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西大陆,神明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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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是知晓了奥术原理的法术——
而是最高等级的「空」之魔法，多元宇宙之中至高的神秘。
在「魔法女神的秘火」升腾而起的那一个刹那，周遭的宇宙深空之中——一切的事物都在流淌的光芒中烟消影糜。
那二十四位散发着磅礴气势，用一个个巨大法阵与束缚咒将薇默丝包围的八页法师，所有的身影连同统御的魔力一起，都在同一个时刻消散。
没有灰烬，残渣之类的剩余——
而是以违反物理学的方式，改写了空间的定理。
将构成那些八页法师们的全部基本粒子，连同那奔涌的战争神力一起，都宛若橡皮一般擦去，未曾留下分毫的残余。
眼看着数十位传奇法师，便这样在自己的眼前被毫无还手之力地抹除。
那位凝视着眼前金精灵的黄昏巨人，其昏黄的面容之上，却分毫没有出乎意料的神色亦或者是动容。
祂的神躯同样在破碎。
在那至高的空间法则面前，散落为了无数昏黄的神力破片。
但是转瞬之间，便又有新的信仰与神力信息自多元宇宙中传递而来，让战争之神的神躯又一次重组。
在数个呼吸之间，如此破碎与重组的过程便发生了上千遍，乃至于上万遍。
如果说薇默丝的秘火，是空间这一领域的神秘，难以复制的奇迹。
那么在完成了投影归一之后，战争之神所掌握的，便是连系着无限排列、并行世界之路的奇迹。
一个位面的信仰与神力被耗尽，那便从紧邻的平行世界中牵引......
再使用殆尽的话便接着用下一个，再下一个，如此循环往复。
“在你左眼之中所寄宿的——那源自于星界最深处的秘火，确实是「空」这一领域的最高神秘，哪怕是吾等的权柄也难以在短时间击溃。”
“可是，你杀不死如今的我。”
“而更重要的则是——”
“相比于如今我将万千投影归一，哪怕粉碎也能瞬间重组的信仰之躯——”
战争之神那低沉的话语微微停顿。
祂直视着那漆黑的宇宙背景之中，于燎然秘火里矗立的金精灵。
“肉身凡胎的你，又能够驾驭它多久呢？”
魔法的本质——便是等价交换。
而在持有「魔法女神的秘火」这份至高神秘的同时......
便也意味着在容纳秘火的那一刻，容纳者的灵魂便都要无时无刻经受着秘火的焚烧。
这无关实力，也无关精神力与位阶强弱，而是作为等价交换的一部分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而此刻的薇默丝发动了如此程度的「空之魔法」，也就意味着她此时此刻灵魂所承受的焚烧，远比平日里还要猛烈上成百上千倍。
“你那经历过漫长岁月的灵魂，早已经在永无止境的流浪中变得残破不堪了吧。”
“此刻全力地驱使秘火，在那千万倍于平日的焚烧中，你还能坚持多久？”
“三天，五天？”
“还是十天，一个月？”
黄昏巨人那幽冷的声音再一次回荡而起。
“你杀不了我，但我却能等到你的灵魂被焚烧殆尽，失去全部生机的那一刻。”
“从始至终，这场持续了上万年，历经上千个位面的争端，在我登临了真神之位的那一刻起，便已经画上了句号。”
“你，已经输了。”
“当然，即便你三番五次地拒绝了吾等的善意，但我依然愿意再给你一个机会。”
“交出你眼中的「魔法女神之秘火」——作为交换，我可以留你一命。”
“先前许诺给那些巫师们的交换条件，不论是三个独立不受限制的丰饶位面，亦或者是任何物质上的条件，我也同样可以赠予你。”
“这是，最后的通牒。”
然而，在那幽冷的宏伟神音之中，薇默丝却忽然笑了笑。
“倘若......真的要将那妄图动摇我心智的言语发挥到极致。”
“那么，你本应该许诺放过西大陆，放过西大陆的所有巫师与魔法文明才对。”
“但是——哪怕仅仅只是虚情假意的攻心之计，贵为真神的你，却依旧没有那么说。”
“因为......”
“你们怕了，你也怕了。”
“你担心等到这个位面的文明成长起来之后，可以真正威胁到成就真神之后的你。”
金精灵那美丽的淡金色左瞳之中，忽然显现出一道带着古老气息的阵纹。
这并非是攻击用的禁咒，因为对于那在改写空间法则的灭杀下都能无限复生的战争之神而言，寻常的攻击类禁咒对祂早就已经没有了效用。
这是一道封印法阵。
一道，自从薇默丝从星界深处中得到秘火之时起便亘古地存在，从未被揭开的封印。
“既然，你们都对秘火如此好奇的话——”
“那么，便请见证一下，来自遥远的时间与空间——”
“属于魔法女神的，那小小的不愉快。”
下一个刹那，那古老的阵纹化为了晶莹的破片，再也不复存在。
紧接着。
“魔法女神的秘火.制御装置。”
“一等封印，解除。”
在那清冷的话语中——
空间消失了。
......
战争之神的神魂中，在成就半步真神之后，第一次出现了意外的情感。
祂能够感受到，不远处的蔚蓝色星球正在迅速倒退。
那西大陆所在的世界，似乎正在被某种莫名的力量所切割。
祂对于那世界的锁定正在迅速淡化。
这方世界正在快速地远去，在被从整个联系紧密的多元宇宙之中所剥离，向着那多元宇宙之外，那一片混沌与虚无之中远去。
不止是与平行位面的联系。
就连这方世界与灵界，星界，乃至于与深渊的关系都在迅速淡化。
“「维度放逐」？”
注视着那周身秘火燃烧，被无穷无尽的黑暗所笼罩的金精灵，战争之神的心神微微一沉。
“操控一整个世界的空间法则——”
“将秘火完全解放，你可曾想好了代价？”
战争之神的质问，未曾得到分毫的回应。
但是，那秘火的辉光，却又在顷刻之间明亮了几分。
名为薇默丝的金精灵，确实杀不死如今的战争之神——
但是，持有着空间领域至高神秘的她，却有能力将整个西大陆所在的位面，放逐到多元宇宙之外，那维度的尽头。
多元宇宙之外，是绝对的虚与无。
即使是对于一位真神而言，想要从那纯粹的虚无中寻找到一个世界的蛛丝马迹，那也会极为困难。
只是——
从多元宇宙中，彻底放逐一个文明星球位面。
如此以个人之力所成就的伟业，却也绝非没有代价。
“如果说原先的你，那残破的灵魂还能勉强维系的话——”
“那么在此刻秘火的完全解放之下——要不了几分钟，你的灵魂便将被彻底焚灭，再也没有复生的可能。”
“哪怕许多伪神并不承认，但是执掌了秘火这一至高神秘的你，确实是与我相同位格的存在。”
“对于吾等君临整个多元宇宙的伟大存在而言，区区一个平行世界的是是非非，不过宛若梦幻泡影而已无足轻重......”
“倘若你愿意的话，甚至完全可以复刻整个文明的所有细节，在新生的世界中将那个文明彻底重建而出。”
“为了这般的梦幻泡影，值得么？”
那幽冷的话语再次于金精灵的耳畔回响。
对于有能力穿越平行世界的薇默丝而言，在单一位面中所发生的一切，确实与梦幻泡影并没有什么区别——
再是宏伟的风景，再是令人潸然泪下的史诗，再是壮烈绝伦的情感——
在目睹了千次万次之后，那自然也就会变得习以为常，难以让作为旁观者的她内心升起分毫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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