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再见完全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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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尸池，又称储尸池，医学院实验楼地下一般都有类似的设施，池子里注满福尔马林，有专人维护，用于储存、保养尸体，以免腐烂损坏。
但放在这里就有点奇怪了。
周卓追上护士长的脚步：“孕妇死亡后24小时就会彻底失去活性，养尸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看来你在祝兴彦那里问到了不少东西。”护士长有些意外，似乎想要回避问题。
周卓不依不饶：“不回答我是因为这和你们的底牌有关吗？”
“是。”护士长干净利落地承认了，“养尸池是医院最重要的秘密，不对任何外人开放，你展示出的能力让我担心，所以我不希望你提前接触到这些。”
听到这句话周卓有点怀疑，蝴蝶是不是跟护士长交流过什么，这摆明了不是在怀疑能力，而是在怀疑他会搞事啊。
“我可不是那样的人啊，你是不是听谁瞎说了？”
“我有眼睛，可以自己判断。”
周卓的插科打诨稍微让夜晚的恐怖氛围减轻了一些，在他说十句护士长回一句的节奏中，两人穿过两层楼梯，进入了地下设施。
这里并不是普通的停尸间那么简单，面积几乎相当于一层地下停车场，门口就放着一辆小型推车，上面残留着一些细微的皮屑，应该是用来运尸的。
“医院里的孕妇死亡率很高吗？”周卓问。
“这要看你如何定义‘高’的标准，在我们这里，死是家常便饭，”
护士长含糊其辞，但这个态度已经说明了问题。
“她们是自愿的吗？”
“多数不是，我们的命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父母和整个村子，你们这些外乡人或许无法理解，但这就是黑石镇数百年以来的传统，不是随便来个人就能改变的。”
“这次的祭祖会成为契机吗？”
“当然会。”护士长表情严肃，“这或许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我能感受到虫子的狂躁，最近意外频发，都是由此引起的。”
“比如？”
“比如你刚才遇到的保安，黑石护卫的可控性是很强的，很少会出现成虫主动脱离宿主的情况，但从一个星期前就不同了，如果没有药物的压制，整个镇可能都会被这些怪物毁灭。”
周卓脑补了一下与怪物正面对抗的场景，不用太多，十只估计就能推平整个小镇了，这东西的破坏力比绝大部分枪支都恐怖，要对付他们估计得拉复仇者联盟过来。
而且现在周卓都不敢想一个问题，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成熟体并不是黑石虫的终极形态。
毕竟黑石护卫体内的成虫形状更倾向于人，但从幼虫的体态来看，这玩意儿应该更偏向爬行类动物，而不是哺乳类。
如果成熟体只是成长过程中的一个时期，那就可以解释了。
人类形态对于黑石虫来说很可能只是模仿寄宿者的表现，或者是由于人类胎盘影响使用了“类人”的皮套，就像是“蛹”那样，正在经历一场艰难的完全变态发育。
“如果这个小镇的罪恶继续下去，毁灭或许才是最好的结果吧。”周卓说。
“我不否认。”护士长耸了耸肩。
夜间的病房里简直是群魔乱舞，很难想象门后面到底是怎么样的世界，但奇怪的是，地下停尸间反而格外安静，似乎是宿主死亡后，连带着那些虫子也纷纷沉睡了。
她突然停住脚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前面有人。”
周卓感官能力只能算一般，但有着猎人称号的加成，他从浓郁的福尔马林臭味中闻到了一丝鲜血的气息。
“有人受伤了，正在流血，这边。”周卓指了个方向。
护士长表现得很惊讶，但她选择相信周卓，这次周卓走在前面。
穿过前面的运尸通道，后面进入到了如同蛛网一般复杂的地下迷宫中。
这里有各种各样的科室，其中绝大部分是实验室与手术室，从窗外可以看到墙上挂着的血迹斑斑的手术器具。
黑石虫对生物组织的修复能力让手术操作者连器具消毒的必要都没有，简直是完美的实验体，也难怪医生会如此疯狂。
周卓化身寻血猎犬，持续追踪那个不断流血的目标，放轻脚步快速穿过一个又一个拐角，最后走到了一个死角，沉重的铁门把手上布满血手印，血液非常新鲜，那个人应该是躲进门后面的房间里了。
“好浓的福尔马林。”周卓耸动鼻子，看了一眼地上车轮反复碾过留下的痕迹，“这里就是养尸池吧？”
护士长一脸躲不过的表情，取出一个装有深绿色药液的小瓶子。
“养尸池里有一只半完全体的黑石虫，把这个药抹在身体气味最浓烈的地方，它就不会攻击你，不过前提是你不能攻击它。”
周卓心里咯噔一下，成熟体后面果然有完全体。
“先不说完全体的黑石虫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跟它有什么关系？”
“它不会攻击我，甚至能进行一定程度的交流，因为我曾经救过它的命，成熟期是医院能够容忍的最大限度，一旦过了这个阶段仍在继续成长，那种黑石虫就会被处决。”护士长说。
“不是所有黑石虫都能完全成长吗？”
“不是。”护士长摇头，“黑石虫和人类有点像，也有天赋的说法，绝大部分黑石虫的终点就在成熟期，蜕变成人类的样子后也会慢慢衰老，只有很少一部分可以继续成长。”
周卓还想问，但房间里发出的巨响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撞在了墙上。
“糟了，快进去！”
真是说什么什么就出问题，这么大的动静显然不是一个人能制造出来的。
周卓顾不上召唤赌徒门口，直接将手中的碎颅锤变形成一块纤薄的短刀，一刀砍断了金属锁舌。
推门进入房间后，周卓第一眼就看到了伫立在福尔马林池中央的黑色巨物。
这玩意儿的外形像蛇，体长至少有三米，身体直径超过40厘米，十分粗壮，体外有膜成骨覆盖，以枕髁与脊柱相关联，颈部明显，但头部造型却非常奇怪，呈三角椎体状，边缘有明显的缝线，肯定是可以打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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