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失控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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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那些人不会也变成黑石虫那种怪物吧？”
管苟抓住机会就凑到护士长旁边找机会露脸，装出一副紧张的样子。
实际上在寝室里他的胆子可以排第二，经常用类似的手段带女朋友去电影院看恐怖片，然后顺理成章加快进度，对这一套操作可以说是非常熟练了。
然而被周卓训练出来的护士长压根不吃这一套，转过身的功夫就把管苟甩开了。
“可以确定吃下黑石虫血肉只有变得亢奋一种结果，被寄宿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吃了猪肉难道你就会变成猪了吗？要从血液的基础层面慢慢改变才行，一个道理。”
跑快快在一旁插话：“也就是说，会变成什么样完全看这个环境会给予什么样的刺激？”
“差不多。”护士长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只能根据自己对黑石虫的长期研究给出经验。
“那我们是否要将这件事告知老祖宗？如果这些人会形成威胁……”
戴着兜帽做伪装的院长站了出来：“我来吧。”
她向前走到名为罗常的黑石巨人身后，低声耳语了几句，随后罗常又与飞廉交流，但这次的交流很明显是失败的，飞廉并没有搭理罗常，只是摇头，一脸冷漠。
看来黑石巨人受到的影响比村民更重，飞廉属于人类的那一面正在不断远去——他快要压制不住体内的黑石虫了。
意识到这一点，罗常将周卓叫到了队伍前面，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是要与他联手防备，以免飞廉突然失控杀人。
周卓本来就想着有机会混到队伍前面，这样就可以借机保护三姐妹跟玩家，没想到罗常居然主动给他机会，他当然没理由拒绝。
他稍微落后半步，站在祝家村人与黑石村人的中间，带着队伍继续向下探索。
随着逐渐深入矿洞，人工修缮的坑道已经没了，剩下的就是未经动工的原始路面，依然很宽阔，明显是人工开凿的产物，但有部分残缺，是时间风化导致的。
可以预想到，在祝家村之前，这里很可能还有其他文明生存过，只不过随着时间流逝，连最后一点存在的痕迹都被抹去了，唯独留下了这个庞大的遗迹。
这里应该到了矿洞的中段，黑石虫的数量明显密集了许多，但多数都是如同蚯蚓一般的幼虫，拇指大小。
它们在坑道岩壁的缝隙里来回爬行，有疯狂的村民试图抓住这些幼虫直接使用，却被罗常阻止了。
周卓找到一个小洞最为密集的区域，一拳打碎了岩壁，里面一瞬间居然流窜出上百条小型的黑石虫。
它们爬行的速度很快，一瞬间就消失在灯光没能照到的地方，钻进了其他的小洞，其中有一条甚至还抽空咬了周卓一口，带走了他指尖的些许皮肉。
这些都无关痛痒，最可怕的是，当周卓打碎了外面那层脆弱的岩层后，下方露出了数以百计的密密麻麻的细小洞口。
这个发现让前面的飞廉与罗常都停下了脚步，周卓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不要靠近，然后徒手扣下其中一块岩石，把外面重重包裹的岩石逐一敲碎，露出了藏在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根螺旋形的生物组织，表面的皮膜干瘪，缩水严重，能够看到皮膜下大量青黑色的细密血管。
这东西周卓很熟悉，如果祝兴彦在这里怕是一眼就能看出来，那就是他藏在店里的干枯脐带。
先前周卓还以为祝兴彦是在交易中截留了一只黑石虫，但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祝兴彦的黑石虫是从祖山矿洞里拿到的！
飞廉停在原地，如同雕塑，像是在思考，但周卓认为他是在跟大脑内的另一个自己斗争，而罗常则靠了过来。
“这是什么？”
“脐带。”周卓指着那面墙说，“单单这一块至少就有上百根，黑石虫通过脐带来回穿梭，你觉得往返的目的地是什么？”
罗常说不出话，跑快快接了下面一句：“胎盘吗？这整个矿洞都是胎盘？”
平平无奇的猜测如惊雷般席卷，但凡有思维的人都陷入了极度的恐慌，如果整个矿洞是一个巨大的胎盘，那么母体是什么？她要孕育的东西是什么？
这个答案简直无法想象，以至于沉思中的飞廉都苏醒了过来。
“我听到了一些声音，下面发生了战斗。”他说，“无论看到什么我们都必须走到底，要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吗？弘树已经到失控边缘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周卓马上第一个出来挑衅他，“还是说你也快失控了？”
“身体与大脑从未有如此轻松的一刻，母亲的呼唤在耳边响起，简直叫人沉醉……我需要说的再明白一点吗？”
飞廉抬起头，眼睛已经是与黑石虫一样的漆黑一片，没有瞳孔与瞳仁的区别，也看不出一丁点属于人类的感情。
他要失控了，虽然能够意识到这一点，但从飞廉的描述来看，他的意识根本没法抵挡那种诱惑。
对于母神来说，一切都是平等的，无论你是普通村民还是完全成熟的子嗣，所有蒙受恩赐诞生的孩子都将受到召唤。
听完这番话，罗常很快就有了决断：“我们加快速度，你留在队伍最后。”
“如果弘树失控，谁来对付？”
“我。”周卓主动站了出来，“我来对付他。”
正在前面讨论行动计划的时候，从刚才开始就行动僵硬、无法与人交谈的那些村民终于出问题了。
其中一个毫无预兆地趴在墙面，用力扒拉着那块被周卓打碎的岩层，刚才躲起来的黑石虫去而复返，如蝗虫过境般冲了出来，盖满了他的大脑，无孔不入。
飞廉速度极快，如同一阵风一般来到那人身边，将他脑袋按向墙面。
坚硬的颅骨与岩石发生碰撞，如西瓜壳那样轻易破碎，大量黑石虫伴随着脑浆迸射出来，可以看到里面的数量远超刚才钻进的，而这人的大脑已经被蚕食的所剩无几。
周卓想到了什么，抓住这人的大腿用力一拉，连着关节的骨头一起撕开，随后所有人都看到了惊悚的一幕，大腿截面流出的血液里也混杂着大量黑色的斑点。
这些斑点落在地面上便迅速逃开，爬上墙面，随意钻进了一条被嵌入岩层的脐带。
不只是村民，连老祖宗也全部沉默了，这个矿洞比想象中可怕太多，他们的身材他们的力量在这种无可匹敌的存在面前，幼稚的像是个孩子。
“或许我们做了一个最错误的决定。”罗常看着那具尸体，表情难看，“死亡未必是最可怕的结果。”
飞廉并未理会他，随手抓起剩下几个行动僵硬的村民，像是捏爆一罐可乐那样将他们全身捏碎，朝着下方的黑暗里丢去。
“继续。”
他只说了两个字，然后走在前面。
罗常元凯文华这些谨慎的老怪物或许还可以再压制一段时间，但他和弘树已经到了断头路前，没法再往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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