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七章.吴兴风波,上门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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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至夜间。
  林天禄一行已返回客栈,准备暂且歇息片刻。
  至于打听消息之事,待会儿先去问问这客栈的老掌柜,其近些时日招待诸多往来游客,自然是见多识广,知之甚多。
  不过——
  林天禄探头瞧了眼走廊远端,就见有两位身负长剑的年轻男女恰巧走进客房。从他们的衣着打扮来看,似乎是有些门派归属的江湖人士?
  这一路走来虽偶尔会看见些江湖人,但自从到了庆阳省内,似乎遇见的频率变高不少。
  ——嘎吱!
  对面的房门被蓦然打开。
  林天禄收回目光,见一位成熟女子恰巧从屋内现身,似莫约二三十岁模样。
  暗暗打量其衣着,裙袍裹身不露分毫胴体,宽松襦裙下的身段丰腴曼妙,玉钗盘发而起,衣裙各处玉饰金纹不少,俨然身份地位不俗。
  虽面容白皙、肌肤莹润,似是平日里养尊处优,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其气息绵长,定身负非凡武学,气血极为蓬勃。
  若以武学境界论处,怕是在青灵境界之上。
  或许,正是武学宗师之流。
  而视线交汇之际,这成熟女子柳眉微皱,似恰巧瞥见屋内倩影,便大大方方地抱拳行了一礼:“小兄弟既携美而游,不妨早些离开吴兴城为妙。这段时日此地有风波危险,不慎便会被卷入其中。”
  林天禄神色一愣,显然没想到对方开口便是劝导。
  心思微动,他很快回以谦逊温和的笑容,拱手道:“多谢这位姑娘提醒,小生定会牢记在心。”
  “姑...娘?”
  成熟女子闻言心下有些诧异,暗道此子亦如面相一样温润有礼,刚开口出言便令人有股如沐春风之感。
  她脸上的严肃旋即放松了几分,微微颔首示意,这才迈出屋子将木门顺手关上,转身离去。
  “——此女修为不俗,在凡人之列中已算得极强一列。”
  幽罗斜靠在门内,环臂轻笑道:“听她刚才那番话,显然知晓吴兴城之变故,不妨前去找她好好询问一番?”
  “那位姑娘特意开口劝道,我再上去询问实在不太合适,只会徒增厌烦。”
  林天禄侧首朝她淡淡一笑:“幽罗姑娘今晚便留在这里吧,陪陪若雨她们,城内变故由我一人去探探究竟就好。”
  “先生都要管起本宫的来去自由啦?”幽罗眯起美眸,似笑非笑道:“说不定本宫更想出去一同凑凑热闹,瞧瞧这城内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纠葛惨案。”
  “幽罗。”
  但林天禄此刻却温声道:“先歇息一晚,养养身子,正巧若雨和忆诗也想与你多亲近了解。”
  “......”
  幽罗檀口微张,但话至嘴边欲言又止。
  沉默哑然间,她只能脸色微妙地偏开螓首,轻哼一声:“罢了。你早些回来,若遇见难缠之事切莫纠缠太深,本宫此次就听你一言,留下陪陪你这三位小娇妻便是,省得她们稀里糊涂又会遭人图谋不轨。”
  “多谢幽罗姑娘了。”
  林天禄笑着拍了拍她的香肩,转身走出了客房。
  直至目送其消失在转角,幽罗这才将房门重重关上,心中有些哭笑不得之感。
  “这书生,还在担心本宫身上伤势未愈?”
  未免太过操心担忧了些。
  但——
  回首瞧着正在屋内一起收拾着大包行礼的茅若雨和程忆诗,她不禁莞尔失笑。
  这几个丫头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各个都是爱操心之人。
  “既难得悠闲共处,不妨坐下来喝几杯茶如何?”
  身侧纤手被蓦然轻轻牵起,就见云玥迈着轻盈脚步带她一同走到了桌边抚裙坐下。
  幽罗幽幽一叹,这才再度绽放妖媚笑意,随手捻起瓷杯转动把玩:“云姑娘也算有闲情雅致啦。”
  “能与幽罗姑娘单独聊上几句,心情自然不错。”
  云玥回以恬静温柔的笑意,帮忙为二人一同斟上了热茶。
  ...
  ...
  叩叩——
  柜台木桌被轻轻敲响,令正算着账簿的中年男子神情微怔,抬头一瞧,一眼便看见了下楼来访柜台之人。
  他很快露出和煦笑容道:“不知先生您有何需求?虽至夜间,但咱这小店还是能帮忙做些夜宵晚膳的,不过味道应该不如那些食坊酒楼。”
  “在下只是想与掌柜的交谈几句。”
  林天禄拱手轻笑道:“昨日刚到吴兴城不久,便偶然听闻了诸多传闻,心下好奇,就想找一位当地人问问清楚。”
  “原来如此。”中年掌柜失笑一声:“近些时日城内确实风波不少,像先生这般心怀好奇的外地人也有很多。”
  他随手将账簿合拢收起,端起盏油灯走到一旁的木桌坐下,大方摊手示意:“先生一同入座吧。”
  “这...是否会打扰到掌柜算账?”
  “今日这些碎账都已算的差不多了,正巧闲来无事。能有先生一同聊上几句倒也惬意。”
  中年掌柜无比熟练地从旁顺手拿来一壶清酒,一一倒满。
  林天禄倒没想到这掌柜如此热情,作揖行礼一番,这才依言入座。
  “先生今日听见了多少传闻?”
  “听说坐落当地的知府门上遭了劫难,有不少人都惨遭不测。”
  林天禄端着酒杯,思忖沉吟道:“而且今日在街头闲逛之际,还听些小贩提及了些稀奇古怪的人命惨案,至今都还未曾寻得罪魁祸首的踪迹身影,俨然成了一桩桩未断悬案。”
  “这些传闻...确实是真。”
  中年掌柜的脸色也稍显凝重:“其中有件命案正巧就在此地不远的一座民宅内,那户人家平日不曾招惹外人,皆老实本分。但家中男丁却突然在深夜惨叫出声,众人前去探查,才发现他似遭人刺穿心口而死。”
  “心口?”
  “是啊,正因如此才会有人怀疑是身负武学之人在暗中作案,毕竟常人要想如此简单地刺穿胸膛可办不到。”
  中年掌柜略作沉吟,又继续说道:”但近些时日屡屡发生的诸多命案,却又有不少极为阴森古怪的惨剧,有人被发现无故淹在水井之中,有人被发现打断了四肢活活疼死,甚至还有一家三口皆悬梁上吊而死...再加上那知府家中惨案,城内也是人人自危,天色稍暗就无人再敢随意踏出家门哪怕半步了。”
  他不禁自嘲一笑:“至少我这客栈就不敢晚上接客,才不到戌时便早早关了门,几处门窗缝隙都钉上了板子,以防有贼人偷偷摸摸溜进来。”
  果然如此——
  林天禄抵着下巴,若有所思。
  今日在城内与那些商户交流,对方初时交谈之际都会有几分警惕戒备,直至聊开几句后才能畅谈自如。如今看来,显然是这些屡屡发生的古怪命案在城内引起不少风波,不敢再轻易去接触那些陌生人士。
  “也不是我危言耸听、故意吓唬先生。”中年掌柜探出身子,认真道:“先生若无急事,还是带上随行妻妾早些离开吴兴城吧。往日过年期间虽是红火热闹,但眼下这情况...只是徒增危险罢了。终究得等知府县令老爷们多出出力。”
  “在下明白。”
  林天禄拱手一笑:“今日沿途走来,可有不少商贩都与我几番叮嘱,就连刚刚出门碰见的游客亦是如此。”
  “哈哈哈!这便证明如今这世道,还是心善之人居多啊!”
  中年掌柜拍腿大笑了两声,将杯中酒水喝了小半,连连咂舌:“只不过这知府与县令...哎!”
  林天禄心头微动,连忙问道:“掌柜又知晓何古怪隐情?”
  “此话你可休与外人提起。”
  得应声承诺后,中年掌柜这才压低声音道:“听闻那知府与县令之间本就有暗中仇怨,早年前便结下血仇。如今那知府门上死伤众多,说不定就是那县令派人干的好事。”
  隐忍报仇之举?
  林天禄听得诧异:“既然知府与县令之间有仇怨,可那些无缘无故横死的百姓又是...”
  “招了‘邪物’啦!”
  中年掌柜虽被酒气熏得有些口齿不清,但语气却变得极为严肃:“县内这几日有人察觉阴森黑影在夜间来回腾飞,瞧着丝毫不像是寻常的习武之人...能有这等本事也只有那些妖魔鬼怪了。”
  “但在下偶有听闻这些命案与正阳王府有些牵扯,不知掌柜是否...”
  “对对对!此事也有些蹊跷。”中年掌柜猛地一拍大腿:“不知是何处传起来的,说那正阳王府内外出许久才归的孙女华舒雅是残忍冷酷之辈,修了邪法武艺大增,要以人血来祭祀修炼。而知府门上便有几位武林高手撞破了此事,被一路暗中追杀,最后将火引到了知府门内。”
  林天禄眉头愈发紧皱。
  此事听来...
  定是胡编乱造。
  华舒雅何时学了所谓妖法,哪怕在临月谷内被传授了些月衍秘法,却是强身健体、淬炼精神之术,哪里还需要何人血来辅佐修炼。
  可要是落在别人耳中,或许当真半信半疑起来。
  毕竟,舒雅的武艺在这半年间确实突飞猛进,当初分别之际在单纯的武艺修为就丝毫不会亚于那些武学宗师之人。以她的年纪来说,的确称得上‘匪夷所思’。
  或许,今晚必须得去知府门上仔细瞧个清楚才行。
  林天禄抿了口杯中清酒,目光愈发凝重。
  至少要帮舒雅将这飞来横祸般的污名洗脱,还她一个清白,免生祸患。
  ...
  月色正浓,吴兴城内亦是万籁无声。
  隐约间,只能瞧见几位打更人在街头缓缓游荡。
  而在一小巷转角处,林天禄的身影悄然显形而出。
  他取出袖zhongq沾了酒水的黄纸地图,打量分辨片刻,这才确认不远处那栋宅院便是庆阳省知府所在的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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