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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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
  在空中移动的空中庭院随处都有着小小的泉水,迦尔纳一直都习惯在这样的地方沐浴。
  对于可以灵体化的从者而言,他其实并没有这样做的必要,但源自于生前的习惯还是很难一下子改掉的。
  眺望着水从下游向上流淌这种不可思议的现象,迦尔纳默默的清洗着身体。
  名为迦尔纳的男人跟那身绚烂多彩的黄金铠甲完全相反,喜欢的是朴素的生活,或者说,这幅铠甲本身就不是他自己主动去得到的东西。
  铠甲是由母亲向神恳求而获得,手中的不灭之刃则是作为代替这件铠甲而被赋予的补偿。
  当然,他对此非常感激,也认为这是无上的光荣。
  被母亲舍弃的自己之所以能活下来,完全是因为父亲所赋予的力量以及赐予的这套铠甲。
  而这一点,也决定了自己今后的人生信条——必须在不玷污父亲威光的前提下生存,他也要像伟大的父亲那样,成为照亮世界的一轮‘太阳’。
  这个信条即使在获得了第二人生的现在也依然没有改变。
  作为从者自然要服从御主的命令,迦尔纳坚决拒绝任何玷污父亲威光的行为,但如果御主从召唤前开始就已经被控制,那就已经不是自己如何行动的问题了。
  御主正在以空虚的眼神做着美梦,对话无法成立,意志沟通也不可能做到,只是,从他不断反复说着的梦话就可以知道,他是误以为自己得到了圣杯。
  知道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自己要得到圣杯,实现master的愿望......
  当然,他非常明白这是无比困难的事情,以现在的形势而言,恐怕根本无法走到那一步。
  圣杯虽然近在眼前,但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夺走的状况,更重要的是——他的御主,现在已经被改变成目前拥有圣杯的天草四郎时贞了。
  虽然自己并无异心,但这是无法违逆的事实,实在是让人束手无策。
  不过,这样的状况对‘施予的英雄’迦尔纳来说也是司空见惯的情形。
  他既不会怨恨之前的御主,也不会憎恨现在的主人。
  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尽可能把被索求的东西奉献出来,然后严肃地接受这样做带来的全部后果——不,也不是全部吧。
  迦尔纳想起了自己至今一直在追求的东西。
  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一个英雄在不断地搅乱迦尔纳的内心。
  他的名字是阿周那,是拥有‘闪耀的王冠’、‘天授的英雄’等各种异名,是受到所有人宠爱的天帝之子,同时也是作为得到铠甲和枪的代价,把迦尔纳的一切都夺走了的正法代表。
  可以说,阿周那是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就得到了一切的男人。
  迦尔纳对阿周那所怀抱的感情,难道是嫉妒吗?还是说是除了嫉妒之外的其他感情呢?
  迦尔纳直到死也没有想明白这一点,因为他从来没有对任何存在产生过嫉妒,对于这种一直在搅乱他内心的感情,根本就无法进行具体的命名。
  但在这场圣杯大战中,他也曾经有过一次理解这种感情的机会——‘黑’之assassin,在他的身上似乎存在着特殊的,能令自己动容的事物。
  自诞生起便从冥河流落死域,被冥王捡到,在修得了通天彻地的本事后,以高尚的品格‘征服’了一切的英雄——塞琉斯。
  ‘悄然绽放的希望之花’,光从这个称号就能知道他的人生究竟有着何等的高洁,更为巧合的是,两人同样是被养父从河边捡来的弃婴,也都有着神子的身份。
  但他的人生轨迹却与自己完全不同——即使能从那些看似美好的史诗之中察觉出种种不和谐的因素,可他的经历,所留下的一切足迹都在指向那与阿周那相同的领域。
  那就是‘天授’,无论初遇如何,名为塞琉斯的英雄总能得到人们的尊敬与喜爱。
  对于参加这场圣杯大战的各种各样的英灵,迦尔纳认为他们全都是难得的人物,作为自己人就是应该互相协助的同胞,作为敌人就是足以尽情厮杀的对手。
  从这个意义上说,迦尔纳可以说是比任何人都更‘了解’英灵们的存在。
  但是,其中唯一令他感兴趣的就只有‘黑’之assassin——即使彼此交换的对话不多,但在双方兵刃已经相交过几百几千次的情况下,无论如何都能领悟一些东西。
  公正、高尚、平等的注视万物却又不失人性的善良,他与自己一样都在践行着得自父亲的信条,也都绝对不允许父亲的威光受到何种形式的玷污。
  可在这种情况下,他却达到了与自己截然相反的领域,甚至,单从结果而言,比起自己,他更接近,甚至凌驾于自己的宿敌阿周那。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自己对塞琉斯心有不忿。
  事实上,在迦尔纳看来,拥有那么多美誉,武艺也是举世无双的阿周那是名副其实的、真正的英雄。
  正是那样的他,希望能与自己决战,并将自己视为无论使用何等手段都必须要打倒的敌人,这对因为苏多之名而遭遇诸多不公,甚至备受欺辱的迦尔纳而言,简直可以说是最高的名誉与认可。
  也就是说,在迦尔纳心中,塞琉斯是需要他与阿周那两人同时加在一起才能勉强匹敌的存在。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同时将他们两人的伟业同时达成了的大英雄,却在得知自己身份的时候说出了这样的话。
  ‘自从知道你的存在后,我就一直觉得咱们两个很像。’
  ‘说实话,如果把我放在你的位置,我可不见得能比你做的有多好。’
  这不是对自己的变相吹嘘,因为塞琉斯这样立于顶点的英雄不会,也不需要采用这样的手段来增加自己的分量与压迫感。
  但这样的真诚连同那意想不到的话语却让迦尔纳陷入了迷茫。
  在他的认知中,对方是毫无疑问超越了自己,只要对上就只有殊死相搏一途的大英雄。
  可就是这样一位大英雄却在交手之后直言不如自己,这让一生都在追求公正与认可的迦尔纳实在难以平静,也是第一次选择了‘逃避’——不,也不能说是逃避吧。
  毕竟,他所说的话都是事实,迦尔纳与塞琉斯,两人的人生轨迹完全不能一概而论,但说出那番话的自己实在有些小家子气,可除了那番拒绝的话语之外,名为迦尔纳的存在还能说些什么呢?
  迦尔纳想不明白,他只知道,在说出那番话之后,自己就坏抱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遗憾......
  “那么,接下来就是跟他的决战了吧。”
  迦尔纳站起身,任由水滴在皮肤之间来回跳动。
  他期待着与‘黑’之assassin的再度战斗,将自己的存在全部集中与枪尖之上,从自己的处境与阵营的意图中解放出来,毫无顾忌的让‘最真实的自己’尽情驰骋。
  他一定要在那个男人身上留下些什么,再从他们两人的交战中得到些什么——这样的话,自己就不会再留有遗憾了吧......
  .................................
  在自己被分配到的房间中,阿喀琉斯正以一手握住枪柄的中央,一手抓牢枪尾的姿态闭目沉思着。
  这是能够进行快速突刺,以及化解对手攻击的有效持法,在这种状态下,向敌对者的胸膛发起致命的攻击可以说是相当的简单。
  但相应的,对方若是懂行的话,在见到这副架势的那一刻,就会马上明白自己的意图何在了,接下来的攻击也会理所当然的被对方以侧步的方式进行躲避,并趁机拉近距离。
  阿喀琉斯叹了口气,再次摆出了其他的迎敌架势。
  但世上又怎么可能拥有完美的招数,尤其在对方同样是此道好手的情况下,什么样的架势都充满了数之不清的破绽。
  察觉到了这一点,阿喀琉斯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眼睛也下意识的睁开。
  “可恶!总是不行。”
  手掌已经渗出了汗水,脖子也带着一股令人心寒的凉意。
  阿喀琉斯正在设想与塞琉斯进行一对一的决斗,似乎因为太过专心的缘故,他的身上竟也隐隐约约的感受到了被击中的疼痛。
  不过,令他情绪低落的却并不是疼痛本身,而是它们所代表的结果——无论他尝试了什么样的攻击方式,最后却无一例外的迎来了败北。
  也就是说,同为贤者喀戎的弟子,对方又是追随老师最久的那位,只要他继续以老师所教导的枪法来战斗的话,所有的招式组合都会被他看穿。
  在加上塞琉斯那无论如何高估都不为过的直觉与反应速度,就算采用出其不意的突袭方式,也只会被看破并遭到反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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