的积木，神明们厌倦了游戏，便一朝之间又彻底推翻。
　　只剩文明倾塌后剜心刻骨的美。
　　“为何要来到这里？”
　　遗光慵懒的倚着天台的栏杆，相比之前的肃穆无暇，此刻多了几分随性。
　　从谢春风这个角度看，他下颚线干净利落，喉结好看得要命。
　　谢春风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她总不能说这个世界只是她的其中一张考卷吧？
　　在位面世界泄露身份可是要被开除的。
　　想了想，谢春风找了个十分帅气的理由：“因为这个世界需要一个救世主！”
　　若是换个开朗元气的少年说这句话，或许还有那么几分英雄主义意味，遗光侧头敛目望着身畔的小姑娘。
　　她如此清瘦而稚气，脸上沾着泥灰，喉咙上还残留着伤疤，衣裙脏乱衣襟却依旧扣得一丝不苟，维持着狼狈的体面。
　　太小，也太柔弱了。
　　遗光暗红色的眸子泛起流光，与晨曦遥相呼应：“你也知道，无论是人类还是这个畸形的世界，根本不值得拯救不是吗。”
　　谢春风没有反驳。
　　她与他坐在天台边檐，一同仰望逐渐明亮的天：“我亲眼看到人性的贪婪，只能说：无比低俗！
　　是啊，他们永远追求着更强更高的地位，金钱、实力，即便是牺牲无数无辜人命，他们却称之为文明的进步。
　　我不懂，这个世界是怎么了？真的会有人真心爱着这个世界、这颗星球吗。”
　　不等遗光接话，谢春风翘起唇角自顾自回答：“不管不管，反正，我永远爱它。”
　　虽然谢春风自有意识起便跟着父亲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不停在各个位面与时间里穿梭，但无论是怎样的世界。
　　她永远爱它，爱它鲜活，也爱它宽容以待着世间万物。
　　有风拂动她的墨发，有光镀上她的身影，嵌下耀眼的日辉。
　　明明眼前的小姑娘只是个普通人类，这一瞬，遗光竟觉得自己能从她眼睛里望见温柔的神性。
　　像极了他曾经坐在云端时，远远触碰不及的那些光。
　　“你暂时说服了我。如果你真的能让那尊失去理智的天使心甘情愿将信笺交与你，我承诺，会答应实现你一个愿望。”
　　青年姿态依旧优雅，额上两支恶魔犄角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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