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名将对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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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凄惨的声音回荡在江河两头一瞬间十几万军队聚集的朗沧江两岸竟静得鸦雀无声大家都在侧耳倾听着竟忘记流风霜就在身后追赶了。
  
      喀嚓一声轻响惨叫声嘎然而止人人如释重负地长吐一口气随即江两岸爆一阵热烈的掌声和如雷的欢呼声:“好样的统领大人!”
  
      一个榜样就在面前再没有人敢胡乱插队抢道了撤退秩序重新变得井然有序在守备队的指挥下士兵四人一列跑步过桥疏通度顿时快了很多。
  
      浮桥也做好了欧阳敬异想天开地把几十辆马车串在一起推入河中由几个士兵在桥上拉着过去。
  
      马车都是木板制成的入水即浮了起来士兵们可以踩着浮在水面上的马车快步跑过来。
  
      这样居然造出了两座浮桥河两头又爆一阵欢呼士兵们激动地欢呼:“紫川统领万岁!”
  
      在桥头边搭建了一个临时指挥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紫川秀坐在一个木箱做的临时椅子上打开了地图夹板。
  
      盯着地形图他心急如焚。
  
      丹纳渡口和大桥是从西北通往帝都的必经之道整个朗沧江流域就这段河面最为平缓、狭窄。过了这个渡口骑兵们能一马平川不歇息地直奔帝都。
  
      这是敌人无论如何要夺取的要害如此重要的阵地紫川秀却只能靠一万骑兵来守卫。
  
      面对强悍的流风霜军他感觉就像是身上衣衫单薄却迎着刺骨寒风奔跑一样。
  
      有人走进门来紫川秀抬起头三十二师的德龙旗本站在自己面前。
  
      老军官俯着身子不安地对紫川秀说:“大人要守住这里起码得两个步兵师在这种狭窄的河岸地区作战骑兵派不上用场只能当成预备队反突击用。
  
      敌人随时可能到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得马上修筑工事。”
  
      这个经验丰富的老军官和自己得出了同样的结论望着老军官那黝黑而清瘦的脸两人都是一脸的无奈。
  
      很多事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紫川秀当然明白现在最安全的是把桥梁给拆掉以免落人流风霜掌握中但却不能:对岸的撤退部队都还在指望着这条桥救命啊!
  
      “当务之急是两件事第一立即沿着河岸展开防线但我们兵力不足;第二把散兵集结起来要把他们编整成可以重新投入实战的部队但可能也来不及了。”
  
      紫川秀望着那批身上毫无伤的溃兵说:“他们可能都没跟流风霜交上手就垮下来了!”
  
      德龙连连点头有经验的指挥官都明白要把一批与敌人交过手失败的老兵重新投入战场这比驱赶一群还没与敌人照过面就垮了的士兵上阵容易得多。
  
      老兵们与敌人照过面见过血而那些新兵则完全是被自己的心理压力给打垮的他们心里存在着失败的阴影稍有风吹草动就容易慌乱。
  
      “报告!”
  
      众人一起惊奇地望向指挥部门外一个中年红衣旗本正站在那里。
  
      他身材匀称头盔之下露出了略微苍白的头在几个陌生人惊讶的目光注视下这个红衣旗本略显局促不安。
  
      他走进帐篷里打量下人们:“听说这里有个临时战地指挥部有个统领在这里指挥?”
  
      看到了紫川秀肩上的金星他像是眼睛被火灼了一下响亮地脚跟一磕:“统领大人!”
  
      紫川秀站起身迷惑地看着他:“请问尊姓大名贵官是哪个部队的?”
  
      “杨宁!是你吗杨宁?”德龙突然欢喜地叫出声来:“杨宁老同学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德龙!”
  
      “德龙是你!真是好久不见了我都认不出你来了!”
  
      两人激动地握手问好多年好友重逢即使在战场上那也是件值得庆贺的事。
  
      德龙直接地问:“你现在在哪里了?”
  
      “我在西北逼防军第三兵团担任副兵团指挥兼任二十三步兵师师长。”
  
      “啊!”几个人惊叫德龙望向紫川秀:“刚才那个米海好像也是西北边防第三兵团的。”
  
      杨宁连连摆手:“不要误会不要误会我不是为这个事来的。米海虽是我同僚但他的死完全是咎由自取。统领大人我也是带惯兵的也知令行禁止军令如山。米海明知故犯已触众怒。现在十几万兵马溃不成军若不杀人立威如何能统军?我若是你我也要斩了他。”
  
      眼见对方并非为兴师问罪来的紫川秀大大的放下了心握住他手用力地摇一下:“谢谢!杨宁阁下谢谢理解!但是阁下您的部队在哪里呢?”
  
      紫川秀问但心里并不抱什么希望。
  
      一路上他见过太多被打得一溃如水的部队和无数孤零零的光棍司令了。
  
      杨宁用力地挥手:“二十三、二十四两个师已经过了桥二十五步兵师还在河的那边还有一支辎重队还呆在那边。大人我想请求您允许我们的部队优先过河!”
  
      紫川秀睁大了眼睛:“你的兵团还保存着完整编制?”
  
      “撤退得太过匆忙和混乱我们被流风霜掏了指挥部兵团总指挥白希副统领失踪了可能已经……”他略住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不出声地脱下了头顶的军帽。
  
      “但是兵团战斗主力还是保持完好的辎重队和粮草队都还在。”杨宁低声地解释说仿佛兵团溃退是他的错。
  
      仿佛被人从背后猛推了一把紫川秀猛然跨到杨宁面前热情地握住他的手:“杨宁红衣阁下你们现在有什么任务?”
  
      “我们与明辉大人失去了联系没人给我们下命令。”
  
      “也就是说你们现在就是忙着撤退?”
  
      “对。”
  
      “懂了!”紫川秀整理下军装:“我是紫川秀统领处成员兼黑旗军司令。虽然你隶属边防军我隶属黑旗军但根据军务处的命令我全面统管朗沧江丹纳渡口防御在这个地段的所有部队通通归我指挥。”
  
      “我明白。”
  
      “夺取帝都必先夺取朗沧江夺朗沧江必先夺丹纳渡口!一定要守住渡口这是死命令!”
  
      “请下达命令吧统领大人!”杨宁举手行礼用力碰了下脚跟。
  
      当晚入黑时候在流风霜骑兵的猛烈进攻下第七军终于垮了下来。
  
      大群大群的溃败士兵狼奔兔突地撤到河西岸边遥遥的地平线上已经出现了一些影影绰绰的红色影子。
  
      红衫骑兵成群成群地出现了他们一式红色的制服那片鲜红的海洋赛如波涛鲜红的海洋上方马刀反射夕阳的亮光闪耀人眼。
  
      骑兵们从高处猛扑而下直冲河口的低洼地带。
  
      尽管已经采取了种种措施但还有近万的紫川家士兵没能过河。
  
      看到敌人出现求生的**顿时压倒了纪律的约束等候过江的人群轰的炸开了人群哭着喊着四散逃窜红衫骑兵毫不停顿地杀进去犹如大船在海洋上乘风破浪激溅起一阵惨叫与鲜血的浪花。
  
      残肢断臂在人群的上空飞舞马蹄将倒地的人踩成了肉泥。
  
      一路骑兵杀过去。
  
      在人群中用血肉开出一条道路来又是一路骑兵杀过在逃亡的人流中数十路骑兵反覆来回纵横交错、冲撞、拦截、追尾那些逃跑的紫川家士兵好不容易冲出了一路追杀面前又是一路耳边到处是马刀砍杀的呼呼风声是那骑兵们的吆喝:“杀杀杀!”没有怜悯没有同情。
  
      想到远京向帝都投降的屈辱流风家士兵把耻辱心变成了战意铁石心肠杀得特别狠特别重。
  
      “想活下去的唯一生路就在桥头!”
  
      人同此心上万人一起向桥头涌去人挤得简直无法形容那黑压压的漩涡般人流中不时出惨叫。
  
      为了求得一条求生的道路秩序和纪律荡然无存紫川家官兵不惜拔刀相向自相践踏杀开血路那幕惨剧令河东岸的士兵看得毛骨悚然。
  
      更多的士兵无法挤上桥眼看情况危急他们纷纷把身上的衣衫和裤子一脱扑通、扑通就往水里跳。
  
      一时间河里黑压压的全是人的脑袋密集得能踩着这人流不湿脚地从对岸走过来。
  
      很多士兵都是不会水的全靠抓住那匆忙搭建的浮桥和绳索才勉强浮在水面上攀爬的人太多了成百上千人像蚂蚁爬满方糖一样爬在桥上简单搭建的浮桥如何能承受如此的重量?
  
      轰隆一声一座浮桥凄惨地沉进了水中还在桥上的上千士兵无助地落入了结着薄冰的水中他们拚命挣扎:“救命啊!救命啊!”无数的手在水面上扑通扑通挣扎摇晃着。
  
      一个浪头过来后只看到几只手无助地在水面上晃了几下水波涟漪过后几百上千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谁也没有料到生死的分界竟以如此清晰的实体展现在众人面前就是这条宽不到一里的朗沧江。
  
      能过江的那就活;不能过的那就死。
  
      河西的士兵像兔子一般被流风家骑兵大肆宰杀淹死在大江里惨死在马刀下6地上是横尸遍野江面上也是黑压压的人体随着江水上下浮沉血水把江面都染红了。
  
      包括紫川秀在内河东岸的数万官兵屏息看着这一惨剧那边是震天的惨叫和求救声这边却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只听到河水冲击堤坝出的低沉哗哗声。
  
      等河对岸的喧嚣结束后除去死者所有人都投降了。
  
      西岸那里跪倒了密密麻麻的一片紫川军双手举得高高。尽管一地的兵器伸手就能拿到却没有一个人敢拿起武器。相反所有人都把头磕得低低的唯恐引起骑兵的误会。
  
      流风家骑兵们放声大笑从紫川家俘虏们面前纵马扬尘而过笑声远远地传到江对面。
  
      东岸的紫川家士兵们都耻辱得抬不起头来了:跪在那边的人与自己穿着同样的制服是自己的同胞战友看到他们遭受如此的耻辱自己却不敢过江去救援他们!
  
      在场的最高指挥官是紫川秀他也感到心情复杂。
  
      一直以来受过的正统教育都教导他军人都应该英勇战斗直至光荣战死投降和被俘那是懦夫的行径。但身处此境将心比心他实在不忍心深责那些被俘的军人。
  
      虽然说军人理应抵抗直至死亡但是在军人之前他们先是人。
  
      家族无法救援他们他们孤立无援这种情况下求生是人类的本能如果自己站在安全的江这边对他们喊话:“抵抗到底战死吧!紫川家会怀念你们的!”
  
      ——紫川秀无法想像自己能干出如此卑鄙的勾当。
  
      俘虏很快被押送走了对岸变得空荡荡的一片废弃的制服、兵器和其他乱七八糟的杂物丢了一地。
  
      朦胧的暮色中影影绰绰地出现了流风霜的骑兵骑兵沿着河东岸来回穿梭与这边隔岸相望。
  
      紫川家的士兵对着河对岸破口大骂叫骂声响成了一片:“西蛮子滚回去!滚回去!”
  
      这边喧嚣震天对面却报以沉默。
  
      暮色中一个流风家骑兵驻马岸边红衫如火脱下了铁盔的小巧头颅坚定地眺望着东方挺拔的身影融入了身后的冉冉落山的夕阳中。
  
      他冷冷地眺望着这边喧嚣的军队冷峻得如一尊毫无生气的雕塑。
  
      一边是骂声震天一边却是死一般的沉默。纵然相隔遥远骑兵那如火一般的战意仍然灼热了紫川秀的眼睛他打了个冷战预感即将到来的一战将非常艰难。
  
      入夜流风霜的主力部队赶到了。
  
      由于天黑无法观察对岸的具体情形只听到人叫马嘶声响了一晚。
  
      几个冒死凫水过去观察的侦察兵回来都说对方在距离岸边五里处扎了营兵力极盛但营地警戒得也非常严密巡逻队一直派到了岸边他们不敢靠近观察。
  
      接下来的一天里两军隔着河岸对峙流风霜并没有立即动进攻用这难得的空隙时间紫川秀迅做好战斗准备。
  
      一个上午时间紫川军沿着渡口河岸挖了一个长达两公里的壕沟阵地大量的河水被顺着堤坝引进了河边的田野上造就了一个人工的沼泽水足足有过大腿深——这是紫川秀的灵机一动目的是为了克制流风霜骑兵的高机动能力。
  
      尽管前线撤回来了十几万的军队但这些部队真正能顶用的并不多。
  
      紫川秀虽然勉强把他们集合到了一起但是军心极其不稳每天都有大量人马当逃兵第一天欧阳敬就行军法杀了上百个逃兵但是溃逃的势头仍旧有增无减:这群惊弓之鸟实在给流风霜打怕了。
  
      如果非要强迫这群乌合之众与流风霜对阵只怕队列还没展开他们就哗哗的全跑光了不但起不了作用还动摇自家军心。
  
      这种情况下紫川秀主要能依靠的是杨宁的兵团这个兵团拥有三个步兵师虽然在撤退途中受到了一定的损失但是该部队的指挥系统还是完整的秩序和纪律都比较好。
  
      杨宁兵团沿着河岸一字摆开他们负责第一线防御。
  
      午后时分流风军不知从何处搞来了几十只小船船队顺着河流飘到东岸朝着岸上的守备工事放了一通箭结果箭矢通通落空了——紫川秀的兵力布置在人工沼泽地后面那里居高临下地俯视堤坝。
  
      船上的流风士兵可以登上堤坝却无法在光秃秃毫无遮掩的河坝上坚守。
  
      双方弓箭手对峙着互射了几分钟战况对流风军不利他们死伤了十几名弓箭手后撤离了堤坝船队又返回了河的西岸。
  
      用简陋的望远镜流风霜不动声色地观看了整个战况。
  
      当现敌人居然放弃天然的堤坝阵地时她的眉头轻微地挑了一下放下了望远镜。
  
      “知道对方指挥官是谁吗?他很有自信并非一般守将。”
  
      左右将领一愣担任流风霜助手的中营指挥使英木兰把身子一挺:“根据紫川家兵力部署情报名册朗沧江丹纳渡口的指挥官是——”
  
      他翻阅手上的一本小册子:“朗沧江丹纳渡口并没有安排紫川家的正规军驻守由一个预备役的副旗本带着地方守备队驻扎这个预备役副旗本名叫高松。”
  
      “高松?”流风霜摇头将领们也摇头没人听过这个名字。
  
      “公主殿下这人有何特别之处呢?”
  
      “他不把部队摆在堤坝上与我们硬拚而是后退五十米让开登6空间来这人很了不起他在挑衅我流风霜不敢过江与他决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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