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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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他们离开后,明黛陪着一起去了,其他人给谢沥跟谢隽使眼色,想让明谨网开一面,谢家的规矩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这毕竟非丽娘母子三人密谋,若为谢远当年谋划,已是给出了承诺,纵然不该混淆家族血脉,但也不至于直接逐出家族。
  
  不过他们也知道麻烦在于谢之檩是庶子,庶子也是子,是否会在礼法上跟明谨的少宗之位有些影响。
  
  若是如此,家族做安排也是合理的,只是.....终究是从小看大的孩子,虽然以前内部偶尔也编排丽娘出身,但看久了也有感情,真这么驱逐了,林氏跟许氏两个嫡妻都觉得不忍。
  
  但其他人在明谨面前素来没有说话的胆气,也就谢沥两个叔叔有些面子吧。
  
  等人都走光了。
  
  “阿谨,我觉得....”
  
  结果两人还没开口,明谨就回头看他们,那一眼,两人都莫名心悸。
  
  威严而冷漠,不容抗拒。
  
  隐约像一个人。
  
  两人终究什么也没能说,出了宗祠,且两人刚出宗祠就发现周遭护卫森然。
  
  整个谢家都被看管起来了。
  
  离开宗祠之地后,进入花园,谢沥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对,还是像回去跟明谨说说,但被谢隽拉住。
  
  “二哥?”
  
  “她如今是少宗,你我的话于她没用的,家族规矩再次,何况,你什么时候见过大房的人会因为他人的话而改变注意吗?从父亲到大哥,以及明谨,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
  
  谢沥神色困顿,“那该如何?”
  
  最近事情太多,主要谢远不在.....
  
  “你说,明谨此举是否...是否是大哥那边出了什么问题?”谢沥忽想起当年在乌灵明谨说的话。
  
  谢隽眼底幽深,“不知,但你我得先安顾好家里才行。”
  
  谢沥点点头,但思虑忧思极重,连谢隽离开了都没留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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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人都走完了,明谨站在高高排列数不清的宗祠牌位前面失神。
  
  云伯上前来,递上手帕。
  
  明谨回神,偏过脸,露出微发红的眼,却没接手帕,云伯见状,只能后退,低头不语。
  
  只是明谨因为这手帕而恍然发觉了什么,她摊开一只手,低头瞧着掌心里破皮后的盈盈鲜血。
  
  她低头看一眼的时候,有泪落下来,落在掌心,将鲜红的血稀释开来。
  
  无人知。
  
  也不知多久,云伯听到明谨说:“他最近经常来这吗?”
  
  “是,主君好几次都在这待很久。”
  
  “谢青的牌位有吗?”
  
  云伯神色略变,明谨看向他,“父亲可吩咐过你,若我问起谢青,让你如何作答。”
  
  云伯低头,“主君只让老奴告诉少宗您,谢家的宗祠,每一尊牌位既是每个人的生平,那些荣耀的,那些偏执的,那些隐秘的,都在其中。”
  
  明谨转头看向那些牌位,“可是有两个人不在。”
  
  云伯:“不在的,也都在其他人的生平里。”
  
  明谨若有所思,上前去,先拿了她曾祖父的牌位,打开牌位下面的暗匣,取出一封绸卷。
  
  打开,她看了,当看到中间文字提及“景帝遇刺,皇后身亡,紫勋氏族牵扯其中,景帝命谢氏带头诛杀温氏,后温氏被灭,萧氏没落,仅存谢氏,次年,边疆霖城守战全员战死,霖城被屠城。”
  
  明谨神色冷漠,相继打开其他人当年陪同作战的先辈,届时一个原因。
  
  战死,战死,战死。
  
  “我记得,当年霖州守战,粮草物资不能供给,曾祖父他们被困城中一个月,后力竭而战死。”
  
  云伯想起那些过往,还是有些哽咽,“是,枳姑娘曾写家书密信让暗卫带往霖州城,但全都如泥牛入海,连暗卫都未曾归来,后来枳姑娘知道其中必有诡异,便只闭门锁族,没多久,霖州城灭,谢氏嫡脉只剩三人,那时,朝廷监察院跟刑部军部各有来人,要拿人刑侦问罪,那是极艰难的日子。”
  
  明谨垂眸,将牌位放上去,手指往下挪,落在她祖父的牌位上。
  
  “曾祖父他们的遗卷是祖父书写,那祖父的,可是父亲所写?”
  
  “是。”
  
  明谨取出,看了字迹,确认是谢远的笔迹,只是当她看到上面的文字,忽错愕。
  
  因为上面就一行字,六个字。
  
  “谢枳,谢青,谢远。”
  
  一个人的生平竟归纳于三个人?
  
  明谨若有所思,却发现遗卷下面还有一把钥匙。
  
  她思虑片刻,让云伯出去通知拓泽跟毕十一将宗祠紧锁,不许任何人进来。
  
  后,明谨走到牌位挂壁的后方,撩开一副挂画。用钥匙插入秘孔之中,嘎嚓一下。
  
  地面上的密室入口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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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谨举着烛台走下密室,密室里粉尘密布,但她低头瞧着通道地面上的鞋印,知道有人曾来过,且在不久以前。
  
  看这鞋印纹路跟鞋码大小,自然是她父亲。
  
  他来这里做什么呢,莫非是有东西留给她?
  
  明谨将烛光往前送了下,忽然一惊,眉头轻蹙。
  
  原来,这就是他留给她的。
  
  一具灰尘布满的白骨。
  
  他坐在椅子上,脖颈后仰,仰面看着天空,双手白骨死死抓着脖子上缠绕的绳子。
  
  他一动不动。
  
  明谨心悸之后,走近,将烛台放在桌子上,桌子上并非空无一物,还有一些早已腐烂的碗筷,以及两个酒杯。
  
  一个人,曾在这里与死者饮酒,并且....下毒。
  
  明谨袖摆一扫,风吹去骸骨上的粉尘,露出了骨骸之上的黑色。
  
  这是毒入体的症状。
  
  明谨查看了下耻骨,断定了他的年岁。
  
  “叶青。”
  
  原来谢家那个消失了的人在这里。
  
  死了,而且死了很久很久。
  
  在他最年华美好的年纪。
  
  被人毒杀。
  
  毒杀时还强行勒死。
  
  能出现在这里,能这般杀他的人是谁呢?
  
  “祖父。”
  
  明谨扶额,微喃喃。
  
  此前她对谢之檩说谢家多出反骨多禁忌,这么快就应验了。
  
  不过,明谨从谢青心脏部位卡在肋骨上的位置取下了一封信。
  
  这封信很随意得卡在那,好像可以想像到不久前谢远出现在这里,将它留下,等着它落在她的手里。
  
  但信内并不止纸张,还放置了一枚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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