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来自愚者的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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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希望人没事……对吗？”电话那头笑了一声，“很有意思的一个id，非常高兴能见到你，我以为我们会在公司见面的，没想到提前了。我叫许青，是尖叫盛宴开发团队的首席执行官。”
周卓愣了一下，他以为对话的负责人是某个部门的小领导，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一个实权大佬，警局的面子这么大吗？
“你好，我叫周卓。”
“情况我已经明白了，公司这边愿意无条件配合警局的调查行动，并公开所有相关的数据库，我是对接的负责人，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许青说。
周卓很清楚这通电话必然是被警局监视的，所以有关于小久还有沙盒实验的事没法在这里提，很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意外。
他想了想，开口问了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官方能不能通过数据提取的方式来将调出碎颅医生的相关信息？”
周卓又不傻，明知有危险，能用安全的方式那肯定不把自己顶上去。
“不能。”许青很快回答。“这个问题较为复杂，先前在警方询问中没能回答，用简单的方式来讲就是，这个系统是一个全自动运行的闭环沙盒，形成之后就无法轻易干预，每个ai都是以此为基础自由行动的个体。”
“我们可以从上帝的视角审查资料，但是无法提取他们大脑以内的东西，更别说这个npc本来就已经死亡了，只有进入回忆之境的副本，他的信息才会被临时生成出来，就像是一场令人难忘的噩梦一样。”
这段话换成不懂游戏的人去听会显得一头雾水，周卓却迅速明白了许青的意思，因为他确实经历过类似的事件，游戏内出现了试图打破运行框架的npc，但管理员的做法并不是抹去，而是发布任务调动玩家去抹杀他。
那时候周卓还是以为游戏运营方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进行特殊的人性沙盒实验，但从许青现在的发言来看，其实是做不到，或者说要做到这种事代价太大，完全不值。
“所以只能通过游玩副本的方式来获取信息吗？”
“目前来看确实如此。”许青说。
“当然，考虑到极端情况，如果有新的死者出现，我们会向股东大会申请破解系统，强行提取数据，不过我对这件事不太抱有希望，因为损失太大了。”
“真残忍啊。”周卓感慨。
他没打算以高高在上的角度去劝别人做什么，只是随口说一句而已，一个人的生命如果需要靠一群人来决定，那真是相当可怕的事。
“确实残忍，但这个社会就是如此。一个招聘岗位只招一个人，剩下的几十人上百人全部只能回家喝西北风，这就是现实。如果给你一个选择，火车继续前进，就会碾死轨道上的一个普通人。要是调度员强行改道，那个人就能活下来，但代价是那辆火车会在不久后开上绝路，带着一车价值上亿的货物毁灭，你会怎么做呢？”
“我不是来听说教的。”周卓冷冷地说。
不是不想听，而是没法回答。
他做不了选择。
大家都说生命无价，实际上只是没有达到你心里的标准而已，十万买不了命，那么百万，千万，一亿，十亿呢？
生命一定是有价值的，当对比的价值远超生命时，大部分人就不会犹豫，因为钱这种俗物从某种程度上说是与生命直接关联的，有命不一定有钱，但没钱大概率会没命。
所以这个问题可以替换成另一种形式，满载乘客的火车与被绑在铁轨上的一个人，一定要选的话，你会选择哪一方去死呢？
这就是为什么周卓做不出选择，又或者说不想做选择。
他的理智更倾向于让一个人去死，可难道那个人就应该死吗？没有这种道理的，正常人只会选择尽可能想办法把两边都救下，将损失最小化。
“抱歉抱歉。”电话那头的许青笑了笑，“这句话并不是对你说的，是一个亲戚家的小孩缠着要问，只好回答一下，接下来她不会再干扰对话了，我们回归正题。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好吧。”周卓想了想，“我想知道噩梦级的副本有什么特征，这样接下来也好应对。”
“简单来说就是对规则的运用。从编译逻辑上看，恐惧级以上的鬼怪就具备了扭曲规则的能力，制造出类似于鬼遮眼、鬼打墙等异常现象，战栗级能够扭曲一块区域的规则，而噩梦级则是目前游戏内最强大的存在，它们在自己的场景里是无敌。”
“无人能敌是什么意思？”周卓懵了，上次打噩梦鬼校的时候也没这感觉啊，“难道说玩家进入噩梦级副本之后就会立刻死去吗？这还怎么玩？”
“不，无敌是因为噩梦级鬼怪可以随意控制规则，为了限制这种情况，我们在噩梦级的副本要素里加入了两个条件。第一，boss只能同时扭曲一条规则；第二，噩梦级的鬼怪依然认为自己是人。”
周卓愣了一下，这句话乍一听好像没什么大用，但仔细一想，这是花钱都买不来的重要消息。
“我明白了……第一点的意思是噩梦级副本实际上就是强制扭曲了某种规则的高难度副本，第二点的意思是噩梦级boss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强大到能够随意屠戮人类的程度，只要仍在副本中，就会依然按照生前的思维模式行动？”
“没错，不愧是安息日活动排行榜第一名出现的高手，一点就通。除此以外我没有其他可以告诉你的秘密了，请务必保密，不要随意传播，这会对整个游戏的运营造成巨大损害，到时候董事会或许会向你提起诉讼，这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事了。”
许青说这句话不仅仅是提醒周卓，更是警告所有正在监听的警员，以防有些人公私不分。
“感谢提醒，我不会乱说的。”
这个收获是相当巨大的，可以说是几乎把通关秘籍都贴在脸上了，要是提前泄露，事情会相当严重，就算是为了自己，周卓也得保密。
“那就好，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游戏……”周卓忽然压低声音，“有作弊码吗？理论上应该有的吧，我不信你们这些开发者会真的任由一个能够独立编译副本的ai自由运行，就像是之前教堂街上的那个超凡buff，能不能给我搞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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