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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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岭山系这么大，那两个人在哪里呢？他们离这两个人是近，还是远呢？范酒海带领着五个弟兄一共六个人，从金刚岭到枣刺坡，过头道河、二道河，走老虎沟、老虎洞，越谢家岭、高家坡，翻半砬山、洞石山，来到头台山、二台山，这一趟找寻，走走停停，山上山下，沟里沟外，有如汪洋大海中的一只船，等到了二台山，已经用去了十二天的时间，没有看到想象中的人。见过的人都是附近的山民，养蜂的、采蘑菇的，割草、打兔子、炸狐狸，捕蛇、夹猪、套野鸡，挖药材、捉蝎子，这些全都是挎筐、背篓、拿镰刀的。就是没见到拿尖镐的。赵老全有一个事想不明白，忍不住问范酒海：“范头，那俩人为什么没在山底下做了他，为啥还等到他俩祸害俩人再动手，那俩女人的家里这些天啥过呀？”范酒海见问到了问题的要害上，不得不把事情挑明了说：“我们这趟出来，不是想做掉谁，本想以地主的名，多要钱，吓唬吓唬，挤走他们就得了，没想到这俩个人这么毒狠，我是一气之下没忍住才下的手。”赵老全恍然大悟的说：“我说的呢？多绕了这么多的时间。但说了，这俩人是啥人呢，没见过这样毒的。”赵老全见范酒海没再说什么，就又问：“范头，他那方盒子是啥玩意儿，还能说话。”范酒海瞅瞅他告诉说：“电台。”赵老全说：“哦，那就是电台呀？光听说，没见过。”赵老全和范酒海的关系非常铁，范酒海说让他向东，他绝不向西，因为范酒海救过他的命，在赵老全的心中，范酒海说啥都好使，要命都行。赵老全常说：“范头就是我的亲哥，我的真亲哥也没有向他这样对我好过。”范酒海接了这么一个差事，赵老全知道这事干系大，所以，这些天，他紧张罗。“范头，前山那有两人，你看象不象？”赵老全用手一指，范酒海说：“跟上。”六个人和那两个人保持着一定距离。远处的那俩个人，走走停停，这敲敲，那刨刨。赵老全指着脚下的一堆狼粪说：“范头，这有条狼道，奔西边的山包过去了。”范酒海过来仔细看了一下，又看了那个山包好一阵子。
　　那两个人见有六个人不远不近的跟踪他俩好一阵子，看情形也不象走的意思，他俩停下敲打，凑近一起核计了老半天，最后好象决定了，要把情况搞清楚，就朝范酒海他们这边走过来。快走到跟前了，先吵吵起来：“你们干什么的？老跟着我们的。”赵老全说：“呀哈，挺横呢？”“横，横咋的了的，这是小意思的。”赵老全接住话头：“横就不中，这山是我们掌柜的，你凭什么在这儿挖东西，再说了谁准许你挖的？”“这个小山包还谁让的？过不了多少天，这都是我们的。”赵老全也横起来：“瞧你小样，凭什么？”“就凭这个。”俩人说着把家伙亮了出来，两支短枪。范酒海见情况有点失控，就赶紧转移话头：“咱是干活的，又不是当兵的，不玩那个铁东西，你们掌柜的可真行，还发给你俩这玩意儿，看样子，我们是同行，用不着那个，快收起来吧。”那个人继续横横的说：“谁跟你是同行？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范酒海回话：“手拿尖镐，敲敲找找，不要石头，有图就好。”“话是在行，怎么都着空手呢？”范酒海笑说：“我们是搞调查的，管看不管敲，敲归大拿。”“什么是大拿？”赵老全接话：“你和我们范头说了半天，大拿都不知道哇？大拿就是权威，管事的。”范酒海这时已经判断出这两个人就是要找的那俩人，就接着话说：“看了半天，就知道你俩在瞎敲，这哪有哇？”那个人听了着急了，紧问：“哪里的有？哪里的有？告诉的，我们付钱的。”范酒海有意诱引的说：“都是同行，啥钱不钱的。”说完这句话，他转移了话题，对关有贤说：“老关，你看着没？前边那个山包，今晚咱就在那过夜。你带俩人下去，找户人家，杀个羊，做个全羊汤，弄俩水桶挑过来，再多弄点白酒来，今晚上我要和这两位喝两碗，解解乏，交个朋友。”那两个rb人一连声的说：“好的、好的。”范酒海从背包中取出十块大洋交给关有贤，小声说：“生羊血全拿来。”然后大声说：“别先顾着自己吃，误事可不行。”
　　白台山的山梁上，几个小帐篷都已经固定好了。范酒海三人躺在里面，边休息边盯着那两个目标。那两个人在沟边沟沿敲敲挖挖，累得满脸的汗水。远处东边山下的羊肠小道上，有三个人影在向山上移动。赵老全说：“范头，你看，老关他们回来了，这三小子，办得挺快。”赵老全说着就下去去接，四个人把东西挑上了山梁。放下挑子，几个人就忙活起来，找来六块石头，把两个铁桶支架起，找来干枝木棒点燃，一会的功夫，两个铁桶里的羊汤就开了，咕咕嘟嘟，香气四散开来。范酒海告诉大家：“别自己喝醉喽，任务是给我要把那两个家伙喝倒，注意观察我，防着那俩家伙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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