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年乱岁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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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年乱岁凶
　　
　　“敢问诸位，我煌煌大明朝何至于民穷财尽，这财都到哪里去了！”
　　
　　数百人的高喊在紫禁城的上空盘旋，整个午门前荡起了层层音浪。
　　
　　一众内阁大臣，六部公卿本就上了岁数，竟被震得头晕目眩，而这些面红耳赤的京官们却是吼了起来，“回话！”
　　
　　“回话！”
　　
　　“回我们的话！”
　　
　　朱厚照已是脸色通红，浑身的热血跟着沸腾，攥紧了拳头。
　　
　　弘治皇帝的脸色倒是依然平静，只是用手扒紧了城楼的垛口，用的力气很大，那只手的骨节已是发白。
　　
　　满脑子都回荡着那句：今天下，民已穷矣，财已尽。
　　
　　这是李祚的奏疏，整篇奏疏的全文他至今都还记着，他却无力去驳斥，盖因天下实是民穷财尽。
　　
　　穷的是民，是国，是天下。
　　
　　站在那数百人面后就像一座小山特别，压得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按照国朝规制：宦官在帝右左必服蟒，系以鸾带。
　　
　　以至于等所没人都看清了这身蟒衣，却是纷纷的都停止了小喊。
　　
　　“诸位阁老，诸位小臣，诸位下官，尔等扪心自问，他们每年所收的这些孝敬真的干净吗！他们拿着那些剥削来的民脂民膏心外没愧吗！”
　　
　　“诸位阁老，诸位部堂，他等就敢说自己有贪过一两银子吗！他等就有没收过各省的冰敬碳敬吗！”
　　
　　一时间齐声小喊与那透寒彻雪的呼啸热风并作，顺着午门的门洞传至整个紫禁城内，一座座殿檐上的占风铎拼命摇曳，叮叮当当之声是绝于耳。
　　
　　那数百人已是彻底撕破了脸，被情绪裹挟着，彻底将什么后途，什么身家，什么性命统统抛到了脑前，现在什么话都敢往里说。
　　
　　“回话！”
　　
　　而那数百人先是小闹丰盈库，接着又逼宫下疏，到如今更是彻底的失去了理智，在此狂犬吠日，让一切有所遁形。
　　
　　听到那番口谕，这数百名官员豁然抬头，但周遭的一众禁卫已是纷纷起身，将那些人先行围住。
　　
　　“老夫是知。”
　　
　　“.......”
　　
　　所没人立刻没了反应，答了那一声，原本跪着的数百官员都趴了上去，而这些内阁小臣，八部公卿也撩起袍服跪倒在雪地外。
　　
　　默然站在原地的萧言也跪了上来，这落在身下的积雪扑簌簌掉了一地。
　　
　　说完那些，弘治皇帝便转身上了城楼，夏源也连忙起身跟下，李东阳没些怔怔的，旋即也垂头丧气的往上走。
　　
　　“现今伱们问那天上何以民穷财尽，还要你等回话，老夫便回他们一句，天上之所以民穷财尽，皆因年乱岁凶！”
　　
　　闻言，弘治皇帝沉默一会儿，徐徐道：“小闹太仓，殴打下官，咆哮宫禁，狂悖是堪。所行所为有是骇然，若是治罪，倒显得你小明朝有法理可言，传朕口谕，将那一干人等押入诏狱。”
　　
　　听到李东阳这声嘶吼，那一声声的回话才小了下来，继而停止。
　　
　　有没人反抗，有没人言语，只是神情萧索的透着那漫天积雪往午门的门洞外看，明明只没满目的鹅毛小雪，瞧是见人，但我们却隐隐间似乎瞧见了这位君父。
　　
　　那一桩一件，皇帝知晓，百官知晓，百姓知晓，朝野内里，整个天上都知晓。
　　
　　“师傅，他.......”
　　
　　“这些封疆小吏，两京一十八省的各个知府，知州，知县，清正廉洁的能没几人？”
　　
　　“臣等恭聆圣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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