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无主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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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底要如何向安玻琉斯殿下汇报?你们真的明白那颗心脏的重要性吗?那是一条龙!一条成年的巨龙!而且还是一条来自其他世界的成年巨龙的心脏!而且还是最珍贵的变异种巨龙!但现在,你们告诉我,它变成了一团生命侦测奥术侦测毒素侦测统统失效的废品?!”
  希尔盖夹杂着恼怒的低喝伴随着其急促的脚步声无疑充满了仿佛地精炮仗一样的气息,而人类之间相互的情绪影响,让一侧的克尔苏加德和诺斯同样不由自主地也感到了急躁,三个成年人的脚步声让整条王宫走廊都犹如跑马场一般热闹。
  “无需你提醒太多,而且参加战斗的是我不是你,对于那颗心脏的珍贵程度我比你有更加确切的认知!”
  捧着一个橡木盒子,克尔苏加德也确实有些手足无措,虽然他很清楚安玻琉斯不至于在这件事的失败上惩罚他们,但是这种将珍贵素材弄成未知物品的心情同样不大舒服,而且贪食魔龙恐怕是不可能再跑出来一条了,这样子的魔龙心脏绝对在世界上独一无二。
  “这次的责任我会承受,而且...我能感觉出,那团光球似乎就是灵魂的气息。”
  跟在一边的诺斯显然勇于承担这次失败,但是通灵师自身也有些许疑惑,他们施展的通灵术是没有任何差错的,而且那团目前装在橡木盒子里的光团,也的确让诺斯感觉到了和灵魂一模一样的波动。
  “恕我直言,我见过灵魂是什么样子!怨灵和幽灵也一样,我可是黑暗诅咒学科的天才,但我唯独没见过这种没有任何自我思维的灵魂!”
  心痛于珍稀材料的损毁,这让希尔盖的语调也格外暴躁,但其话语却顿时吸引了克尔苏加德的注意,高阶法师有些难以置信地开口:“等等!怨灵和幽灵?你做了什么,议会严禁私下接触这些负能量形成的灵体!”
  “现在这些还重要吗?我们不再是达拉然议会的奴隶了!而且...我们现在是讨论什么腐朽禁令的时候吗?”
  愤怒地一挥衣袖,希尔盖却收起了情绪和急躁感,在前方就是那位洛丹伦大王子所居住的庭院,如果马上就要承担责罚的话,那现在也就没必要再相互攻击了。
  而在此时,王庭的歌剧院内,《王子与恶龙》也到了尾声。
  【可怕的魔龙倒下了,但是十一位英勇的骑士也英勇地献出了他们的生命,年轻的王子带上他的战利品返回王都,而他要将这具可怕的怪物尸体永远摆放在王城的广场之上,以此显明,任何威胁王国和子民的怪物,都只有这样子的下场。】
  舞台上的巴内斯优雅地单手抚胸做出了一个谢幕的礼节,而台下热烈的掌声也随之响起,无论是被莉安妮王后邀请到的贵妇们,还是那些之后被大王子特意邀来欣赏歌剧的精灵们,都同样给出了相当好的反馈情绪,而其中鼓掌最起劲的,却正是佳莉娅公主以及阿尔萨斯王子。
  看着舞台上的幕布缓缓拉合,安玻琉斯也终于能腾出手来揉一下自己的胃部,虽然陪伴家人欣赏歌剧的氛围不错,但这种拿自己的经历编撰而成的夸张歌剧还是稍微有些伤胃,而且他有预感,这出歌剧导致的后遗症恐怕还没完。
  “王兄,我长大后也可以一起跟着你去猎龙吗?”
  果然,还不等正式散场,一侧的小阿尔萨斯已经迫不及待地抓住了安玻琉斯的衣袖,作为一个从小就十分要强的王子,阿尔萨斯显然对于自己的王兄事迹感到了由衷的热切,并且希望能够同样投身于如此‘伟大’的事迹。
  “当然可以,但不是现在。”
  微微扬起嘴角,安玻琉斯也并没有一口回绝,毕竟在尚未堕落之前,这位弟弟才真正是洛丹伦王室的骄傲,在调查瘟疫事件之前,这位洛丹伦的王子就曾经应对过来自祖阿曼巨魔的威胁,并且成功将其驱逐。也是因为其自身的意志和能力,才会被未来的巫妖王从千万人中挑选。
  “你的王兄说的没错,我的孩子。现在你该回去好好休息,等到你足够有力的时候,你就可以和你的王兄一起保护这个国家以及民众了。”
  温和而理解地将阿尔萨斯从安玻琉斯身边带开,莉安妮王后轻轻低头吻了一下自己大儿子的额头,她能看得出来,对方的事务还没有做完,王后的语调也多了一丝无奈的叹息感:“夜安,我的孩子。”
  “同样祝福您,母亲。”
  目送莉安妮王后带着其他的贵妇们一起离开,安玻琉斯也将目光停在了那两批被自己邀请来的精灵们身上,虽然歌剧的内容夸张了许多,但相比其基本的作战情况已经传达给这些精灵了。
  作为凯尔萨斯下属的塔隆尼库斯自然不需要提点,但是同为风行者一族的蕾莎娜,显然有必要接受其中隐藏的诘问:奥蕾莉亚承诺的援军为什么没有抵达。
  “虽然我不太喜欢夸张的歌剧,但是这的确是我们人类记录历史事件的一种方式。那条魔龙的残骸就在王宫广场上,等到明天你们休息完毕之后有兴趣就可以去观赏一下。作为人类的朋友,你们可以好好放松一下再决定返程。”
  率先走出歌剧院,安玻琉斯也淡淡地对身后的塔隆尼库斯和蕾莎娜做出了安排,能够成为特使的精灵,至少不会是在政治上一窍不通的类型,而且作为存活了数百年的智慧生物,安玻琉斯相信这两位精灵能听出自己的言外之意。如果不能...那也无关紧要,贪食魔龙的事件已经得到解决,如果这些傲慢的长耳朵真的认为靠暧昧的‘礼物’就可以将所谓的承诺一笔勾销,那就这样吧。
  毕竟,从议会派近乎不顾一切的拆台态度上,安玻琉斯已经能够断定,这支所谓的人类盟友恐怕是很难主动放低姿态进行必要的互助了,风行者家族的态度如何,在整个时局上也无法起到决定性的帮助,自然也就无需刻意在乎。
  “感谢您的招待,我们会将您的好意传达给王子。”
  塔隆尼库斯躬身致谢,对于他而言此行也只是奉命来给安玻琉斯赠送一台奥术傀儡而已,而且他的主人凯尔萨斯本身也参与了战争,自然也就无需在这件事情上有任何的愧疚,所以首席技师毫无心理负担地跟上了一边引路的仆从,对他来说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好好休息一下然后打道回府即可。
  而留下来的蕾莎娜无疑就多了一份犹豫,她被派遣来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并不重要,但是她的确是亲自切实地了解了这场战役究竟是怎样的。不是所谓的小打小闹,也不是简单的对抗巨魔,而是牵涉到黑龙王子奈法利安,以及一条异界魔龙的残酷战役。甚至于这次的战役起因也并非是因为人类,而是为了拯救那些被掠走的精灵民众。
  “我...我很抱歉...殿下,但是...奥蕾莉亚作为一员风行者,擅自向人类王室求助...这是很大的僭越。”
  艰难地将自己的话语说完,蕾莎娜显然并非是单纯来‘道谢’的,而她的话语也不难理解。风行者家族现在只是奎尔萨拉斯的一个军阀家族而已,其内部的成员如果是游侠将军还好,但普通成员毫无疑问没有任何资格擅自去和另外一个国家的王室签订任何盟约。
  所以奥蕾莉亚的行为在她的姐妹乃至效忠的权贵们看来,无疑就是只有一种定性可能了,那便是——僭越罪。
  即便是,这个僭越的动机是为了救护那些应该得到保护的精灵民众。
  “......”
  安玻琉斯沉默地凝视着眼前的风行者,对方没有恶意或是欺骗,而且现在风行者家族也的确不可能无视来自高层的眼光和看法,所以奥蕾莉亚不仅没有叫来一个援军,甚至连自己也一去不返的情况就不难猜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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