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博士:没人比我更懂方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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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众呢？”
　　小吉祥草王终于在现实中见到了自己的大贤者。
　　而现在的大贤者岂有大贤者该有的模样？他衣衫破烂身上也因为逃离教令院的崩塌，有各种看得见或是看不见的伤口。
　　纳西妲简单的用草元素力为他稳定了一下伤势，便开始了自己的询问。
　　阿扎尔看着跟在小吉祥草王身后的两位雷神，似是嘲讽又是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没有用的，你们也看到了，愚人众既然能够传送带来人，那自然就能够带人离开，很明显他们该撤离的已经差不多都撤走了。我们都是愚人众的失败品而已。”
　　“阿扎尔，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大贤者为什么还要和愚人众合作？你难道不知道他们的打算会给须弥带来什么么？”
　　纳西妲不理解，如果仅仅只是监禁她防止她出来抢夺大慈树王仅剩的信仰，那也不该是以和愚人众合作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更不要说多托雷本身就是被教令院开除的学生了。
　　“开除，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开除他？”阿扎尔冷笑道：“草神啊，你看看我做的事情有哪一点和‘正常’能够联系上么？为什么会开除他，你应该看得出来吧？”
　　这可真是超乎小草神的预料，她没有想到阿扎尔竟然给出了截然相反的答案。
　　他似乎并没有想要开除多托雷的意思。
　　“世界是人类的无机身体，而这个无机身体当中却蕴含着一股不受我们人类掌控的意识。祂们高居于概念之上，在世界架构之前就已经诞生，唯独概念化的力量没能够被教令院所掌控。凡是想要拥有这股力量的，全部都沦为了坎瑞亚……我是不会死的……哈哈……咳咳，我是不会死的……”
　　阿扎尔努力的将自己的身体支撑起来，傲然挺立道：“世界，没有资格审判我！”
　　纳西妲看着到现在都依然执迷不悟的阿扎尔，摇头道：“你已经忘记了教令院的身份了，须弥人让你们成为大贤者可不是为了让你们自己做出这种任性的事情的。”
　　“不，小吉祥草王，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正是因为我们的任性，须弥人才认可我们可以成为大贤者。而现在我不过是将自己的任性推到了极端罢了。若我与众人相同，那我反而不会成为大贤者。”
　　阿扎尔的反驳似乎让雷电将军在那里听到过。
　　她看了一眼阿扎尔，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是叫阿扎尔对吧？我想你也应该看到了那天他在虚空之中上传的知识了，是不是？”
　　阿扎尔沉默良久叹息道：“确实，我早该想到的。教令院选出来的是学者，而不是和民众利益相关的统治阶层。当学者成为统治阶层之后，他们会不断的将下层须弥人的利益全部投入到学术研究之中。我也不过是其中一员罢了，认为这种模式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而当学者认为‘神’需要研究的时候，他们就会自主的架空神，然后做自己的事情。”
　　“世间人概莫能外，璃月七星会为了他们商人利益行动，稻妻的奉行会为了他们的家族利益行动，蒙德贵族会为了他们贵族利益行动，而到了我们须弥……那么就自然是学者会为了之研究的权力利益行动。”
　　“我从出生以来根本没有见过大慈树王，更不知道所谓的小吉祥草王又有何种能力。以我当时的年龄也不知道大慈树王究竟做出了何等的伟业才能够让教令院坚持至今。但事实上，你若不信奉大慈树王，任何学者都会被开除。智慧的概念化让教令院丧失了‘智慧’，多托雷如此，他自己走向了愚行，我们也是如此。”
　　“唯有愚行，才能够证明我们是超越前人的存在！唯有愚行，才能够证明我们和历代教令院贤者们不同的方法。”
　　阿扎尔的理论已然自成体系，他根本不在乎是否被神所审判了。
　　纳西妲可惜道：“你们难道忘记了么？六宗「根源之罪」，是为了让人不会因为学识而毁灭才定下的。”
　　阿扎尔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唯有因学识而毁灭，才能够证明我向学识奉献上一切的决心，才能够成为真正的贤者。成不成，或者是能够带来什么，我们根本不在乎。若有比学识更高的存在，那在我眼中就该一一剔除！对我们来说，因学识而毁灭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为何追求学识就会毁灭’才是真正的恐惧所在。”
　　雷电将军十分肯定的说道：“果然，你得到了他的思想，也继承了他的精神。那一以贯之的精神力量依然在你的脑海中不断的依存运动，就像永恒扒着的我的衣角死活不肯离去，却又不能无视。”
　　阿扎尔惊奇的看着雷电将军说道：“没想到雷神亦是一位智者。”
　　谁知雷电将军摇头道：“不，我不是智者。而是他在给你们送出那些‘知识’的时候没有给出全部。你没看到最重要的一步，当智慧完成祂自身之时，智慧就会自我消解。你心中的智愚之别，正是根据众多须弥民众的不同才创造出来的。若是将所有人都带往你智慧路途上的毁灭，那么你心中的智愚之别也会消散在世界上。你心中这些‘贤者’‘追求’本身就来自于他人，又讨论什么自己和他人有所不同呢？”
　　“最重要的是，曾经的教令院贤者所定下的‘不因为学识而毁灭自身’，本身就是为了延续自身从而获得更多的学识。在教令院那个时代，他们也是上一代人眼中的愚行。你所认为的每一条不理所当然的规矩，在诞生的时候都会有其理所当然的部分。你不过是重复历史的工具，根本没有跳出教令院曾经圈定的世界。”
　　“………………”
　　阿扎尔这次没有再反驳雷电将军的话。
　　他不在乎须弥人的生命，也不在乎须弥的未来，更是知道愚人众对须弥做了什么。拥有着虚空的教令院自然是知道一些须弥民众的失踪，其背后究竟为何，阿扎尔即便是再蠢也能够猜到一些。
　　但雷电将军的话却让他不得不在意。
　　纳西妲看着他就像是看到了那位曾经努力的学者，那位刚睁开眼看向世界的孩子：“阿扎尔，走到这一步真的如你所愿么？在你小的时候，不知道还是否记得有一个渺小的神曾走进过你的梦里？了解过你那曾经仰望着教令院的单纯目光？这一切都被虚空后来给斩断了，你难道忘记了么？”
　　“啊，原来，那个时候……就是小吉祥草王您啊。”阿扎尔似乎回忆起来一些内容，他依稀记得自己尚幼生活在须弥的时候隐约梦到过一些内容。然后逐渐被后来那教令院设下的森严规矩所逐步替代，而他也成了这规矩之中奉献力量的一员。
　　“可惜，回不过过去了……回不过去了……”
　　阿扎尔在理念的辩论中输给了外来的雷电将军，又被小吉祥草王谈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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