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大道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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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三道虚影若隐若现，
　　
　　融洽于水幕的涟漪，要与那袭白裳融为一体。
　　
　　她闭着被曦辉照耀，恍若透明的雪色睫毛，神识联系着魔生门完全破碎前所遗留的最后一丝气息，那是远在万里虚界之外的穹华深殿...
　　
　　白玥自石座上起身，
　　
　　神识所落下的投影仿佛出现在了少女面前，仅是相隔着数米的距离，可以清晰看到如玉砌的容颜，彼此气质都是说不出的清冷孤高。
　　
　　“是本座小瞧了此地，想不到还有‘灵’能挡住本座的魔生门。”
　　
　　“只是你低估了此界的传承。”
　　
　　“只能诞生玄灵的下界，又哪来什么传承可言。”
　　
　　“万灵万物诞生之初，天地界限规则未成，又何来高下之分？”
　　
　　南宫璇神态漠然，即便知晓对方来历莫测喜怒无常，也依是清冷性子地随声作答，和对待寻常事物并无不同。
　　
　　“因为能破开瓶颈的‘灵’都去了外面寻求更广阔的世界，而不是如你这般始终枯守此地...他们乞求一生所追寻的事物也不值得你付出如此悠久的岁月。”
　　
　　“既然诞生于此，自然该为此界多做些事。”
　　
　　“你并非诞生此地，下界无灵能做到这一步，你们所认知的外界虽然掌握了些旁门左道，但也仅此而已，你同本座一样，只是心愿未了的过客。”
　　
　　“...不懂你的意思。”
　　
　　“不需要懂，你只需要明白我是唯一能帮到你的人。”
　　
　　白玥似是而非地于光影中伸出了手掌，
　　
　　只要走出几步就能握住。
　　
　　明明没有任何灵力或是蛊惑的力量附着其上，但任谁都能知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缘，由无数次的巧合和情景交错而导致的结果。
　　
　　若是言明真实的来历和身份，足以让无数世外大能为之疯狂，甘愿屈居于石榴裙下。
　　
　　然而南宫璇却是斜看了一眼那只被束腕包裹的手掌后便收回视线，声音下蕴藏的冷意更为清彻。
　　
　　“入了魔道，毁我道界，还妄图对本座的弟子下手，你觉得我们还能有什么交涉的余地？”
　　
　　“成大道者，自古皆无情，至于你说的弟子......”
　　
　　仿佛是听到世间最大的笑话，白玥甚至连稍稍升起的欣赏念头都抛至脑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道。
　　
　　“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你知道所收的这位弟子是什么来历吗，若不是他执意自寻死路，也不会落得沦为凡俗的下场，过去即便是本座也不敢如何......如今这天上地下，够资格当他师傅的也仅有那位大人，从今往后岁月更迭更是如此。”
　　
　　而白帝大人又从未将他当做弟子看待。
　　
　　“没有根据的话，不管怎么说都是向着自身的。”
　　
　　“是吗...”
　　
　　似乎是早就知晓了她的回答，白玥的眼神再度沉入深不见底的黑暗“反正你的回答本就改变不了结果，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既然你无心归顺，那便抽剖掉你的意志后再炼成魂傀留下。”
　　
　　“当然，这一切都要在杀了他后。”
　　
　　平静如深谷幽泉的语气至始至终都萦绕于整场对话，听不出丝毫情绪的起伏。
　　
　　但在其迷雾缠绕的源头却莫名涌现出潮涌的血色，
　　
　　那是杀伐果决，
　　
　　遍踏无数折戟死战的杀意，
　　
　　仿佛在其最深处流淌着的并非潺潺溪泉，而是浸泡着无数尸骨的血溪，只望闻一眼，便让生灵刻骨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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