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章.家事渐迷,关系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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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栈内。
  距离发生在知府宅邸的冲突激战,已过半个时辰左右,而林天禄一行皆回了客栈,重作休整歇息。
  正如谈夫人所言,激战动静虽确实引来不小瞩目,但随着专人善后处理,想来也无需太过操心。
  但如今在客房内,仍是一片诡异寂静。
  “——怎会如此?”
  茅若雨和程忆诗听完林天禄的赘述,皆面露茫然。
  自家的丈夫,何时突然多出了一位闻所未闻的干娘?况且这刚刚相识的干娘,竟还是当朝的公主殿下?!
  此事她们可从未听闻分毫,简直匪夷所思!
  “确实太过突然了些,就连我都被吓了一跳。”
  林天禄给自己倒了杯温茶,一脸无奈道:“可惜那谈夫人还不曾与我细细解释,便在侍女簇拥下离开宅邸回了客栈,又似沐浴更衣,我也不好再追根究底询问清楚。
  而且她底下那些侍女看我的眼神很是古怪,可能与我们一样也是刚知晓此事不久。想来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茅若雨和程忆诗不禁对视一眼,满心困惑。
  此事细细想来,实在有太多古怪疑点。
  暂且不论那谈夫人是不是自家丈夫的干娘,单论其‘公主殿下’的身份...
  便让人有些难以相信。
  毕竟当朝圣上乃是罗姓,其麾下子嗣,即便女儿、孙女也应该是罗姓才对,哪怕外嫁亦用不着改了圣姓。
  但这位夫人,却是姓谈。
  回想当朝的皇后娘娘、乃至后宫内的几位妃子、嫔妃,似乎也没有哪一位是姓谈的。
  难不成,这‘谈夫人’之名也是用来混淆视听的假身份?
  “此事来龙去脉,待那位谈夫人出来后便能再问个清楚,无需太过浮躁。”
  云玥悄然移步而来,轻笑道:“至少,今晚已为舒雅丫头洗清了无妄污名,省得往后无端有杀生罪名盖到头上去。”
  “确实如此。”
  茅若雨这才露出几分笑意。
  但她很快柳眉微蹙,疑惑道:“但正阳王府内究竟发生了何事才会让这些恶徒图谋不轨,甚至还玩弄起栽赃陷害的手段?还有以舒雅妹子名讳大肆杀人逞凶的妖鬼,又是何人在暗中动的手脚?”
  “或许是王室朝廷内的权势斗争。”
  林天禄抿了口茶水,沉吟道:“这其中的权利纠葛,怕是牵扯甚大。”
  至于在背后动了手脚的真凶...
  如今看来,只要对方不露出真容现身,还当真难以搜查出来。
  毕竟就连那罗星之人都被蒙在鼓里,亦被卷入战端之中。他们这半途卷进来就想搞清来龙去脉,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幽罗姑娘她如今身在何处?”
  云玥轻声道:“她不久前刚刚独自出门去了。”
  “又无声无息地跑没了影子?”
  林天禄听得有些哭笑不得。
  若要行动,怎得不能好好与各位说上一声。
  “安心吧。”
  云玥按肩俯身,附耳轻笑:“幽罗姑娘虽行事古怪难测,但今晚我与细细聊上了一会儿,愈发觉得她心思不坏,心肠颇好。可能又是心口不一地想去探探情报。”
  说话间狐女眯起媚眼,软声甜语道:“天禄若是喜欢,往后我便找个机会让你与幽罗姑娘独处一番,帮你再与若雨和忆诗说叨说叨。”
  林天禄闻言讪笑一声,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玥儿还是饶了我吧。”
  云玥不置可否地扬了扬唇角,笑意不减。
  但她狐耳微颤听见屋内响起的一丝动静,当即身化流光,变幻成狐狸身姿跃至一旁茅若雨的肩头,安安静静地盘绕着香肩趴下。
  叩叩叩——
  房门被轻轻敲响。
  林天禄连忙起身上前,将房门拉开。
  一位清秀美丽的年轻少女映入眼底,肤质莹润亮泽、五官端正精致。
  瞧其容貌,赫然是当时被谈夫人喊作‘兰儿’的侍女,只是褪下那一身简朴的武者打扮,换上秀气的齐胸襦裙、白绒坎肩,竟有几分出尘的灵动娇艳。而在裙袍之下亦能瞧出些许练武后的矫健性感,魅力不凡。
  “兰儿姑娘?”
  “奴婢向小主请安。”
  兰儿执手贴腰,仪态优雅标志地屈膝浅拜,嗓音清脆如鹂,分外悦耳好听。
  林天禄连忙拱手哂笑道:“姑娘不必如此多礼,谈夫人之前那番话可当不得真...”
  “殿下从不开无趣玩笑。”
  兰儿低垂眼帘,柔声细语道:“既然殿下要奴婢称呼您为小主,那您自然便是奴婢的主子,赴汤蹈火皆在所不惜。这些小礼自是理所应当之举。”
  林天禄倍感无奈。
  如今还没个解释,这些侍女们倒是变得这般‘热情’,着实令人不太适应。
  不过——
  “身份的问题还是先放一边。”
  林天禄眉头微皱,低声道:“兰儿姑娘刚才受罚,其中缘由也是因为在下。如今脸颊可还有疼痛未消?”
  瞧其白皙脸蛋上尤为突兀地残留着红润指印,显然是刚才一巴掌留下的。
  “多谢小主关心,奴婢不疼。”
  兰儿惶恐垂首道:“之前奴婢无意出言冲撞,惹了小主心中不快,乃大不敬之死罪。殿下仅仅只赏赐奴婢一记巴掌已是开了圣恩,奴婢感激...呃?”
  话音未落,她的神情便蓦然一怔,只觉脸颊处迅速泛开些许舒适暖意。
  待反应过来的瞬间,她才愕然意识到竟是林天禄抬手摸上了她的脸。
  “小、小主?!”
  她被吓得连忙后退一步,正想开口,但美眸却不由得轻眨了几下。
  “如今应该能舒服些。”
  林天禄抖了抖手上盖着的手帕,轻笑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在下还是知道的。不过隔着手帕疗伤想来也不会太过轻薄得罪。”
  兰儿略微怔然,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面颊,才发觉那股未散的灼痛已经不翼而飞。
  心思微动间,她不禁抿起粉唇,再度屈膝欠身道:“感谢小主垂怜恩情,奴婢会牢牢铭记在心!”
  “啊...哈...”
  林天禄见状也只能无奈尬笑:“只希望姑娘往后不要厌我便好。”
  兰儿沉默了片刻,仿佛有意转开话题般轻咳一声:“小主,殿下还需片刻更衣。奴婢前来是单独请您入座稍作等候,若有何需求,奴婢会尽心尽力满足。”
  “多谢兰儿姑娘邀请。”
  林天禄拱了拱手,回首看向屋内一同站起的茅若雨和程忆诗:“但不知,在下两位妻子...”
  “殿下吩咐过,先让这两位夫人在屋内安心等会儿,无需焦虑不安。”
  兰儿语气已渐复平稳淡然:“待当面交谈之际,自然会派下人前来接引。”
  “好。”
  林天禄微微颔首,摊手道:“兰儿姑娘请吧。”
  “小主请跟着奴婢。”
  兰儿很快动身迈出脚步。
  但让林天禄颇感意外的是...
  二人并非直接到对门客房,而是沿着走廊一路离开了这座客栈,走上了寂静无人的昏暗街道。
  “兰儿姑娘,我们这是要前往何处?”
  “奴婢等人为殿下在附近早已购置了一座宅院,只因殿下此番行动要掩人耳目,才会刻意打扮成武林人士的模样,独自一人住进客栈。而奴婢等人则作武者打扮,分布在镇县各地与各门各派的人物打打交道,搜罗情报。”
  兰儿嗓音轻柔地解释道:“如今恶犯牛云军等人都已伏诛受罚,事已了,自然不能再让殿下住在简陋潮湿的客房内。况且那朴素客房内亦没有合适的洗漱沐浴之地,当然无法久留。”
  林天禄听得心下恍然。
  那屋内确实没办法好好清洗,顶多盛一盆热水擦擦身子。
  但对公主殿下来说,这简朴小屋也确实太过不妥。
  “不过在下也有些好奇...谈夫、殿下她为何会独自一人前来此地?”
  林天禄疑惑询问道:“公主殿下千金之躯、何等尊贵,有何必要亲自前来以身犯险?”
  “殿下她修为深厚、武艺超群,本该是能应付任何变故的。”兰儿轻咬下唇,愧疚不安道:“但奴婢等人却不曾料到会有这等惊变,殿下竟险些遭受那些恶徒玷污侵害...是奴婢等人罪该万死,当初没有好好劝住殿下。
  殿下若当真受了折辱,奴婢等人怕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呃...兰儿姑娘还请不必如此激动,如今此事都已过去了,往后再多加小心便是。”林天禄讪笑着安抚了一声。
  仔细想想也确实怪不到这些奴婢。
  那位公主殿下的武艺修为,在人间确实称得上惊才绝艳。如此年轻便有宗师境界,这已是超乎想象的武艺天份。
  ...只可惜,却撞见了那些赤魔境界的强横妖鬼。
  就连那陈继阳都是赤魔境界的术者,以武者的肉体凡胎正面抗衡实在太过艰难。
  “多谢小主安慰。”
  兰儿轻吁一声,神色渐安。
  而瞧见她这幅反应,林天禄也是好奇道:“姑娘看起来,似乎待殿下她很是关心敬重?”
  “奴婢等人皆出身贫苦、无父无母孤苦无依,只在四海流浪乞讨为生。在年幼之际得了殿下恩赏才能改头换面,如获新生。”
  兰儿语气无比坚定道:“殿下就是奴婢等人的天,哪怕是付出性命也在所不辞。”
  言至此,她又小声补充道:“小主别看殿下刚才赐了奴婢巴掌,但平日里亦待我们很好,派人教导奴婢等人习武、认字,私底下甚至还会为我们准备新衣裳、不时嘘寒问暖,也不曾强迫奴婢等人做过低贱恶劣之举,称得上菩萨心肠。”
  林天禄心头微动,只是默然聆听。
  这位兰儿姑娘之言或许会有些主观,但至少从侧面来看,谈夫人的为人在王室之中已算得不错。
  ...
  半晌后,林天禄随同兰儿行至目的地门前,一座颇为豪奢古韵的宽敞宅邸映入眼帘。
  “这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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