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 甘雨:荧小姐究竟是怎么和他相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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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又快到祭典的时候了。”
　　“也不知道这次又是哪个……”
　　“听说好像很喜欢阿瑠？”
　　“应该不会吧……”
　　那是两个冒着蓝色荧光的人影。
　　突兀的一只手从那个人影的脑袋里穿了过去，这下子可吓人多了。那只手又慢悠悠的收了回去。
　　方圆若有所思的看着拿回来的自己的手。
　　“方圆先生？”
　　“甘雨，我们走吧，他们不过是记忆的留影。想必荧应该也能够看到这些人之间的联系，下次带她过来再探一探这里好了。”
　　惨白的雾为这片土地朦胧上了一层阴影。
　　方圆回忆起来曾经和八重樱相遇发生的事情，最终她因为数百年的痛苦选择沉浸在了那无尽的‘圣痕空间’之中，在那里没有伤害，也没有痛苦。
　　被伤害的人选择将自己封闭在记忆当中。
　　‘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让自己躲起来不过是让外面再一次次的重复这趟轮回。就算是将圣痕空间的人类换出来又有什么用处呢？该不会真的以为外面活着圣痕的生命的承诺就会永远当真的吧？’
　　‘………………’
　　“记忆的留影？”甘雨有了明悟，记忆的留影便是地脉为这片地方留下来的记忆。这些人或事通过地脉的力量不断的在此重演，这才给了这里被人看到留下影子的机会。
　　“那这里可以解决方圆先生你的失忆问题么？”甘雨追问道。
　　“怎么会？这种方法我根本不屑于去用，谁会愿意将自己的记忆这样留下来当成这片物质的枷锁，这里的花草树木虫蛇鸟兽又有何辜？它们为何也要为这些人类的记忆影子一遍遍的重演呢？这不是在开玩笑的么？”
　　方圆叹息一声，无奈说道：“或许某一天这些虫蛇鸟兽也会有机会变成会思考的人，如果仅仅是为了现在的人这一个物种，就将未来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驻留在那里。甘雨，你不觉得那会是一片很无聊的世界么？”
　　“若我留存这些记忆只是为了给这世间带来重复，那它根本没有任何留念的意义。人如果学不会遗忘自己曾经的愚蠢，便会局限于愚蠢之中无法自拔，那样你期待的未来也就停滞在脚下不会随着你的行动降临到你身边了。”
　　甘雨不知道该如何说，她认为方圆说的话有些道理，但这种道理却透着一股难言的悲伤。
　　可能她就是方圆先生口中的愚蠢的人吧。
　　方圆转身准备离开却又停下了脚步，他在无意中仰望了眼天空中笼罩着那密不透风的迷雾。隐约之间似乎听到天地之间有股雷鸣之息，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存有什么没有见过的魔兽。
　　“这里只剩下记忆的影子了么？”他问出了一个相当奇怪的问题。
　　“可是这里除了这些人，不是就没有其他的人了么？”甘雨不知道方圆为何要问这样的问题。
　　“不，我们在方才在路上看到了丘丘人，还有一些其他的魔物。对了甘雨，你还记得么？”方圆的话确实提醒了她，他们两人在来的路上确实清除了几波魔物。“那些丘丘人你应该知道的吧？是在几百年前突然出现在大陆上的，如果我没有记错那些从蒙德看过的历史书。”
　　“没错，方圆先生你说的情况确实是有的，在璃月也是近百年才突然出现的。可是，为什么这片地方也会有？”甘雨却意外发现了盲点，她认真思考了一下说道：“如果这里真的地脉混乱，甚至几千年前出现了文明灭绝的事情，那么这些来这里的丘丘人又会遇到什么呢？他们在这里又是怎么抵抗这种意外的混乱呢？”
　　“还是有必要继续调查一下，若是有可能的话，就让这些记忆留影随风而逝好了。”说完，方圆心思立刻冷了下来，如果只是记忆的播放机并且不具备思考能力的切片，那就和一段立体全息没有任何区别。
　　‘地脉并不能完全解决我的问题，反倒是会给这个世界留下我的影子带来更多的麻烦。那不如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留存。原来，这地脉的力量原来是可以直接将记忆实体化再现的么？’
　　‘这么说来，传送锚点应该也是借用地脉将人转化为信息，然后再将信息恢复成人的过程。’
　　‘荧之所以可以做到这种事，或许和她数百年前就来到这个世界上有关。’
　　‘那这么说来……她的哥哥也应该可以畅游在这世界地脉之中了。’
　　甘雨继续说道：
　　“方圆先生，这些记忆就真的不允许他们留下来么？要是后来人知道了他们被忘记了，那肯定也会感到孤寂的吧？这些人肯定也希望别人记住他们存在过，哪怕是犯下了很蠢很蠢的事情。在忘记所有之前，肯定也会想要和自己关系很好的人记住的吧？如果删除了这些记忆，那以后谁再踏上这片土地，不就什么都没有了么？”
　　甘雨能够体会到那种心情，她察觉到若是自己有一天会被所有璃月人忘记，肯定也会感到悲伤孤独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用死亡带来的关系霸占任何物质。就像是我认为死人不该埋在土地，而是化为粉末重回世界一样。也不该有人因为自己的情绪占据任何土地，空间。”方圆沉默片刻，才解释道：“你所说的他们想要记住，是因为你心里觉得‘他们想要被人记住’。他们想不想，和是否该不该，就不是你我所能够决定的。稻妻会有某天土地不够用的时候，那个时候新人会踏上这片岛屿，发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问题。高声问，为什么这些死人的记忆会占据这片土地而不用他们做任何事？”
　　甘雨没有再继续和方圆辩解，她笑着说道：“方圆先生一直都在为他人考虑着呢，即便是与自己无关的人也在考虑自己死后是否能够给别人留下一片存留的场所。至于死人是否应该占据这些土地，还是交给后来人来解决吧。若是他们认为这些人该留存，那就留存着。若是他们认为这些人期望他们过得更好，那他们同样也会夺走鹤观这座岛屿。”
　　“既然都是同样的结果，为什么方圆先生你还想要提前动手呢？要去考虑那几十年后百年后人才会面对的事情呢？”
　　“甘雨啊，你不是一个很好的说客。那是因为我亲眼见到过一个不为他人着想的世界是多么的残酷，若是你见到了和我一样见到的世界，也会产生和我一样的心情的。”
　　方圆想到自己原本的世界，就不愿意这些异世界也变成和他那个世界一样的所在。
　　“那就等到方圆先生让我看到那个世界再劝服我好了，不然我会阻止方圆先生清除掉这里人的记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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