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无所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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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衣拭了拭额角,问道:“你们可知道我们头顶上空可有什么?你们也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吗?”
  “上面一片虚无啊!”千年吸血鬼不解地道。
  “我们试过无数次想从上空离开,只是上面纯是虚无,永无尽头。”七夜道。
  “不对,本使可是确确实实从上空摔下来的。”羽衣依然撑着屠龙使这个名号在用。
  “废话,小魔女也是从上空扔下来的。”千年吸血鬼冷哼一声,觉得羽衣这屠龙使未必可靠。羽衣回想自己下来的时候是因为速度过于快,然后踏空掉了下来,也就是说原来那个铁笼子的墙面是镂空的,只是转速比较快,所以以为是密闭的,声音在里面传有回音,那个叫常量止境的笼子的转速比空气中的声速要快。当你的速度跟上了铁笼子,那么你就可以随意从墙面镂空的地方穿出来,然后就掉在了这个真正叫“常量止境”的地方。
  只听千年吸血鬼道:“这几千年里,我试过无数个方向飞出去,就是飞不到尽头,等到飞累了,最终还是掉回到这里。”
  羽衣问道:“跳下去呢?”
  千年吸血鬼摇了摇头,道:“我说了是无数个方向,包括下面,我感觉这个根本就没有上下之分,只是我们感觉我们是站在上面而已。”说完了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一时间沉默无言,还是七夜打破了寂静,道:“傻子,你是屠龙使,你想个好办法好不好?我还要去见我娘呢。”
  羽衣不知如何回答,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沉默半晌,喃喃道:“天道无常,海道无量,圣道无止境。”
  千年吸血鬼听得他自言自语,眼睛一亮,道:“姜尚那老匹夫在世时常言:天道运而无所积,故万物成;海道运而无所积,故万物归;圣道运而无所积,故万民福。”其实这段话庄子在《天道》一文中是这样写的:天道运而无所积,故万物成;帝道运而无所积,故万物归;圣道运而无所积,故海内服。这里的“积”,指的是中断、停留的意思。庄子原话的意思是说,天道自行运转,故而万物生机勃勃;帝王之道自不停留,则天下归顺;圣贤之道不中断,则万民信服。
  当然,千年吸血鬼的一番话,羽衣、七夜听得一头雾水。见二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千年吸血鬼才发觉这二人根本不知这话的意思,便道:“当然,姜尚的话是说,天道不息则万物成长,海道不死则容纳百川,圣道不止则是万民之福。”
  听毕千年吸血鬼的解释,七夜不由地点了点头,道:“常听我娘说,《道德经》有言: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是故一切道自有定数,道之道,顺其自然。”然后又摇了摇头,道:“我都被你绕进去了,我们当前的任务是如何离开这鬼地方。”
  羽衣欲言又止,扫了她二人一眼,终于还是出言问道:“这里寂灭虚无一片,你们是不是所有方向都试过?”
  千年吸血鬼气得大骂道:“老子被关在这里几千年了,你以为我不想尽办法离开这里?”
  羽衣咋舌,又试探地问道:“那个姜尚是不是神仙?”
  一言惊醒梦中人,闻言吸血鬼似有所悟,道:“当年武王伐纣,天下归心,姜尚奉命执掌天书封神榜,可自己却是榜上无名。”说完喃喃自语道:“神……,神……”
  七夜眉头一皱,道:“当年盘古大仙破混沌为天地,女娲娘娘塑泥造人,这是神的创世录。而这常量止境……”说到这里眼睛一亮,一手拍在羽衣肩上,兴奋地道:“傻子,看本妖后在这常量止境造万物。”
  说完转身对着前方大喝一声道:“大海无量。”只见她双手一张,忽闻“轰”的一声,顿时雷声大作,噼里啪啦下起大雨。
  千年吸血鬼干咳一声,道:“丫头,这雨是有点大,可离大海无量却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七夜尴尬地嘿嘿一笑,道:“关进来太久了,法术有点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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