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我的噩梦里……全是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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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王其鸣沉默了很久，最后点了一支烟，长出一口气。
“我懂你的意思，但你真的明白这么做的代价是什么吗？”
“我知道，会死。”周卓说。
“你知道个屁！”王其鸣突然拔高了音调，破口大骂，“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知道什么责任？半点本事都没学好就想当万人敬仰的英雄，是觉得死不过是一闭眼的事，根本就无所谓吗？你知不知道这会对记挂你家人造成多大的伤害？”
“……我知道。”周卓并没有因为被王其鸣骂了一顿就生气，语调依然平静，“但我相信自己不会输，这件事与我有关，我不能置身事外，人生总需要冒险。如果你打电话给老爸，他应该也会同意的。”
听到最后一句话，王其鸣顿时噎了一下，周卓他爸也是极其脱线的性格，明明有天赋，却没有继续在科研领域上深入，跟他去说，搞不好真会同意。
到时候人家老爹都同意了，自己被夹在中间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但王其鸣此时的语气还是比较生硬，无论出于师长还是警界的领路人，他还是有资格批评周卓的。
“他答应那也不行，就算任何人同意都不行，你觉得自己有勇气就可以随便舍弃生命，但国家和法律绝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生命权永远是最高人权。”
说到这里，王其鸣语气一缓：“当然，你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所以我就不说这些假大空的东西了，我们来讲讲责任与风险的问题。”
周卓没有认真说话，他当然不是一时冲动想要逞强，这件事一定要与警方严密配合才能成功，真正靠他一个人行动，很可能在不知不觉间就中了毒手，所以他必须听一听专业人士的意见和建议。
“首先是责任，这个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学生有学生要做的事，警察有警察的职责，这次局里其实并不同意用你来探查资料，是我帮忙说话才打通关节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这些老家伙确实很固执，但这份固执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你们，是因为死的人多了，我们才会更加小心。”
“我知道的……”
话没说完就被王其鸣打断了：“你知道个屁，每个人做的事不只是为了目的，还有责任，我们的责任是保护所有民众，包括但不仅限于你这种学生，知道你这种直接向连环杀人犯挑战的行为会引起什么连锁后果吗？”
“最简单的一点那就是出现大量的模仿者。英雄确实令人心向往之，别说是年轻人，就连我这种老家伙在看到别人英雄事迹时同样会心潮澎湃。我知道有些事我做不到，所以只会止步于想想，可其他人呢？你能保证所有人都能做到敬而远之吗？”
“就算是训练有素的警员在面对穷凶极恶的罪犯时依然处于劣势，更不用说普通人，一场设计精密的计划在无关人员的加入后就会有很多变故。就拿昨天被杀的那个小哥来说，你知道他在警校的成绩是多少吗？你知道他为了抓捕罪犯究竟训练了多久吗？”
“从失联到被发现一共才20分钟，击杀用时可能只用了半分钟不到，一小时后打包好的人头就出现在了最近的警局前台上，这个杀人并处理尸体的效率如果用于针对普通人，会到底多少无辜者身亡吗？”
周卓沉默了，这确实是他没想到的事，人在向往某件事的时候往往会失去一些理智，你认为的清醒很多时候只是主观上的清醒。
“现在能明白了吧？有想法是好事，但你承担不起这件事背后的责任，别说你，我、还有局长他们同样承受不住，一旦出现问题，不知道多少人会因此失去工作，所以我们必须再用更安全也更正规的方式去抓捕罪犯，这也是正义审判的流程。然后——”
王其鸣突然咳嗽了起来，旁边有人拿来水杯，让他喝了一大口，这才继续说。
“再说风险，普通人模仿英雄行为导致计划出现意外，这只是风险之一，还是极小极小的那种，真正可怕的是这件事如果失败了，你知道我们警察的公信力会受到什么程度的打击吗？这可不是开玩笑！”
老王的语气格外严肃，周卓也认真了起来，这确实是他没想到的这一点，提出想法的时候光顾着一腔悍勇，想着输了也不过是死在对方手下，说不定还能成为抓人的契机，就没多想。
这确实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每逢大事，警方都会想办法掐断那些肆意妄为的媒体舆论，为的就是保护执法机关的公信力。
很简单的道理，人民能够安居乐业，恶人不敢作恶，正是因为违法行为会付出代价，这是社会能够稳定发展的基础。
可实际上，即便再严格，终究会有违法乱纪的事发生，会有人因此受伤甚至死亡，而且并不是所有案件都能顺利侦破的，其中有一部分会拖上数年，甚至会超过刑事案件追溯期。
这些案件通常都会被存放在档案室里，等到发现新的线索才会被重新开封，但难保一些无良媒体会抓住机会大肆宣传，制造恐慌。
多数民众的视界往往的偏激而狭隘的，很容易受到舆论的引导与裹挟，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就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害，公信力是其中之一，也是最可怕的一点。
当执法机关不再被人民信任，那么遇到问题的时候他们会怎么做呢？这种危害是潜移默化的。
现在看来，周卓想的确实是太简单了，他想了想，并没有放弃自己的坚持：“那么由我个人站出来发表声明呢？警方只要暗中配合就可以了，这种视频一经发出，很快就会到处传播，到时候碎颅医生想不看到就不行。”
“所以问题又回到了前面一点，责任。保护你的生命也是我们的责任，如果不知道这件事就算了，你跟我说了，那我绝对不会同意。”
王其鸣的语气依然十分强硬，并没有半天通融的意思。
谁都知道引诱对方现身是最好的选择，很多案件都是这么处理，但大部分情况下都是由警察自己做诱饵，让无辜民众——尤其是一个学生去与歹徒斡旋，换谁来都不会同意，更别说王其鸣还答应了周卓的老爹要照顾他。
周卓磨了一会儿之后，确定了对方的态度，也没过分坚持，暂时答应了老王自己不会乱来。
不过这件事光他答应肯定不算，估计到时候隔壁的小赵会更加认真地盯着这边，一有事就冲过来拦着了。
放下电话，周卓陷入沉思。
他与这个案件可以说是息息相关，让他完全置身事外是不现实的，但周卓也不会真的像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那样自顾自地展开行动。
他在等待，一切都需要时间，这个案件最好的结局就是碎颅医生在刑警的重重搜查下被捕，但意外总是会发生，他能犯下如此多的案件不被发现，全程都保持高频率活动，一定有他的秘密。
所以周卓给自己定了一个期限，两天之内，警方的追踪要是还没任何效果，他会再向王其鸣提出计划。
打完电话，他就没事可做了，林慢慢在睡觉，那边有个外人赵清利盯着，跟几个室友聊天也不得劲，周卓突然想起来自己与蝴蝶的交易期限下午就要到了，再不上线恐怕登录空间要遭重，便找到头盔，进入了尖叫盛宴的游戏世界。
刚一上线，他就感觉到有什么异样的地方，桌上的背包居然打开了，那面破碎的镜子静静躺在桌上。
这是一种无声的示威，表明自己随时都可以离开，不受系统限制，蝴蝶打算以此来占据主导地位，无奈周卓是个稍微不顺就去抱大腿的超级怂逼，她根本没什么办法。
镜面忽然被血色覆盖，一个没有五官的女人脸从中浮现：“做好决定了？”
“做决定的不是我，小久呢？”
“这两天一直在捣鼓她的房间，回去搬东西了。”蝴蝶回答，完全不掩饰自己对整个登录空间变化的了解，这也是在展示自己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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