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发 粪 涂 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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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就属于是黑话了，虽然眼前这些医生护士的面容都格外扭曲，但凭借着五官的轮廓还是能辨认出来，他们全都是病例里出现过的病人。
也就是说，这里很可能没有什么医护人员，是一场属于精神病人的狂欢。
而周卓这么说的意思就是我不管你之前是干什么的，关键的是你现在想干什么——
你觉得你是医生吗？我觉得我是。
那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几秒钟之后，半颗脑袋医生深刻感受到了贝特莱姆皇家医院的优秀企业氛围，并放弃无意义的抵抗与挣扎，主动展示了对这种生活的向往。
“啊，有的有的。”医生换了一副和善的语气，“是我把人叫出来，还是带您亲自过去转转？”
“我过去看看吧，来都来了，总得转一圈。”
说话时，小久已经按捺不住到处乱逛的冲动，拉着周卓朝二楼病房的位置走了过去。
周卓扭头给员工一个手势，让他们自由发挥，自己先过去了。
相比于只是有点脏的一楼，二楼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屠宰场，贴着瓷砖的墙面上满是血手印，地面还有大量拖拽的痕迹，一直通往病房深处。
当周卓的脚步声在走廊中回档时，病房里出现了骚乱，几个病人砰的一下撞上房门，用力贴在布满铁条的探视窗上，挤压变形，甚至还有更疯狂的把手伸了出来，试图抓住外面的人。
带着视察隔壁单位的心情，周卓与热情的人民群众一一友好握手。
当然里面也有一部分不太友好的人，似乎意见很大，于是周卓把他们伸出来的手全部折断，然后他们就没有意见了。
想了想，周卓决定不把他们放出来，专业的事还是交给医生去做比较好。
“这里面哪几个平时精神状态不太稳定？”
“没一个稳定的。”
医生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下一秒自己的手臂也给折了。
“一定要分出个高下的话，病房越靠里的病情越重，院长你喜欢什么样的？”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感觉逛的不是精神病院而是丽春院，搞得周卓有点尴尬。
不过他很快就正经了起来，现在还是工作要紧，毕竟万三的小学已经建了个七七八八，眼看就要开学了，到时候必然会面临人手不够的情况，那他不得帮个忙送点人才过去啊。
“有没有懂点技能的？不管啥技能都行，特长也可以。”
医生想了想，试探着问：“老师能行吗？这里有个病人以前是大学教授，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正常沟通，就是，他这个人吧……有点特殊。”
要不然怎么说精神病院是人才市场呢，居然能在这里找到大学教授，虽说专业不太对口，但相信以这种级别的人才，稍微向下兼容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不怕特殊，就怕不够特殊，没点病情好意思去我那里打工吗？带我去就是了。”
“哎好。”
医生不敢反驳，带周卓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一间病房外，用眼神请示，得到周卓的肯定后掏出钥匙开了门。
病房里传来一阵恶臭，房间里视线所及之处全都是风格怪异扭曲的图画，看起来像是一个人在森林里舞蹈，全身赤裸的中年男子呈大字型躺在房间中央，表情里说不出的舒适惬意。
但这些都无关紧要，重点是墙面涂鸦所用的材料居然是粪便，从颜色稀疏程度来看，这人的肠胃应该不太好……
小久已经在翻白眼了，周卓也目瞪口呆，一把将铁门关上。
“你刚才说的特殊……指的就是这个？！你们这里的粪便爱好者难道已经多到不需要特别提醒的程度了吗？”
换成其他人，医生早发飙了，但周围十几个莽撞大汉围着，医生哪敢大小声，缩着脖子回应。
“……呃没有，就他一个，我寻思着这也算特长来着。”
周卓万万没想到所谓的特长居然是这方面的，但转念一想，这种精神病应该才是现实中最常见的。
毕竟不是所有精神分裂症患者天天都拿着刀对别人砍砍杀杀，大部分人只是脑内认知模块出现了故障，比如这位大学教授很可能就是把排泄物认错成了某种棕褐色的颜料……
这样的行为习惯肯定不能带到小学去，给万三看到搞不好要拿刀追他一条街，但精神病也不是不能治的，
“他是美术系的教授？”周卓问。
“不。”医生摇头，“他是数学系的，发病后觉得自己投错行业了，决定用余生来弥补天赋上的缺失……”
一听这个，周卓眼睛就亮了：“那他不发病的时候正常吗？”
医生更为难了：“那得取决于你对正常的定义……”
周卓干脆摊牌了：“就是他平时说话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发粪涂墙？”
“那倒不会，他平时很温顺，只要不谈到绘画和艺术就不会这样。”
“成了！”周卓一拍手，指着房间里的裸男说，“想办法把他弄干净，穿上衣服再带出来，能做到吗？”
医生很想说不能，但看了一眼周卓提着的碎颅锤，便放弃了那个天真的想法。
“……能。”
“很好，去吧。”
周卓打开门，撑着气味没散发出来之前把医生推了进去，然后带着观光团继续往里走，按照手上的病例逐个点名，出了完全派不上用场的全都点了一遍。
“这些全都清理清理带出来，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能明白吗？”
“明白明白。”
刚刚弃暗投明的小护士马上点头，立刻加入了行业整顿的大军。
这里其实是鬼屋，不是真的精神病院，里面的病人大概都是死在这里的客人，场景也没医院那么大，只是做了两层楼、寥寥十几个房间而已。
周卓一边点名一边往前走，没多久就走到了尽头，按照医生的说法，这里面应该关押着最凶恶的精神病人。
“喂，有人在吗？我是隔壁医院的院长，来这里考察工作环境，你要不介意的话我就进来了。”
话是这么说，但询问对方是否介意的时候周卓就已经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穿着同样病号服的病人坐在地上，冷冷地看着周卓。
周卓在病历本上找到了他的脸：“听说你在入院之前是魔术师？能给我露两手吗？我觉得你很适合做手工课的老师。”
病人没有给出任何答复，双方仍然处于坚持的状态，所以周卓准备先给这位不太友善的病人露两手。
就在这时，病人也朝着周卓扑了过来，发起攻击。
这可是小学未来的手工课老师，不能打坏了，所以周卓稍微留留了点心，没朝他脑袋上抡锤，出手侧身让过一个角度，打在对方的后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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