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零章 惊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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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扇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他无声的走了进来,就像一只悄悄地溜进来的猫儿一般,垂头在门旁边的椅上坐下。
  
  下意识的摸了一下红肿着的脸颊,她转身坐在桌前,余光中能瞥见他,却谁也没有朝谁看一眼。
  
  房间很宽敞,木格窗敞开着半扇。
  
  窗外雨水的土腥气飘荡在室内,湿漉漉的却令人呼吸顺畅。
  
  安静无声,两个人各坐各的,陈设华丽的房间内显得空荡荡的。
  
  突然,他动了一下,就好像是石雕泥塑之人突然会喘气活过来了一般,坐在原处,身体向前倾,双肘支撑在膝盖上托着腮帮,两眼直勾勾地朝着这一边看过来。
  
  不清楚他在想着什么,实在是看不出来,但他明显心中有事。僵持了几分钟,他突然站起身朝着这边走过来。
  
  “屋子里闷了,我领你出去走走。”
  
  不等她说话,他扯起她的手,往外面就走,他的手形同铁钳子一般将她的手腕钳住,挣脱不开所幸她也不在挣脱,随着他走了出去。
  
  天色已黑。
  
  大雨过后的天空深邃如洗,一条红线如血般惹眼的压在西面天际线之上,下端就是一片漆黑。
  
  与其说跟随着她走,莫不如说被他钳着走,他高过她一头多的个子,粗壮的身子能将她直接装进去,明显她的脚步有些踉跄。
  
  被吓坏了的灰兰跟玳瑁还有几个宫人虽不敢靠得太往前,却也明知无处遮挡还蹑手蹑脚的一路跟随而来。
  
  池水荡荡,泛着波芒。
  
  小木船停靠在池岸边,随着水波微微的摇晃着。
  
  阵阵沁人心脾的花香扑鼻而来。
  
  天空中没有月亮,不停眨眼的星光淡淡洒落在池面上。铺贴半池水面的荷叶荷花隐去白日里的碧叶红花,宛若流年水清泼墨的一幅图画。
  
  “放开我!”她恼火道。显然是他铁钳子一般的手,将她的手腕攥得疼了。
  
  他不松手也一声不吭,将她推上小木船,紧跟着他也登上小木船,上船的那一瞬间,船身往他那一面侧沉,她站立不稳险些掉下去,他摇桨划船。
  
  ‘哗啦哗啦’
  
  船桨搅动着水面扬起阵阵水花,眨眼之工,小木船离开岸边很远。
  
  连日来的大雨令池水深了很多,头一回在夜里划船在水池之上,特别是没有月亮的夜里,虽有点点星光遥远天边闪烁,水面却也倍觉深邃黝黑。
  
  四周围安静得出奇,抬头是泼墨的天空,低头是深邃水面,小船划向池中间。
  
  没有想到,他摇桨的技术娴熟,令她感觉到吃惊!
  
  这一刻,她感觉到他的陌生,隐隐感觉到一种不祥,却又说不出来。
  
  总之,自最初的‘春晴园’见面之日起,她就感到冥冥之中的一种不安,觉会有什么事情应在他的身上。或者,强行将这种不安说成是前生记忆的溯及也未尝不可。
  
  某一瞬间,仿佛站在万丈悬崖之岸,抬头看天漆黑,脚下幽冥一片;
  
  某一瞬间,仿佛又是在一条冥河之上,他摇桨荡舟,强行载她欲到对岸,登黄泉之路。可能,每个人都有这样一天,渡冥河,脚踏黄泉,但她宁愿一个人独往,却不愿跟随着他一道前行!
  
  ......
  
  不一时,他把船摇向荷花深处,大朵大朵带着雨滴的花头,直径约有半尺多宽磕碰在她的身上。
  
  晶莹的雨珠若水晶石一般从花头上滚落,落在她的身上、小船上,还有在荷叶上来来回回滚动着的,闪烁着微微光芒。
  
  花繁叶茂处,他忽然丢下手中桨斜倚在船头,双手交叠垫在脑袋下面呆呆的看着天空不说话。小船也因他那一端比较沉的分量而被压得向下沉。
  
  沉默似乎像是天空中飘来的阴云,或许,有什么响动就会成为一声闷雷,紧跟着引来的就是激烈争吵的暴风雨兜头砸下。
  
  在这样的小木船上,沉默要比说话更适合。
  
  ‘咕噜咕噜’
  
  有鱼儿紧贴着小船吐出了一串的气泡,虽然看不清却也能感觉到水面上有涟漪一圈圈的荡开。
  
  “你知道这处的池水有多深吗?”他很平静的问道。
  
  “不清楚。”她回答,腔调放得很轻。
  
  可能所有的池子,大大小小的,各种功能的池子她对荷花池了解的最多,皆因记得六一大师兄说过,少时与奶娘一同掉落荷花池当中,醒来时奶娘便末了。
  
  这一处荷花池以其宽阔,初步的估计锅底一般的池底最深处,至少也得有二、三丈之深。冬季站在亭台上赏雪的时候,曾看到池中央处的水晚于池沿边约有半月方结冰。
  
  “我找人下去量过,三丈六尺深,比这大二倍的船也可以行驶在水面上。”他说道。
  
  她不明白他接下来想要说什么,或者只是心头的不痛快随随便便的说些什么,但她想尽快的离开里。跟一个令她没有安全感的人,飘荡在漆黑一片的水池当间,总有些不安。
  
  “是啊,殿下,”
  
  她打岔道,“前些日里方良娣此处池中落水,有惊无险,大人无恙,孩子也保得住。
  
  太医已经说与皇后,七个月了可不在强行以药物保下去,待孩子出生后,脱离了母体,可精心喂养。虽然说,比正常出生的孩子早产两个月,但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贵妃着手铺开了月子房,至时我将守在方良娣产房外,看着殿下的第一个儿子降生并为他祈福。”
  
  “我说过了,过继到你的名下一个孩子。生前生后,谁生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孩子。”他说道,“我做梦都想你还能再生,还能再给我生一个孩子。”
  
  她愣了一下,没有做声。
  
  有时候,她感觉他很陌生,说出来的话令她不得其解,是否是因为她不能再生了而说出这样的话,而这样的话里是充满了无奈还是后悔什么吗?
  
  ‘咔嚓’
  
  他抬手将一朵半开着的荷花掐断,紧跟着又是一朵两朵,一共三朵荷花,小盆一般大的花头拥簇在一起,手中便掐不下,他欠了欠身,将花递给了她。
  
  她刚刚接花在手忽闻他说道:“我就亲手将她放下在水中,没多一时就淹死了,戴着做起事来叮叮当当作响的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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