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窥视祖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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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朦胧红光和污秽气息所笼罩的镜面，如同堕落的幻想世界，可以引动几乎任何生命心灵深处的阴暗意念，让他们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那些丑陋的女神们，在其中肆意享受着。
奈奈拉妮作为最后一位降临的“祖神子嗣”，祂受到姐妹们无情的嘲笑。
祂们吐出一种古老晦涩但具备某种污染的语言，唐奇进行翻译，浮现出来的便是大量粗俗的，没有任何掩饰的话语。
大致意思，都是在嘲笑奈奈拉妮，同时认为祂将失去伟大父亲的宠爱。
其余的女魔神，都带来了不止一份“礼物”。
唯独奈奈拉妮，可怜兮兮的仅有尼尔·斯廷森这小白脸一份。
而此刻，尼尔这位曾经的联邦新星，曾无比风光的古魔法师，终于意识到自己受到了欺骗。
他看着眼前，原本只会存在于一些“禁忌黑暗古籍”上的画面。
渐渐瞪圆了眼睛，呼吸急促。
他终于从虐恋中醒来，仰头看着自己的临时妻子。
脑海中，回荡着那位被他封印回遗迹内部的雄性魔神，也就是奈奈拉妮前夫的最后嘶吼。
“那个婊子，祂也一定会背叛你的。”
显然，这是一个预言，精准到极点的预言。
尼尔·斯廷森艰难爬起来，从冰冷的镜面开始舔起，而后是奈奈拉妮的脚背，此刻的他，仿佛卑微到了尘土之中。
他呢喃着求饶道：
“我的妻子，我的女王。”
“请不要伤害我，我们曾有过美好的时光不是么？”
“放我回去吧，我不想登神了，我只想成为一个普通的人类。”
尼尔·斯廷森作为一个英俊又狡诈的小白脸，可是一点也不幼稚。
这些话，听起来恨有感情，让人动容。
的确都是真的，但也不都是真的。
尼尔很清楚自己对奈奈拉妮的感情，源自于对方情欲女神带来的污染，他单方面陷入虐恋状态中。
但他体内的古老血脉帮助他维持了一丁点清醒，所以此刻，他打算伺机逃走。
只是非常可惜，由于长时间维持黑鬃毛驴形态，他本就不强大的实力衰退的极为严重。
尽管此刻他体内有着多种力量发动，试图带他离去。
可结局却是，一只诱人的脚踩踏了下来，轻而易举将他凝聚的力量剥夺。
他英俊的面容扭曲着，看着自己痴恋的妻子缓缓凑下来，声音依旧是那般魅惑，只是内容残忍无比。
“我的尼尔，亲爱的尼尔。”
“作为你的妻子，我很清楚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类。”
“你有着英俊的躯壳，但你的心灵很肮脏，你有着古老强大的血脉，但你并未去珍惜，你只是利用自己的躯壳与微不足道的智慧，去欺骗一些可怜的女人，为你提供一些可笑的力量。”
“如果给你足够的时间，或许你也会有不错的未来，万灵成员中并不缺少你这样的狡诈神灵。”
“但很遗憾，你先遇上了我，之后还遇上了一个让我也感觉危险的神秘巫师，你的未来被剥夺了。”
“现在，接受你的命运吧。”
“轰隆”
奈奈拉妮呢喃着，低语着，而后祂的外在形态开始变化。
那些朦胧红光似乎活了过来，不断涌动过来，很快将祂的人类形态腐蚀干净。
伴随着巨响，可怕的臃肿的巨物正在诞生。
很快，尼尔·斯廷森看见了。
自己的妻子在眨眼间化作一尊半人半牛的巨型女魔神，灼热又充斥着污秽的热气喷薄而出。
祂依旧踩踏着尼尔，抬起那变得丑陋的头颅，瞪着其他的女魔神，极为不满道：
“和这些幸运的婊子们相比，被封印在起源星的我太倒霉了。”
“如果没有这个小东西，我几乎无法脱困。”
“不过有他也足够了，虽然数量不能和你们相比，但是你们这些婊子好好看清楚。”
“我的人类丈夫，他体内的血脉可是能追溯到那位远古神灵艾因尼亚的，虽然已经很稀薄了，但也足够惊喜了不是么？”
“只需要再付出一点努力，提纯出来的血脉子嗣，一定会让父亲非常喜欢的。”
“那么，开始吧。”
说话间，却见显露出自己本来形态的奈奈拉妮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祂那双巨大眼眸变得猩红一片，内里溢出让尼尔·斯廷森灵魂为之战栗的极致疯狂。
对视的瞬息，他的理智被摧毁了。
“啊啊啊”
“轰隆”
哀嚎中，巨响再度响起，尼尔·斯廷森那相比之下显得娇小的躯壳淹没在了奈奈拉妮的本体之下。
他消失了！
也便是这一刻，镜面下持续在涌出的朦胧红光陡然剧烈起来。
代表着所有文明与理智的反面，极致疯狂，最初之恶的“红芒”如同深渊洪水般开始喷涌。
顷刻间，镜面上的所有污秽景象都被淹没。
即便是虚幻世界的唐奇，视线也即刻被红光所充斥。
如果唐奇想，他可以继续窥视更清晰的画面。
但这一刻，唐奇选择拒绝。
一群堕落丑陋的雌性魔神，强迫一群可怜的祭品，提纯血脉以献祭的场面，不值得特意观看。
即便唐奇知道那群魔神中有命运婊的“棋子”，也就是最开始嘲笑奈奈拉妮的那个蜘蛛女魔神。
唐奇不用特意窥视，也能生出判断：
命运婊必定已将“命运烙印”附在那魔神体内，而那烙印将随着祭品一起，进入深渊祖神的躯体之中。
极为凑巧的是，唐奇也打算这么做。
梦幻国度，唐奇听着尼尔·斯廷森愈加微弱的哀嚎，随手召唤出“虚无之书”。
内里一样存放了许久时间，几乎被唐奇所遗忘的物事溢出。
遭遇悲惨厄运的尼尔·斯廷森，他的一半灵魂。
当初尼尔触怒唐奇，被施以一记“分魂咒”。
唐奇那时也只是以防万一，却没想到这一半灵魂会在此刻发挥出意想不到的用处。
灰蒙蒙的灵魂气息凝聚成尼尔·斯廷森的模样，似随时要崩溃。
直到下一刻，一颗“梦幻种子”随着唐奇意念而诞生。
种子缓缓进入尼尔灵魂躯体内，且在那瞬间由真实，化作虚无。
因为梦幻特性，这颗种子的隐蔽性，几与“命运烙印”没有区别。
“去吧！”
话音落下时，尼尔那飘荡着的魂灵即刻被梦幻触手吸入。
下一秒，那完全被红光充斥的镜面上方，尼尔的魂灵被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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