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信件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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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从蝴蝶离开之后，你们就再也没听到过她的消息？”周卓问。
“刚开始她会向村子寄信，虽然内容语焉不详，但还是有说自己的近况，但几封信之后就没了消息。”
院长没有吊胃口，说出了其中的原因。
“村里没有固定的邮箱，邮递员要很久才来一次，一次就带了全部的书信……大概是因为没有回复，所以后来她就没有写信了。”
“不要愧疚，这不是你的问题。”周卓安慰道，“那她在信中有提到之前的那件事吗？”
“没有，但她依然认为自己是十三，并对祝月酒这个人毫无记忆，。”
“哦？”周卓产生了好奇心，“她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具体不清楚，只说自己找到了一份合适的工作，现在过着朝九晚五的日子，让我们不用担心。”
“信件一共有几封，你们还存着吗？”
“一共四封，我还存着，稍等。”
院长一路小跑上了二楼，没多久拿回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交到周卓手里。
“还好，这个没丢。”
“楼上的房间被打扫过吗？”周卓随口问。
“……打扫过。”院长一愣，“也很干净。”
周卓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把盒子里的四封信取出，逐一查看。
信件的内容没什么问题，除了对细节语焉不详以外完全就是很普通的语气，亲近中又带着疏远，末端带着当时的日期。
信件字迹端庄秀丽，是标准的女生手写体，纸张也很普通，是街边随处都可以买到的类型，信封外寄信人地址那一行是空着的。
四封信间隔的时间很平均，都是一个月的2号，看起来似乎是准备按月报告自己的情况，但因为祝家姐妹没有回信，或是生活出现变化，就停止了。
虽然信件里的内容与蝴蝶本人的描述完全不符，但对于一个连自己身份都不知道的人来说，她所说的话可信度太低，不能作为参考。
一切看起来都没有问题，不过周卓却总觉得不太对劲，因为太过正常，反而显得不太正常了。
“蝴蝶离开的时候是几岁？”
“应该是9岁吧。”院长说。
“第一次寄信是很久之后的事吗？”
“没有，大概是失踪一个星期后。”护士长开口说，“是我从邮递员那里拿的信，因为当时非常内疚，所以对这件事记得很清楚，至今都没有忘掉。”
“第一封信是这个吧。”
周卓从铁盒里拿出日期最早的那封信，一边检查细节一边问：“你们村里有教育机构吗？”
“山上山下都有学堂，不过只教最基础的东西，写字和常识那些，教书先生懂的不多，我们家都是父亲教的，不去学堂。”
“那蝴蝶她去学堂上过学吗？”周卓问，因为孤儿的学业通常都会有些欠缺，所以比较在意。
“这个……好像没有。”院长想了想，语气并不肯定，“因为她被村子排挤，几乎整天都跟我们黏在一起，有时候晚上还留在我家睡觉，听她的意思也不想上学。”
周卓嘴巴微张，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可能，拿起那封信在四姐妹面前晃了晃。
“那你们觉得，一个几乎没上过学的孤儿，能在离家出走后写出这一手干净流利的字吗？”
“这……”
院长傻眼了，她没有周卓想的那么深远，但也意识到了这里面的问题。
“或许信是她找别人代写的？”
“有这个可能，但我觉得答案或许是另一种，你们的父亲除了医学知识以外还教了什么？”
“草药，画画，写字……”
“写字？”周卓敏锐地发掘到了其中的问题所在，“你们姐妹里谁写字最好看？”
“不太清楚。”院长摇头，“我们从来不比较这个，父亲说写字只是为了修身养性。”
“那十三的字怎么样？”
“很好……”
院长几乎是下意识给出了回答，随后她意识到了什么，惊讶地张开嘴，半天都没合上。
“你是说？！”
“嗯。”周卓点头，扫视四姐妹的眼睛，“这几封信应该都是十三代写的。”
医生对此表示疑惑：“可十三不是失踪了吗？”
周卓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怎么知道失踪的是十三？既然蝴蝶能变成和你们完全一样的容貌，为什么你们这么确定那天晚上回来的就是她？衣服是可以换的。”
院长哑口无言，其他三人一时间也说不出话，在事情发生的那段时间里，或许她们做过很多努力，想过很多可能，却没有想到最可怕的一种结果。
那就是出事的并不是十三，而是蝴蝶祝月酒，十三隐瞒了这件事，并在蝴蝶死后取走了她的衣服，伪装出一副疯癫的样子蒙混过关。
或许是觉得与朝夕相伴的姐妹继续住在一起会被看出来，所以她在深思熟虑之后选择干脆逃跑。
按照这个思路去想，那么荒废了几十年的木屋却有人坚持打扫，答案很快就出来了。
这个失踪的十三，到今天还活着，而且就在镇子里！
三姐妹能活到今天并建立起一个能与老怪物们对抗的组织，头脑肯定不简单，在周卓的引导下很快也想到了这一点。
“你是说，十三杀了酒儿，还伪装成她？这屋子也是她打扫的吗？”
“很可能。”周卓点头，“你们离开这里应该有几十年了吧？或许是认为你们都已经死了，她才会选择回到这里打扫房间，留作纪念。”
想了想，周卓又多问了一个问题：“不介意的话，能告诉我你们现在的年龄吗？”
“……没什么不能说的。”
虽然态度明显是不想说，但院长不是小孩，知道轻重缓急，便说出了自己现在的年龄。
“我是所有姐妹里年纪最大的一个，已经活了103年，如果十三还活着，现在应该是94岁。”
周卓瞪大眼睛，尽管早就从蝴蝶那里知道这几位漂亮姐姐至少是五十岁往上，但实在没想到能突破三位数。
不得不承认，黑石虫给人带来的诱惑简直可怕，如果出现在现实里，周卓这种咸鱼或许不会动心，但绝对会引起整个社会的动荡，甚至大规模战争，而非现在小村子内部的勾心斗角。
“能活到这个年纪，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她也用了黑石虫，而且绝不是幼生体。”
周卓一拍脑袋，想到了什么：“她该不会是黑石镇最后剩下的那张底牌吧？”
“什么意思？”
前面周卓与罗常是去一旁私聊的，所以三姐妹这边并不知情，于是他简单解释了一下。
“我怀疑黑石镇没有出全部人探索矿洞，而是留了一个人在镇上管理秩序，看来今天不能在你家过夜了，真是遗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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