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像婴儿一样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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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舒适。
周卓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像是坠入了无边无际的温泉海洋，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被难以言喻的舒适感包裹，如婴儿般熟睡。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迅速向他靠近，没等周卓反应过来便撞在了他的脸上，不疼，反而香香软软的，有种独特的玫瑰气息，像是一下子来到了花的海洋。
他本以为那个人是来拉他起来的，谁知对方却把他撞向了更深的海洋，惊慌之中，周卓猛然张开用力，深吸一口气。
“啊！”
他看到什么东西踩在自己脸上，香香软软的，离开之后才注意到那是一只被纯白丝袜包裹的小脚。
“你醒啦？”
坐在一旁的小久收起腿，歪着头看他。
“那个……”周卓欲言又止。
“你想问自己睡了多久？”小久翻了个白眼，“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啊，问坏女人去！”
“哦，不是。”周卓招了招手，“刚才那个……能不能再来一下？”
“去死啊死变态！”
小久果然还是没法拒绝如此诚恳的要求，摆出一副凶狠的表情，又抬脚在他脸上轻轻踩了几脚。
“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周卓坐起身，看着周围的环境，“我没死……不对。”
他突然意识到了不对。
周围的环境很明显不是医院，而是一个老式的房间，里面的所有器物都有着强烈的年代感，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小的时候。
当然周卓家从小就很有钱，他对年代的记忆多数停留在同学家。
再结合坐在旁边的小久，周卓很快反应了过来：“我在游戏里……这是什么情况？”
“你想知道吗？”小久问。
“想。”
周卓如实点头，他试着从床上坐起来，检测状况，却发现身体有些不由自主。
倒不是完全没法控制，而是延迟相当高，就像是网游里的高ping战士，一个指令可能要一秒后才能实现。
除此以外，身体很健康，没有伤口，没有病痛，为了配合他检查，小久还从旁边拿了一面镜子过来给他看，甚至比之前的他还要精神一点。
“我帮你问问许久吧！”小久故意坐直身体，板着脸说，“小久说她不知道哦。”
“……”周卓顿时无语，“那谁知道？”
“他知道。”小久取出挂在脖子上的儿童手机，递了过去，“你问他吧。”
周卓接过手机，看到界面上显示着正在通话，通话时间已经持续了十分钟，看来在他醒之前就已经聊了一部分内容。
他拿起手机放在耳边，指令延迟让他十分难受，但还是保持了基本的礼貌。
“你好。”
“你好，我是许青，先前我们聊过。”电话里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不过现在你可以称我为‘愚者’，我很喜欢这个称呼。”
“好的许青。”周卓直接切入正题，“我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意味着我现实里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是的，你从花园小学行政楼天台坠下，虽然有榕树的保护，但还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你的身体检查报告大概有五页的损伤内容，我就不加以赘述了，总结一下就是‘粉身碎骨’。经过连夜抢救脱离危险，可以慢慢康复，但大脑半球受到损伤，目前尚未苏醒。”
“我……”周卓嘴巴微张，半天才说出下一句话，“我变成植物人了？”
“从身体状况来看确实如此，不过你才昏迷三周，还达到判定时间，醒了也得躺在医院休养一段时间。”
“已经三个星期了吗……”周卓听得头皮发麻，“那我现在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把我的意识弄到游戏里的？”
“你理解错了，我们没法把一个人的意识‘搬’到游戏里，而是用了读取的方式。当然，这是经过你监护人和院方同意的。”许青回答。
“读取？”
“你认为游戏头盔是如何让你的意识遨游在互联网上的？”许青给了个提示。
这么一说，周卓就明白了，没想到游戏头盔的作用原理如此简单。
“你的意思是，我从天台掉下，摔成脑震荡，无法苏醒，但是你们研发的游戏头盔能够读取我的意识，让我在网络中‘苏醒’？可是为什么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受控制，是读取出了问题吗？”
“你的理解没有问题，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数据与意识尚未同步，用比较粗糙的方式说就是到了新世界有些不适应，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原来如此。”反应过来的周卓彻底惊了，“那这个技术岂不是可以拯救很多人？”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尖叫盛宴背后的研发公司叫逆流科技，明明做出了如此大的规模，却只是旗下一个怎么受关注的小公司。
这技术绝不仅仅是拿来拯救植物人的，随便动脑子想一想就知道，如果把一个将死之人的意识通过读取的方式留在游戏里，是否就意味着人类可以永远存活？
这种跨时代技术对当前医疗界现状的改变是革命性的，难怪政府会给尖叫盛宴的ai如此大权限，甚至可以收集部分未公开的案件卷宗，原因就在这里了。
收集资料本就是科研过程中必不可少的环节，相比于收益，这种风险完全是可以承受的，这个项目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不想参加，谁不希望自己能永远存活呢？
“未来说不定，但目前仅限于游戏，甚至可以说只针对你，因为你是除了实验体以外唯一一个依靠头盔实现灵魂与身体分离存活的用户，具有很大的偶然性。”
许青说：“具体原理我说了你也听不懂，你可以理解为人是一台精密的主机，大脑在撞击后，读取装置损坏，但储存记忆的磁盘仍然保持完好，这时候头盔对大脑释放出的电信号可以伪装成读取装置，将你的意识上传到服务器中。”
“按照一般情况，如果大脑活跃度不高，读取是无法成功的，但在你身上却实现了。这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案例，所以经过你监护人的同意，公司承担了你所有的医药费，并会按照治疗周期支付你一笔巨额酬金，条件是共享所有的医疗数据，并且同意他们加入研究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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