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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
  
  温简言急忙加快脚步,向着雨果躺着的地方跑去。
  
  他蹲下身,低声问:
  
  “喂,你还好吗!”
  
  雨果没有回应。
  
  在微弱的光线下,他眼皮紧闭,脸色惨白,像是已经失去了气息。
  
  见此,温简言的心稍稍提了起来,他单手拿着手电筒,探出另外一只手,摸索着找到对方的颈侧。
  
  在冰冷的皮肤下,隐约还能感受到一点微微跳动的幅度。
  
  温简言松了口气。
  
  不错,看样子还没死。
  
  他收回手,开始检查雨果身上的伤痕。
  
  对方的身体和衣服都已经完完全全被鲜血浸湿了,看上去格外触目惊心,从胸膛到小腹却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撕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汩汩的温热鲜血正从胸腹处涌出,血液从身侧滴落,滴滴答答地汇聚成一滩血泊。
  
  温简言用最快速度为他进行了简单的止血。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扭头看向旁边躺在血泊中的油画。
  
  画的下缘被浸没在粘稠的血泊之中,红木画框像是吸饱了鲜血,逐渐变得越发鲜艳。
  
  那张画只画了一半。
  
  画布之上,能够清晰的看到雨果栩栩如生的面孔,几乎给人一种画中人是活着的错觉,但是,在肩膀以下的部位却仍是空白的,像是还没有完成。
  
  ……血吗。
  
  温简言微微一怔,他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之前在裱画店中,和绅士几人相见时,从对方脸上瞥见的,失血过多般的惨白。
  
  也就是说,这条走廊之中的画像,全部都是由画像主人的血液饲喂出来的?
  
  这么想着,温简言的视线再次落在了血泊之中的油画上。
  
  可是,明明下半部分已经完全浸透于雨果的鲜血之中,不知道为什么,油画却仍然维持着半成品的状态。
  
  难道说,必须是直接从身体之中流淌出来的才可以?
  
  这么想着,温简言蹲下身,将画从地上捡起。
  
  明明是很大一张,但重量却并不算重,甚至显得有些轻飘飘的。
  
  他将画带到昏迷不醒的雨果身边,面不改色地在对方身上刚刚被自己简单处理过的伤口上摁了摁。
  
  纵使仍然在昏迷之中,雨果的身体仍旧猛地一震,失血过多的惨白脸孔上,眉头也不由得紧紧皱了起来,看上去格外痛苦。
  
  伴随着新鲜滚烫的鲜血从他的伤口之中涌出,红木画框越发显得鲜艳欲滴。
  
  温简言见此,不由得微微屏住呼吸
  
  漆黑的走廊中浮动着一股浓重的,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在温简言的注视之下,原本只完成了一半的画面正在缓慢地自动完成,画像中,雨果的肩膀以下部位被无形的笔触一点点补完。
  
  温简言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猜的没错。
  
  这幅画必须要用直接从伤口之中流淌出来的鲜血直接描绘。
  
  但是,与此同时,一个新的疑问再次从心中冒了出来。
  
  温简言微微皱起了眉头。
  
  如果说……
  
  他现在坠入的地方,只是过去留下的某个影像的话,那么,现在这种只靠雨果本人就无法破解的情形本不该存在的。
  
  温简言单手把持住画框,扭头向着周围扫去一眼。
  
  走廊之中一片死寂,除他自己,以及脚边昏迷不醒的雨果之外,再无第二个人影。
  
  温简言低下头,小心地踹了下雨果的胳膊:
  
  “喂,喂!醒醒!”
  
  或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雨果仍然维持着失去意识的状态,并未苏醒。
  
  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形之下,温简言不得不开始怀疑……
  
  自己现在进入的,真的只是过去的一段影像之中吗?
  
  事实上,在面具店之中,他就已经产生了类似的疑问。
  
  要知道,他手中的冥币是从真实的副本之中得到的,但是,却能够顺利地在影像之中花出去,并且在他试探性地付款之后,发现自己手中的冥币数量确实减少了……这件事本身就有点奇怪了。
  
  所以,在离开面具店之后,温简言才会向雨果给出“建议”,除了将它当做报酬之外,也掺杂着一点试探性的意味。
  
  试探一下自己现在身处的区域的本质究竟是什么。
  
  而现在,每一条线索,没一点细枝末节,似乎都在指向同一个方向——
  
  这里绝不仅仅只是一个“过去的影像”。
  
  随着时间推移,血腥味一点点加重。
  
  紧接着,诡异的现象开始发生。
  
  黑暗的走廊两侧,一动不动的画像开始变得不再安分,一张张苍白的面孔缓慢地挪动着,一双双阴森的眼珠向着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温简言从沉思之中抽离出来,警惕地注视着周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一道道目光之中,饱含着某种森冷贪婪的恶意,像是……
  
  饥饿。
  
  在无数道视线的注视之下,他不由得感到毛骨悚然。
  
  很快,令人不安的已经不仅仅是视线了。
  
  在微弱灯光的照耀下,有的油画之中的人正在一点点地变得模糊,像是从油画之中消失了,又或者是……
  
  走了出来。
  
  一张接着一张。
  
  那些饱含恶意的惨白面孔从油画之中消失,不同色度的红木画框之中,原本呈现出完整人形的画布,逐渐变成了冰冷的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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