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好消息和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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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13点10分，昏迷了15天的周卓醒了。
作为只身一人对抗连环杀人犯的英雄，最后却落得昏迷不醒的下场，他的病情受到了许多人的关注。
因为时间点太过巧妙，这个消息一经传出，病房门口都被前来探病的人堵满了，里面有各色各样的人，警察、记者、学生。网红主播，还有一些纯粹来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医院的秩序不能被扰乱，随后在领导的吩咐下，保安采取了强制措施，前来看望周卓的警察也负责帮忙赶人，终于让419号病房门外恢复了点清静。
得知这个消息，王其鸣第一时间通知了林慢慢，然后开车去宿舍楼把周卓的三个室友借了过来，去医院了解情况。
“医生，他现在怎么样了？”王其鸣语气焦急。对于那一天周卓做的事，他一直都无法释怀。
他是周卓的老师，也是周卓的长辈，更是一位警察，每个身份都应该保护好周卓，但他没有做到。
在大量偶发事件的交错影响下，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再去后悔也没用，只能尽可能弥补，所以周卓昏迷补不起，王其鸣反倒是最痛苦的那个人。
“身体没什么大碍，按时休息就好，只要恢复期内不要做剧烈运动都没事，但脑组织就不好说了。”医生面露难色。
“什么意思？”王其鸣愣了一下，“你是说，他失忆了？”
“比失忆还麻烦一点，病人拒绝交流，似乎人格方面出现了一些问题。目前院方的建议是先观察一周，除去监护人以外，不适合见其他外人。”
“这……”
王其鸣的表情顿时尴尬了起来，老师和长辈这两个身份放在医院里都是派不上用场的，院方不同意探病，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没用。
“那，一周后再来？”王其鸣问。
“建议是等待一周，我们会对病人进行一系列的检测，以确保结果的正确性。当然，如果监护人需要见面，我们也不会反对。”
王其鸣明白了院方的意思，病人的病情不稳定，需要筛选掉一部分不必要的访客，以免增加精神压力，但只要有监护人的同意，简单聊几句还是没问题的。
他回过头，看到身后四人渴望的眼神，实在没法拒绝，就对医生说了一句：“如果我得到监护人的许可，可以进去跟病人聊几分钟吗？放心，不会太久。”
“可以，但建议不要超过两人，病人这时候精神状态不佳，过多的谈话可能会产生负面引导。”医生说。
“成，稍等。”
王其鸣拿着电话，跑到走廊一角，给周卓的老爹打了个电话。
换算时差，那边已经是深夜了，但对方还是很快接通了电话，似乎正在工作，仍未下班。
几分钟后，王其鸣收起电话，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老周同意了，两个人，每人十分钟时间，你们挑人吧。”
管苟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齐摇头：“我们就不去了吧。”
论关系，他们只是朋友，这时候最思念周卓的肯定是王其鸣这个长辈和林慢慢这个女朋友，先把机会让给他们吧。
“谢谢。”林慢慢没有推脱，站了出来，“王老师，我和你进去吧。”
“哎好，那医生，麻烦你开下门。”
王其鸣并不是一个擅长表达情感的人，乍一下要让他跟病人打交道，他也做不到，只要能进去看一眼就好，不给周卓增加负担了。
他掐掉烟，跟在林慢慢后面进入病房，靠在墙壁上，没有开口。
病房的窗帘被拉开了，外面的阳光照射在病人身上，映照出一张惨白虚弱的面容。
从那样程度的重伤中抢救回来，不死也得脱层皮，能醒过来就是好事了，总能恢复的。
王其鸣对周卓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你醒了？”林慢慢来到他旁边，轻声问。
周卓没有回答，就这么静静地躺着，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身体还好些了吗？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林慢慢语气里满是难以掩饰的焦急，靠在门口的王其鸣轻咳一声，她才反应过来，没再追问。
所有的问题都没得到回答，周卓甚至都没有多看他们一眼，整个人像是呆滞了一样。
林慢慢想去握住他的手，结果刚一触碰，周卓就有了明显的反应。
“别碰我。”
语气虚弱，却格外镇定，陌生的像是另一个人。
林慢慢被吓了一跳，本能地收回手，再想给予一些关心，却不知道如何出口了。
如医生所说的那样，周卓的身体恢复的很好，但脑组织损伤导致了性格出现问题，这种案例在医学史上不计其数，可真正出现在面前时，她依然感觉到无比荒谬。
林慢慢向着王其鸣递去求助的眼神，但后者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给周卓压力。
剩下的一点探视时间里，两人保持沉默，整个病房的氛围说不出的沉重，甚至比周卓刚刚入院时更加压抑。
到时间了，医生在外面轻轻敲门提示，林慢慢站起身，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还记得我吗？”
没有回答，周卓闭上了眼。
她没再说什么，与王其鸣一同离开病房。
刚进入走廊，三个室友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王其鸣没有说话，只是摇头，自己点了一支烟走到床边，林慢慢轻叹一口气，表情无奈。
“他的认知能力没有问题，但是记忆缺失了一部分，完全忘了我们是谁，性格也变了个样，很……冷漠。”
她实在不想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喜欢的人，但不得不承认，病床上的周卓格外冷漠，与往日里的他大相径庭。
“怎么会这样？”管苟直接变成了苦瓜脸，“那以后他康复了回寝室，哥几个该怎么面对他啊？”
“我也不知道，再看看吧。相信现代医学。”林慢慢说，“另外，王老师有自己的工作，你们还是以学业为重，探病的工作就交给我这个闲人吧。”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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