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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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用巴掌厚的花岗岩石板搭建的两人多高的大石庙,一人多高的庙座,是用花岗岩条石垒砌的,庙前东西两侧两棵三人合抱粗的大山杨树,树上有几十个喜鹊窝。马龙飞和他的弟兄站在庙前的庙座上,胡榆钱看了看人群,头转向马龙飞说:“马老弟,人差不多了,有话说吧。”马龙飞清了一下嗓子说道:“我叫马龙飞,鬼子没来前,大家背地里叫我马胡子,鬼子来了,我明白了,我不能再当胡子了,我要抗日了,要打鬼子了。有人会问我,你为啥这样做?我说这是为大义,国家大义,民族大义。有人还会问我,你是干啥的?我告诉大家,我们现在入了东北抗日军了,我们的队伍叫先锋团,我现在的身份是东北抗日军先锋团的团长。刚才,我们到胡榆钱家,他的两个儿子被打伤了,两个儿媳妇一个闺女被祸祸了,他告诉三个女孩子说,可不能寻短见啊,死了,谁来报仇哇。他说的对,我们不能就这么死,这么死,是无能懦弱的表现。我们得活着,我们还要想办法活着,我们必须活着。我们只有活着,才能杀鬼子。不杀鬼子,这仇啥报哇?就在前些天,也是这伙鬼子,他们在老爷岭,他们祸祸了好多姐妹呀,杀了好几十人,连道姑都不放啊。在刘家烧锅,这帮日本下三烂,一下子就炸死打死三百八十三人。昨天的事,我们也赶上了,一接上火,我们就干掉了他们九个。我们的这两个兄弟,昨天气不过进了城,没费吃灰之力,用粮探子就轻松干掉了四个鬼子军官,还缴获了四把王八盒子。胡榆钱跟我说,他要捐钱给我们买五把盒子炮。乡邻们,鬼子是要打的,不打,他就不知道啥叫疼,不知道啥叫怕,不懂得死是啥滋味。狼来了,你不打,他能走嘛?不打死它,它还会来祸祸人的。下面站着的乡邻们,有血性、不怕死、想报仇的,跟我们一块干吧,哪天找我都成,先锋团需要爷们儿、需要硬汉子。对了,我要说,大家还要多想办法怎么收拾他们,多想办法怎么应对他们。乡邻们哪,可千万不能再等着挨打了,等着挨打,只有死路一条。我说完了。”
  石川在他的指挥室来回度步,边走边自言自语:“刘福的,盒子的,装着的,他的母亲的头发,他母亲死在武当的。他父亲的,假丧葬的,什么的意思?冒死盗墓的,又什么的可能?钱财的?”他自个摇摇头,从鼻子里哼出了一种声音,表示否定、不可能。然后他又自己跟自己说上了“一种的可能的,假丧葬的,掩人耳目的,一定的什么东西的,偷偷的运出去的。常谷川的,刘万得的,假丧葬的,酒的秘密的。嗯…”他又从鼻子里哼出了另一种声音,表示自我认同。他乐了:“嘿嘿嘿嘿嘿嘿嘿嘿…”“谁的填土的?谁的盗墓的?同伙的。”他又一次乐了:“嘿嘿嘿嘿嘿嘿嘿…”“香灰的。僧人的?道人的?僧人的。”他做出了判断。“鸡公峰寺的,禅师的,刘万得的,密切的。”他又做出了判断。他再一次乐了:“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鸡公峰的干活。”
  一队日本骑兵在去往鸡公峰的山路上急奔,踏拉拉、踏拉拉、踏拉拉、踏拉拉,这种声音在山坳里折射、重叠、回荡。这队日本骑兵到了鸡公峰寺山门,纷纷下马,打杂的肖去邪上前问话:“香客哪方来?是敬香礼佛,还愿请安,还是拜访问禅?”打头的日本兵上前就是一枪托过去,这一队日本兵对倒在地上的肖去邪,瞅也没瞅,看也没看,吆喝着、呼叫着、蜂拥着冲了进去,见香客就打,见和尚就绑,见居士就抓。石川快步来到老禅师的禅房,他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一幕,可他偏偏却看见了。老禅师坐床圆寂了。他的嘴,他的鼻子,他的脸,他的耳朵,他的眉宇,他的额头,都显露着慈善、慈祥、慈爱和眯眯的笑意。石川折转身出了老禅师的禅房,见鸡公峰寺西侧的一块垂崖壁上,鲜红的两排竖行石刻格外醒目:三点水伴晚时酉,鹤翔舞天门;两根针插无语曰,泥落入地垒。另有四行小字,禅生禅死禅天地,师是师非师义然,戒规戒律戒无道,日东日中日西山。又下一行,是落款。禅师道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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