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大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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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柳姨娘来了，她要见您。”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在经堂外面禀告说道。
　　“那个小骚蹄子？”陆李氏此时变了颜色。
　　她本来是一个挺有风度，挺有仪表的贵妇人，这个时候，却变得有些讥讽，有些刻薄。
　　齐然笑了笑。以他所在时代的价值观来衡量此时，他觉得完全能够理解陆李氏的心情。
　　半年之中，那位看上去已经有了春秋的陆极尘，居然让七个姨娘，……了四次胎。
　　看来，陆极尘是色中饿鬼……？只不过，他现在不强占民女，喜欢玩你情我愿的把戏……
　　据罗总管说，这陆李氏与陆极尘也是结发夫妻，共同患难过的。不过，这十几年来，感情淡薄了很多。
　　齐然忽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他是来追查那无名额轮之徒的，不知不觉就卷入了别人的家务事。
　　“我还要去别处，请容……”齐然准备告退的时候，那个柳姨娘闯了进来。
　　“大夫人……让……让我见见老爷吧……”
　　很好，苦情戏标准台词起手……齐然面色一僵。
　　“不行……”陆李氏冷脸说道。
　　“我知道大夫人你怕我们这些妾侍怀上……抢了大姑娘和陆二爷的承权……但，这都是陆会主他……”柳姨娘说话不经大脑，在齐然听来，这是最不能说的话语之一。
　　果然陆李氏脸色越发低沉，双眉几乎要飞到天上。而在这陆李氏威压之下，这些妾室只敢称呼陆极尘为‘陆会主’。
　　“胡闹！陆老大上了年岁，大夫让他少去欢乐，固肾源，是为了他好。倒是你们这些骚蹄子，一个接一个，勾搭陆极尘！一年之内，他从外面不知道哪的勾栏，带回三个来……你是最后入的陆府，明知道陆极尘的情况，还像那飞蛾扑火一样过来……究竟是谁的错，还要我说吗？”
　　勾栏……
　　齐然顿了顿，回想起这词语的意思来了。
　　“再惯着你们，不知道陆极尘要带回多少来……”陆李氏冷笑。
　　柳姨娘抽泣当场。双眼周围微红，语气凝噎。
　　“可……可我们这半年来，自去了腹中胎儿后，就再也没见过陆会主了……陆会主，他，他亦是没有碰……”柳姨娘看了一眼齐然，有些羞赧。
　　齐然面色冷峻。
　　看着我作甚，关我什么事……他听得百无聊赖，站起身来，准备走人。
　　“半年固肾，他的气色是好了太多了。”陆李氏此时亦是站起，向外走去：“你回去，仔细与那些人学好我的话：陆极尘的事情，你们不用管，而月例分钱我分文不少。可若是谁……在这种时候，想要温柔一笑，出卖色相……我可翻脸不认人。大不了，让陆极尘写一纸休书于你们。之后，要是想对簿公堂，我陆李氏找讼师，就算到了大理寺，我也奉陪到底。”
　　“齐先生，我去召集下人，以你的眼力查看，看看有没有可疑之人！”陆李氏踏门而出。
　　…………
　　齐然有些乏累了，他板着脸从一众家人，丫头之中穿来走去。
　　忽然，他有些像是回到了在固原分舵时候，率领着手下的那些小兄弟一起练武的场景了。
　　齐然的目力和脑力让他能够很快地分析众人的微表情。
　　“我要知道的事情很简单……七日之内，或者上溯一月之中，你们周围的同伴，有没有出现行为诡异，少言少语的状况？甚至是刻意躲避，掩藏踪迹？十息之内，与我仔细考虑清楚。若是有的话，把手举起。”
　　“十……”
　　“九……”
　　“八……”
　　“七……”
　　“六……”
　　齐然本身就会易容变声，加上缩骨之法，他可以在极短时间内，变作他人。
　　但是，就如同顾剑生认出自己并非‘元林’，何不二于声音细微处发觉不对一样，易容变化，时间久了，必有破绽。
　　“五……”
　　齐然环顾当场，在场之人还未有一人举起手臂。
　　“四……”
　　此时，终于有人颤巍巍举起右手来……
　　“说。”齐然言简意赅。
　　“陆槐，他这段时间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干什么！”
　　齐然挑眉：“谁是陆槐？”
　　他目光一扫，几息之内，锁定一人，低头垂目，神色紧张。
　　哗……
　　齐然原地纵越而起，空中虚踏之后，借助真气运转，延长滑翔时长。他衣襟飞舞，真气激荡之下，猎猎作响。
　　他如鹰鹏落地，右手探出，如同铁箍抓住那人肩膀。
　　咔……陆槐旁边的人甚至听到了一声脆响，一度认为陆槐已经被废了。
　　内劲探入，并无回馈……
　　陆槐觉得自己肩头要被捏碎一样疼痛！
　　要死！他要杀我……？陆槐看着齐然，忍不住要出言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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