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魔术师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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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稻草人突然的尖笑让场内的氛围更加压抑。
这句话就是所有人现在的处境，魔术师的死亡实在太过突兀，让众人意识到并不是只有那些“工具人”才会被深渊杀死，委员也是一样的。
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如果大家没有意见，这具尸体我就收下了。”稻草人说，“至少让他能发挥余热。”
没人反对，这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世界，活着的魔术师是委员，需要得到保护，死了他分文不值。
大量黑色小虫从稻草人的破大衣里钻出，蜂拥而上，吞没了魔术师的尸体。
正当那些变异黑石虫准备进食时，怪异现象发生了，魔术师居然挣扎着坐了起来，被周卓切开的伤口里冒出大量深渊物质，修复了伤口，并迅速发生异变。
“我来。”周卓从背后拉出分身，“可能要打断你的自助餐了。”
“真是可惜。”
稻草人退了一步，给周卓让出空间。
现在拳击手没有战斗力，大卫又消失不见，周卓这个外乡人意外地成了房间里战斗力最高的一个人，解决感染者的任务自然也就交给他了。
被感染后的魔术师似乎还保留了思维，并没有像其他感染者一样见人就冲，而是从袖中取出了一叠扑克牌，随手投掷了出去。
这些金属包边的牌格外锋利，与刀片无意，擦过就把桌子切下了一个角。
管家抄起一把黑伞打开，挡在仪器前，触及到伞面的扑克牌被弹开到一边，全部嵌入墙内，其他人则各凭本事自己闪躲。
分身第一时间冲了上去，挡在前面，魔术师伸出手，袖内又飞出数条丝线，灵活地缠绕上分身的脖子与四肢关节，用力一扯，丝线切开外衣，没入到血肉里。
周卓毫不犹豫地召唤出星光汇聚在本体上，让分身成为了“盾”，这才没被魔术师肢解，反而用力一拽，让魔术师失掉了平衡。
见攻击不成，魔术师试图转身逃跑，他扬起斗篷遮住身体，周卓一拳打去扑了个空，斗篷后面已经没了人影，只剩下一顶帽子。
周卓用左手掌心的眼睛一扫，随即伸手进礼帽，抓住魔术师的脖子从里面硬生生揪了出来。
被提到一半，魔术师脖子突然变得细长，从周卓手中挣脱，刚落地就冒出一大团烟雾，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但障眼法对周卓没有意义，他不再拖延，掌心星光涌动，汇聚成一条长矛，对着前方快速投掷。
长矛划破烟雾，精准刺中了躲在角落的魔术师，将他钉在墙上，分身上前拧断了魔术师的脖子，并拔出长矛，搅碎了他的心脏。
看到破碎的星光窜入血管，烧掉了魔术师体内的所有深渊物质，周卓这才没有继续追击。
可以看得出，魔术师的逃生能力非常强，靠着仅存的那一点本能就逼他使用了大招，委员失控的危险性可见一斑。
“你可以用餐了。”
周卓收回分身，连续使用了两次双子星后，他已经开始适应这份全新的力量，不会像昨天那样投出长矛就陷入虚弱。
“那我就不客气了。”
稻草人驱使着黑色小虫再次爬满魔术师的身体，这次他没有反抗的能力，很快被吃了个一干二净，连骨头都没剩下。
拳击手出声打破了沉默：“下一个会是我吗？”
他现在并没有真正的清醒过来，仍处于精神控制的状态，意识模糊，能问出这句话，看来拳击手这个钢铁猛男也被深渊引发的恐惧折磨的不轻。
回应他的是周卓的一个拳头——和意识不清的人说这些没有意义，只要精神控制效果还在，他就不会死。
拳击手被认真一拳打翻在地，管家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一根淡蓝色的针剂，给拳击手做了静脉注射。
“这根镇定剂可以保证他安静沉睡24个小时，只能起效一次，如果一天内我们无法抵达核心，就得做好再死一位委员的准备了。”
“但现在动力系统严重受损，潜艇的速度提不上来，内部压力不足，舱体已经出现了少许变形，这个问题比魔术师的死更重要。”
周卓差点忘了这事，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这一点我会解决，应该已经可以验收成果了，不用担心。”
“看来你已经做好接替大卫的准备了，很好，接下来我还会留在控制室这边，有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今天就到这里吧。”
今天的管家格外消极，看起来像是因为魔术师的死而感到悲伤。
他们组织起了这座城市最强的力量，奋力一搏，在深渊面前却像是个孩童那样弱小，这种巨大的落差感难免会让人感到沮丧、无力。
但是从稻草人那里听到“小心管家”的提示后，管家现在的表现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周卓没法分辨到底谁说的才是真话，好在他手上还有不少要做的事，不需要耗在这里勾心斗角，不管船内发生什么，只要潜艇能继续往前开，他就不会放弃。
……
离开控制室，第五天的船内生活开始了。
在研究员的指引下，周卓第一时间找到了正在工作间忙活的埃尔维奇，他那桌上堆满了大小不一的图纸，其中分成了两叠，旁边一堆人也在埋头画图，按照周卓的要求在上面加入大量细致的注释。
听到开门的声音，埃尔维奇抬头就要骂：“我都说了不需要咖啡，这种程度的连续工作对我来说不过是……呃，你来了啊。”
“通宵了吗？”周卓注意到桌上杯子里还有一小半没喝完的咖啡。
埃尔维奇连连摆手：“小事，不用犒劳我，更不用给我加绩效……”
“这种事都没问题，你想要什么待遇可以提，弗里曼会尽量满足，图纸画完了吗？”
“你要的已经全部画完了，这堆就是。”埃尔维奇指着较厚的一叠图纸，“有不懂的可以问我，没事的话我继续忙了。”
周卓拿起图纸，翻了一下，里面有不同笔记，显然不是一个人的成果，不过埃尔维奇并没有完全把工作交给公司配置的机械师，对全部图纸都做了一个细致的审核，有改错，也有添加备注，以便于让周卓这个“普通人”都能看懂。
“画完了还在忙什么？有其他任务吗？”
周卓并没有解释自己即将要做的事，一边记忆图纸的内容，检查是否有错误，一边与埃尔维奇闲聊。
“没有其他任务，我在想既然你有能力做出那些缺失备用的零件，干脆我把整个船舱关键部位的结构图全部给你画一遍，总好过临时抱佛脚，不是吗？”
“匠人精神啊，应该能派上用场的。”周卓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埃尔维奇的想法是正确的，这一次旅程的目的地都不知道在哪里，只知道一股脑往深海里冲，谁也没法保证接下来不会出问题，就算是完好的零件也有必要做备份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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